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見我要走,居然恬不知恥地追了過來攔住了我們。
“姑娘請留步!方才是在下是開的玩笑。其實,在下覺得姑娘和自己甚有眼緣,像是在哪見過姑娘。不如姑娘就去在下店里坐一坐。”
這種我們好像在哪見過的俗套說辭也虧他想得出來,我看了看身邊的趙茹夢,向她求救。她好歹也算這煙水鎮有頭有臉的人物,總能說得上話吧。誰知道她只是對我笑著點了點頭,一句話都不說。我才發現在面對這個男子的時候,她竟然流露出敬畏的目光。和她相處下來,我知道她雖是個煙花女子,卻骨子里充滿傲氣,能讓她尊敬的人,看來身份并不簡單。我和她本就才認識,看來趙茹夢是不可能幫我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又不能硬拼,顧含蒼也不在,也只能跟這男子走一遭了。
我心下已有了戒備,希望來者并非敵人:“那個......我沒錢去公子的店里。”
“不要錢不要錢,我就想和姑娘聊一聊。我有一個東西,姑娘看了定會覺得驚奇。”
這男子倒也自來熟,見我同意,竟然直接伸手拉著我往前走了。我見他腳步極快,又分心施力從背后拖住我,以便讓我跟上他的腳步,看起來修為也還不錯。我回頭看了看,趙茹夢并沒有跟上來,我開始后悔跟她出來了。她這樣的女子最看重的就是利益和名利,在她看來我可能就是顧含蒼采花的對象之一,自然不會把我放在心上。只怪和她聊天太過開心,讓我對她寫下了防備。這樣的人,我一定不要和她成為朋友。
心里還想著趙茹夢的事,一眨眼那男子就帶我到了他店外面。我抬頭看了一眼牌坊“清風閣”。
做得明明是骯臟的肉體交易,還給自己取個這么清新脫俗的名字,真是不要臉。
這清風閣地處在煙水鎮的中心位置,連外部格局也和別的房子有所不同,更高更大一些。一進去,里面什么味道都沒有,想來是并沒有熏香。不過由于聞多了鎮上那會醉人的香氣,現在變成毫無味道的空氣,反而讓我覺得清新舒服。我瞟眼看了看里面,坐了不少人。和別家一樣,青衣男子就是男妓,此時正陪著他們的恩客,令我新奇的事,這些恩客里面也是有男有女。雖說以前聽過有的男人也是喜歡男人的,只是從來沒有見過,而今看見倒是滿足了我的一部分好奇。至于另一部分,自然好奇他們是怎么行房事的……
這個恩客和他的男妓長得還真好看,看著男妓柔弱嬌小的樣子,肯定每次都在下面。
“咳咳,姑娘我們快上去吧。”原來這男子一直看著我的,可能見我笑得實在猥瑣才出聲打斷了我。
我尷尬地收了笑容,跟著他上了樓去,順便還問了問他的名字。
“我叫白英,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在下曹子逸。”
我本以為曹子逸會帶我進一間包廂,卻沒想到他直接拉著我上了最頂層。這里只有一間房間,裝修卻極為浮夸,我第一次見有人會把珠寶鑲嵌在自己墻上的。房里沒有蠟燭,卻晃如白晝,因為有三顆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房頂。夜明珠的光被那些五彩斑斕的珠寶折射著,整個房間都是一副打翻了水彩的樣子,我被這光晃到瞇了眼睛。屋里的桌椅都是極為名貴的紅玉做的,一顆拇指大的紅玉就夠一般人家五年的開銷了,而他卻用來做桌椅。整個房間最普通的可能我腳下踩著的地毯,布料一般,只是由金線織了個鳳凰的圖案。
我還在西戮山的時候就過得樸素,住進妖王宮也沒有多奢侈,還是一切從簡。這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想到這么有錢,難怪趙茹夢會尊敬他。有錢人都是值得尊重的。要是他真的對我沒有敵意,努力一把和他做個朋友也是值得的。
他帶著我走到一個奇異的雕塑旁邊,見他左轉轉右轉轉,就打開了一個暗門。進去以后,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是一堆奇珍異寶。
這個曹子逸是妖界財神爺吧,所以剛才他說的讓我驚奇的事情,就是他多有錢嗎?
只見他終于放開我的手,在房里找著什么東西。一邊口里還小聲念叨著:“我記得在這里的啊,怎么找不到了。”
見他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索性在旁邊也跟著翻開他這些奇珍異寶。我這才發現,我這個所謂的前任妖界第一人,是多么地淺陋無知,這里面大多數東西我都叫不上名字。不過有的光憑那上面流轉的靈力我就知道,一定不是凡品。
更令我驚訝的是,我還在里面發現了一個蚩思珠,聽思思說,這種東西一定要蚩思草存活五千年才能凝出來一顆,她之所以能有一顆也是因為烈陽窟獨特的地理環境。思思說整個妖界也只有三顆,沒想到我竟然已經見過兩顆了。
不得不說這蚩思珠對靈力弱小的人,作用真的很大,即使破出封印后我并沒有刻意修煉,靈力也達到了剛出封印時的兩倍。
“找到了!”
曹子逸突然大叫嚇我一跳,手一抖,蚩思珠從我手中滑出滾到地上,我剛要去撿,他就拉住我。
“不用管了,你快看!”
我以為是什么稀世珍寶,卻發現他手中拿著一幅很普通的畫,除了有靈力護著,保存的很好,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特別。這曹子逸做事沒頭沒腦的,這里這么多寶貝,一幅畫算什么讓我驚奇的東西。
他或許察覺到我的不屑,著急地打開畫卷:“你仔細看畫里的人!”
畫里面是一個身著淺黃色衣裳的女子站在湖邊,我剛想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就被畫中女子的臉給驚嚇到了。這畫里的女子,竟和我現在這副皮囊長得一模一樣,我見旁邊的題字“曹十封作于洛水河畔”。
我和這畫中女子是什么關系?為何我會突然變成她的模樣?她和曹十封是什么關系?和曹子逸又是什么關系?
一連串地問題出現在我腦中。而且不單這女子和我現在的皮囊一樣,這所謂的洛水河我也覺得十分熟悉。
“曹十封和你是什么關系?”
這曹十封和曹子逸都信曹,畫也在曹子逸這里,兩人一定非親即友,若是找到曹十封問一問這個女子的身份,說不定能知道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是我爹。”
“你爹?敢問令尊今年貴庚?”
“若是我爹還活著,大概一萬多歲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繼續問道“那這女子和你爹的關系是?”
聽他那口氣,看來他爹已經死了,我恐怕是找不到他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曹子逸對這幅畫了解多少。
“我沒聽我爹說過,只是他活著的時候就喜歡盯著這畫看,我猜這是我爹的夢中情人。”他說完,又看了我一眼,試探地問道:“不知姑娘芳齡?”
我一聽他這么問,就炸毛了,指著他質問道:“你不會懷疑我是這畫中人吧!我今年還不到兩千歲,怎么可能認識你爹!!!”
曹子逸一臉尷尬地摸了摸頭,解釋道:“咱們妖族不是有駐顏術嘛,而且你和畫中女子那么像,我……我又不是空穴來風的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