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美拉達倆上露出尷尬的笑:“哈哈,我親愛的朋友,那種陳年舊事你不說我都已經忘了,人應該向前看不是嗎?啊!扶我一把,親愛的麥粒兒。”
麥粒美拉達擔憂地看著蘭迪血流不止的傷口:“老哥你怎么樣了?”
蘭迪嘶嘶地抽著涼氣,哀求地看著馬如風:“老馬,我們的帳以后再算怎么樣?就算我欠你一次,你知道我們美拉達兄妹從來不欠人的。”
“你們不欠人,只偷別人。”
馬如風雙手抱胸,“你們偷的東西呢?”
“馬大哥,我不能交給你。”
麥粒一口回絕,“我費盡了心思才得以接近那個深藍帝國的廢物,為了把祭祀果實拿到手,被占盡了便宜,想到他的手我都感到惡心。”
“祭祀果實。”
馬如風皺著眉頭。
“是的,你知道祭祀果實只有能和神溝通的祭祀才能用。你拿去不但沒有任何作用,還會惹來一身麻煩。”
“那你們為什么要去偷?”
美拉達兄妹無奈的說,“為了保命。”
“那個祭祀果實是干什么用的?”
“老馬,我也不知道。”
蘭迪搖頭,忍著疼說,“你看,我得去處理一下傷口——好吧,我只是聽別人的命令來偷的。我只知道這次深藍帝國皇室派出三隊人馬前往綠地、阿斯蘭還有自由聯盟,其中到綠地的這一隊就是為了我們偷的祭祀果實。海峰親王現在就在賭場,他也許會知道那果實是祭祀什么的。”
“是誰讓你們去偷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美拉達兄妹對望一眼,蘭迪說,“但我們確實也不知道,如果你能理解的話,我這么告訴你——有一團陰影跟著我們,我們從未目睹它的真面目,但我們清楚地知道它能消滅我們,就像碾死一只蟲子那么簡單。恐懼,無邊的恐懼,這就是我們行動的原因。”
馬迪羅金并非金屬,而是一種沙子一樣的結晶體。
楊鳴用抵押條取回之后,立刻返回到自己自己的小島上,今晚全島嚴禁任何島嶼和船只離開,但并不耽誤他在三個島上的活動。
他從艙室中取出靈泉,問馬如風:“朋友,要多少分量?”
離開美拉達兄妹之后,馬如風一直在皺眉思考,轉頭瞄了一下楊鳴的世界樹,說:“3升靈泉,半斤馬迪羅金,融化后澆灌。”
“認真點啊,朋友,這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
“當然,我的朋友,我只是在思考一點事情。”
馬如風又看了一眼世界樹,說,“啊,你的世界樹要比普通新生的大得多,我看看這個馬迪羅金的成色——7升靈泉加3兩馬迪羅金就可以了。”
“這次靠不靠譜?”
“那就8升加4兩馬迪羅金吧。”
“靠!”
融化了馬迪
羅金的靈泉化作一桶金色液體,被楊鳴傾倒進樹根旁圈起來的凹陷中。
楊鳴能清晰地感到世界樹的愉悅,每一根毛細根都在輕輕的蠕動,將每一滴靈液都吸收進去,從根到每一片葉子,都被清洗了一邊。有一套之前不曾有的組織新生出來,那里面孕育出了一種全新的力量。
一道金色的光芒打在他的額頭上,那一片在取得神樹種子時被烙上去的綠葉輕輕舒展,吐出了楊鳴體內從未有過的全新氣息。
“靈力!”
雖然還非常微小,但這已經將他和普通人分開。只有島主或者擁有島主血脈的人才能擁有靈力。而擁有靈力,才能徹底發揮神奇果實的力量。
“還有這個。”
馬如風將結在樹杈上的一個不規則的白色毛球摘了下來,“這是你的世界樹結出的第一個果實,或者說因靈力刺激而分泌的分泌物更加合適,從這以后,你的世界樹就會開始孕育真正的果實。”
“你也有靈力不是嗎?”
“我沒有。”
馬如風笑了起來,“我只是受到過祭祀的祝福,以前練過罷了。”
“什么祭祀果實值得閉關鎖國的深藍帝國派人來請?”
“祭祀果實小到給人祝福為人治病療傷,威力強到移山填海,招風喚雨,能力不盡相同。能讓深藍帝國派人來請的,肯定不普通,等明天問問親王吧。”
娛樂島雖然四面閉鎖,但仍在通宵達旦營業,夜晚才是它最熱鬧的時候。
“我回來了!”
早上,楊鳴被親王的問好聲驚醒,他抬頭看,親王正順著繩梯往他的島上爬,一起的還有一臉憤怒的貝書和睡眼惺忪的大河。
吳三觀在海螺號上親熱地揮著手:“再見親王殿下,能為您服務是我這一生最光榮的事。”
“當然光榮,他把一切都輸給你了!”
貝書大聲說,“親愛的親王殿下,我不知道您回去打算怎么跟海貝長老交代!”
“啊,我不回去!”
“你還想去干什么?”
“當然是去抓歃血島的海盜。”
“用什么抓?”
“我們不是還有這個漂亮而又堅固的小島嗎?”
楊鳴摸不著頭腦地看著落到小島上的親王和大發雷霆的貝書:“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我親愛的島主朋友,我在賭場里把一切都輸光了。”
親王親熱地擁抱了一下楊鳴,又去擁抱馬如風,“你好,我陌生的朋友,你的發型真好看。”
“輸、輸光了是什么的意思?”
親王拍拍手:“意思就是我把我船上的一切,包括船一起輸給了賭場。”
“您的衛隊呢?”
“是這樣的,我不光輸光了一切,還欠了賭場一點錢,所以我的衛隊被扣押下來打工還債,三年后他們就自由了。”
“你的朋友們呢?”
“我沒有船了,他們當然不能跟我走。”
“那我的領航員呢?”
楊鳴的眼睛要冒出火來,抓著親王的領子大聲吼道,“你太過分了!我的天,我簡直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你把你自己的責任和對別人的承諾當做什么?我簡直想痛打你一頓!”
“不要著急我的朋友,會有辦法的,離開舒適的大船,用小島去航行才叫真正的冒險,這才有意思。”
“鯨波呢?你把他也抵押了嗎?”
“沒有。”
吳三觀在上面大聲叫著把船拖走,又伸出頭對下面說道:“對于親王殿下和貝族的誠信我深感敬佩,所以我為親王殿下準備了一點點小禮物,還請不要推辭。”
另一頭,鯨波撐著一個羊皮筏子慢慢靠了過來。楊鳴氣得扶額,沒眼看,貝書氣惱地大叫大讓,反而是親王笑瞇瞇地答謝:“誠實守信一直是我貝族的傳統美德,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多謝吳經理的禮物。”
“靠一個羊皮筏子航海是在開玩笑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吳三觀滿面笑容在上面揮手送別:“不用客氣,歡迎親王殿下再次光臨敝島,恕不遠送,再見。”
馬如風抬頭對吳三觀問道:“昨天被偷的東西找到了?”
“當然,娛樂島絕對安全。”
“奇怪。”
馬如風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問親王道,“你知道深藍帝國使者到綠地求的祭祀果實具體是什么嗎?”
“使者?什么使者?”
親王一臉莫名其妙,盯著馬如風,“為什么你的聲音聽起來這么耳熟?”
好半晌之后,親王恍然大悟:“啊哈!你就是那個殺了我表弟孫行者,把他的老師搶走睡了一晚的瘋子,你頭上戴的是假發,我可忘不了你的大光頭。你不是被關在織女島里嗎?看來是歃血島海盜劫獄的時候你也一起逃了出來。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雖然我也有想過,但從來沒有實際做過,就是——睡男人是什么滋味?”
馬如風轉過頭盯了親王一分鐘,親王把頭轉到一邊:“我不問就是了,這么兇干什么?”
“親王殿下!”
楊鳴轉頭看去,只見寺林從船上縱身跳下,飛快朝這邊游來,游到一半,水面突然抬起,將他沖回到船上,然后又不動聲色地回落,水面平靜得像什么也發生過一樣。
“了不起。”
馬如風低聲說道。
楊鳴吃驚地看著提著寺林的吳三觀,心想親王肯乖乖認輸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寺林依然掙扎著大叫:“親王殿下!不論你在哪里,寺林蕭斐兮一定會找到你,忠于我的職守!”
“真是忠心耿耿的好護衛!”
親王擦拭了一下濡濕的眼睛,貝書鄙夷道:“你卻把他賣給別人當奴隸。”
“貴人之間的事能叫賣嗎?叫暫借。”
一座小島,一只羊皮筏子,六個人,還有兩三百海里的路程才到中途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