到前院,正看見柳小煙和李星河在修煉武道,一旁站著紅袖,亭亭站立,時不時的指點一二。
旁邊還有柳叔,用小泥爐燙著茶湯,滿眼慈愛地看著柳小煙,心中滿是溫暖,這種日子太溫馨了,換以前,真是可望不可求。
“呼呼!”李星河伸出手掌,不斷變換著掌式,和柳小煙擊打在一起。
“小煙姐,吃我一招,赤火耀蒼穹!”李星河大笑道,招式倒是普通,起的名字卻是響當(dāng)當(dāng)。
“好呀,我看看星河你的實力怎么樣了,可不要傷著姐姐哦。”柳小煙輕笑,灑下銀鈴般的笑聲。
二人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李星河玩性大發(fā),自從火疾好了后,就經(jīng)常跑來找唐劫玩,倒是跟柳小煙玩的熟了。
他進境極快,實力像竄火箭般往上漲,柳小煙雖然境界高,但應(yīng)對起來也不是那么輕松自在。
“呀,小劫哥。”李星河余光掃見唐劫,頓時大喊道,開心不已。
“公子?!繃熞查_心的微微低下腦袋。
紅袖微微躬身,神態(tài)尊敬,也向著唐劫問好。
柳叔不會說話,便要行禮,被唐劫拉住,搶先問好。
“小劫哥,你怎么天天都在修煉,爺爺說了,修煉要勞逸結(jié)合,一直修煉會憋出病的?!崩钚嗆右荒樥?jīng)的道。
“哈哈,你是在為自己撒懶不愛修煉找借口嗎?”唐劫笑道。
李星河摸摸后腦勺,有點尷尬地嘿嘿笑著,居然被看穿了。
“公子,后天就過年啦,我們出去買點年貨吧,現(xiàn)在玉京城可熱鬧了呢!”柳小煙俏臉滿是期許的看向唐劫。
“對啊,小煙姐天天盼著跟劫哥哥去逛街呢?!崩钚嗆尤誦」澩?,眨巴著眼道。
“胡說!我哪有?!”柳小煙捏了下李星河的耳朵,瞪眼道。
“哼,明明就有!”李星河嘀咕道。
“行,走吧。到時候星河把你爺爺也請來,咱們熱熱鬧鬧過個年?!碧平俚?。
過年可是個大事,一年的終結(jié),新年的伊始,是闔家團圓的大日子。出去前,唐劫讓紅袖換了發(fā)型式樣,并用藥水涂抹面部,免得招惹麻煩。
這幾日的玉京城無疑是這一整年來最熱鬧的日子了,街道上張燈結(jié)彩,喜意盎然,滿目盡是喜慶的鮮紅色。
來來往往的人熙熙攘攘,但都是面帶笑容,縱然是不相識的陌生人,見面也少不了幾句安康的祝好語。
在元龍界時,也有類似的節(jié)日,小時候在村子里,唐劫他就開心不已,因為每當(dāng)這種節(jié)日,就意味著好吃好玩的很多,雖然條件有限,但那時候每次這種重大節(jié)日,是他唯一有機會跟著村子里的大人去城鎮(zhèn)里見識見識。
后來因為那件事,他走上了修煉之路,再很少體會到這種純粹的快樂了。
“哇,小煙姐,那邊有變戲法的,快去瞧瞧!”
李星河之前患病很少出來玩,這次真是撒了歡兒,開心地像在飛翔,唐劫收了思緒,心情也是大好。
昔日提劍登道巔,斬落昆侖桃花三千擔(dān);
今朝天涯再啟程,且問誰家新燕啄春泥?
唐劫現(xiàn)在真正是越來越感謝重活這一世了,整片天空都似乎蘊滿了勃勃生機,充滿了令人振奮的因子!
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玉京街巷市集之繁華,可見一斑。唐劫他們逛了兩三個時辰后,李星河已經(jīng)有點累,興趣缺缺,因為柳小煙和紅袖正在興致勃勃地逛脂粉店。
李星河本著好奇心驅(qū)使,跟著逛了兩家店后就徹底撂了挑子,心道這香撲撲的東西究竟有什么好,為什么小煙姐這么喜歡,甚至就連平素高冷寡言的紅袖姐也居然跟著精挑細(xì)選,真是想不明白……
“小劫哥,女孩子都是這么無聊的嗎?”李星河疑惑問道。
“星河,我告訴你,可千萬別跟女孩子說她們無聊,更加不要在她們興致勃勃干某件事的時候,比如,挑脂粉的時候。明白這點,你以后就會少吃點苦頭?!碧平僖桓備呱钅獪y的模樣道。
“哦。”李星河不懂唐劫說的“苦頭”是什么,撓撓頭不再想這些煩心事。
陪著柳小煙紅袖她們逛完街,已經(jīng)是大半天過去,唐劫也是有點吃不消,感嘆女子真是天生的購物迷,一逛街就“眼冒賊光”。
直到下午,唐劫才等她們逛完街,買好心儀的東西后,才去刻篆師公會去購置一些符篆材料。
唐劫走進刻篆師公會后,頓時聽見陣陣爭論聲,在大廳中站著一名世家貴公子模樣的少年,前邊則是站著一名紅衣侍女,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曼妙身軀,只是此刻她清秀的臉龐上正懸著兩行清淚,惹人心憐。
“世子殿下,我真沒有盜換您的符篆,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就失效了,我們刻篆師公會售賣的東西都是有著信譽保證的。”這名侍女如履薄冰,小心謹(jǐn)慎地捧著一張符篆,解釋道。
“你這意思,是我在訛?zāi)銈兞耍俊辟F公子猛地合住折扇,臉色冷厲,一巴掌毫無征兆地扇了出去。
“噗!”侍女被扇飛,吐出一大口鮮血。
“東西不合適,還敢欺騙我,當(dāng)我好欺負(fù)嗎?”此人冷笑,“原來這刻篆師公會就是個假模假樣的東西,表面上冠冕堂皇的,實際上卻干這種欺騙消費者的事情!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早,還真就吃了這個悶虧!”
他冷眼看著蜷縮成一團的侍女,目中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嘲弄之色。
看見這一幕,大廳內(nèi)其他武者都炸了鍋。
“此人是誰?竟然敢在刻篆師大廳這么行事,難不成他敢公然藐視刻篆師嗎?”有人很不解,道。
“哪有?你沒聽見嗎,刻篆師公會售賣給人家的符篆是無效的,一張符篆有多貴不用我提醒吧,辛辛苦苦一大把銀子花出去,卻買了個廢品,擱你身上你能樂意?”旁邊一個武者嗤之以鼻,道。
“呵呵,這哪是符篆有問題,你沒聽見那侍女叫他什么嗎?世子殿下!他可是宣威王之子,宣威王坐擁大千錢莊,一直想要將刻篆師公會據(jù)為己有,但礙于公會實力強大,無法得逞,我看現(xiàn)在這是在故意找茬吧!”人群中,一名同樣是貴公子打扮的青年才俊輕聲嘀咕。
但話剛說完,一道利劍般的目光就射在他身上,宣威王世子秦軒五指并爪,向著這名青年才俊罩去。
“秦軒,你想干嘛,我父親是鐵劍候,你不要太過跋扈!”此人大吼,想要掙扎,卻如泥鰍落入掌中,完全無力反抗。
噗!
這名鐵劍候之子,堂堂青年才俊,直接吐出一灘鮮血。
“若你非鐵劍候之子,就憑你方才妄議是非,我就該撕爛你的嘴!”秦軒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語氣平靜地道。
“世子殿下息怒,我刻篆師公會出去的東西如若出現(xiàn)質(zhì)量問題,我們責(zé)無旁貸,定會一力承擔(dān)!這件事我們一定處理好,給您滿意的答復(fù)。”出現(xiàn)這么大事,公會副會長王慶山都出面了,這話說的倒是不卑不亢,但秦軒顯然并不吃這一套。
他環(huán)視一周,兩根手指夾著那張符篆,冷聲道:“哦?王會長這是代表刻篆師公會承認(rèn)了你們質(zhì)量不行嗎?既然如此,這刻篆師公會我看也是徒有其名罷了!”
“你!”王慶山神色轉(zhuǎn)冷,“秦軒,莫不是你今天是打算鬧事不成?”
秦軒道:“怎么,你們有賣假符的勇氣,卻沒有直面的擔(dān)當(dāng)嗎?”
“那你要怎樣?”王慶山瞇著眼,寒聲道。
“我要刻篆師公會張貼公示,告訴大家,你們這里賣假符!”秦軒用折扇拍打著手掌,好整以暇的說道。
果然!王慶山眼睛中微微閃過一抹寒芒,這秦軒今天就是來砸場子鬧事的,之前就聽說秦軒進入天靈府修煉,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精神力奇才,先天精神力就達(dá)到五十三級,堪稱十萬中無一!
而天靈府,又是刻篆師公會的死對頭,秦軒參加天靈府,又來刻篆師公會買符,再結(jié)合其父宣威王想吞并刻篆師公會的事實,自然就可以看出,這秦軒來刻篆師公會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但現(xiàn)在很棘手的是,秦軒并沒有信口開河,符確實是自這里買的,可這張符篆也不是多么罕見,只是四星的“神力符”。
這種符,一般的四星刻篆師都能刻篆!
這符篆上架銷售前,都會讓專人進行檢驗,從未出現(xiàn)過一起質(zhì)量事故!八成是這秦軒動了手腳,但卻沒有證據(jù),而若是承認(rèn)這是自己的過錯,那刻篆師公會的金字招牌就算是砸手里了!
私了是不可能了,看秦軒這架勢,恨不得讓刻篆師公會名聲臭大街了才好。
“天靈府和宣威王這次是試探,但此番試探更是有備而來,這幾天李會長正好閉關(guān),不在公會主事,他們便趁機搞這么一出,想給公會一個下馬威,真是好計算!”
王慶山心中苦澀,這還是刻篆師公會第一次遇到這種被人堵門潑臟水的事件!
正在這時,一道輕笑聲響起,眾人應(yīng)聲望去,是一張英俊堅毅卻又帶點邪氣的臉龐。此刻,他笑容淡然的看著秦軒手中的符篆,好整以暇的說道。
“這符明明完好無缺,怎么會是一張假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