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宛自薦嫁去充郡王府的事情不過到了晚上,就已經闔府皆知了。
廖小娘在屋里笑的花枝亂顫:“沒想到這三姐兒,居然還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蒲薺遞上一盤點心:“小娘現在可不是看別人笑話的時候,三姐兒做這出,誰知道是不是在為裴氏求情呢,裴氏如今受到冷落,沁姐兒若是嫁不到得力的夫家,裴氏日后在容府的日子且難過著呢。”
“一個女兒而已,你可別忘了,裴氏還有個大哥兒呢。”
“大哥兒不成氣候,也不得老爺寵愛,一個沒有出息的哥兒,還不如一個有權勢的女婿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充郡王府有意再娶一個容家的女兒,即使不是我的女兒,也不能是她裴氏的女兒。”
“小娘的意思是……”
……
“自然就是馬姨娘呀。”廖小娘笑著回答容長亭。
容長亭意外。
他連著幾日都不曾見廖小娘,就是怕與廖小娘談論裴氏的種種事宜,容老夫人已經做了定奪,連自己也不好多說。
今日到繆云軒,原本還以為廖小娘會為了裴氏的處置以及得到掌家大權好好與自己糾扯一番,沒想到廖小娘居然舉薦馬姨娘當家。
“如今家里亂成一團,都是在裴大娘子和妾的屋子里,只有馬姨娘是旁觀之人,妾覺得,馬姨娘當家最是穩妥。”
“你能這樣想,很是難得。”
廖小娘笑笑:“二郎說的什么話,原來妾在二郎的眼里,之前都是不好的樣子呀。”
“我以為,以你的性格,掌家大權必然是要爭一爭的。”
“老爺仁厚,后宅里除了大娘子之外只有妾與馬姨娘,這有什么好爭的。何況祁兒也是變故連連,妾要騰出時間多多照料她才好,別落下什么病根兒,妾就知足了。”
在容長亭看來,后宅里,除了裴氏之外,只有廖姨娘這個貴妾能擔當家之任,沒想到廖小娘連連推脫,將這事讓給了毫不起眼的馬氏。
馬氏雖然安分守己,但在容長亭看來,卻少了幾分魄力,若是今日廖小娘不提起,他怕是都忘記自己還有一房小妾了。
“馬姨娘太過怯弱,怕是難擔當家之任。”
“如今趁著老夫人還在,可以讓馬姨娘多去跟著老夫人學學,這才不至于出錯。”
容長亭見廖小娘似乎鐵了心不接當家之權,只好含糊的應道:“你說的有道理,明日就讓馬姨娘去母親跟前多學學。”
“二郎說的是呢,妾倒是好幾日不見二郎,二郎消瘦了不少。”廖小娘邊為容長亭寬衣,一邊心疼的說道,“蒲薺,去把爐上煨好的湯端上來,給老爺暖暖胃。”
容長亭松了松肩,一把抱住廖小娘:“你最近也消瘦了,都是照看祁兒的緣故吧。”
“祁兒病的重,得好好補一補。”
“為夫瞧著你,也得補一補了。”
說罷一把抱起廖小娘,廖小娘驚呼一聲,容長亭穩穩的將她抱進里屋去了。
蒲薺手里端著湯,從外面將房門關上,也不再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