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
“那個,白空,我進來了……”
林溪躡手躡腳盡可能的將聲音壓制到最小,說完這句話后,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一白空是不會有所回應的,二則是因為內(nèi)心奇怪的紳士因子在作怪。
今晚的白空并沒有在畫漫畫,而是盯著電腦畫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溪試探性的喊了聲,“白空?”
“脫掉”,白空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林溪面無表情的說道。
“白空,我再聲明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白空并沒有回答林溪,固執(zhí)的說,“脫掉”
“我……”
“這是你答應我的”
“可是,我……”
“你答應我的……”
林溪絕對敢對天發(fā)誓,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下午那會兒,他說什么都應該挺過去,這樣的話絕對不會發(fā)生半夜來女生的房間,還被要求做這么奇怪的事情。
“那個,白空小姐,其實,我……”
“脫掉”
“可是,即使是我答應你的,但這,總之,那什么,有點太……”
“作為一個男生不要嘰嘰歪歪的,脫掉”
“那個,白空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可是很危險的,還有,說這句話的時候請不要面無表情一本正經(jīng)”
“脫掉?”,白空想了一下,歪著頭說。
“為什么又重復了一句,而且還變成了疑問的語氣”
“脫掉”
“這不和之前的一樣嗎?算了,一定非脫不可嗎?”,林溪忐忑的問道。
白空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必須如此。
“能請你不要一直這么看著我嗎,我也是會害羞的啊”
“脫掉就好了”
“那更羞恥好嗎,還有你為什么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啊,什么叫做脫掉就好了”
白空疑惑的看了看林溪,轉(zhuǎn)而雙手放在扣子上,開始解扣子,一個,兩個……
“啊啊啊,白空小姐,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為什么你要開始解自己的扣子啊”
“我也脫,這樣你就不會害羞了”
“那更不妙好不好”,林溪近乎崩潰的說,“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你這清奇的腦回路啊”。
然而白空只是看著他。
最終,他敗了。
自暴自棄的說道,“我脫我脫,這樣總行了吧”。
林溪有種英勇就義的感覺,在脫得只剩短褲的時候閉著眼睛說,“這樣就可以了吧”。
回應他的只有殘酷的沉默。
“那個,白空,可以了嗎?”
得不到回應的他偷偷的睜開了一只眼睛,只見原本站在眼前的白空早已不見,緊接著便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翻找著什么。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但人的好奇心并不比貓少多少,本想眼觀鼻鼻觀心的林溪,終于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白空正背對著他,彎下腰不知道在箱子里找著什么。
“那個,你在做什么呢?”
“……”
“我說白空,你到底在找什么”
“……”
“那個,我可以穿衣服了嗎?”
“……”
無論林溪問什么,白空完全不給任何的回應,林溪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決定先把衣服穿上,現(xiàn)在的樣子真心的不太好看。
正當他準備將衣服穿上的時候,不料白空卻說話了。
“不能穿那個”
“不能穿這個?”
“嗯,這個”
白空說著,將手中的一件布偶熊的睡衣遞給了林溪。
“這個?”
白空點了點頭。
“你確定這個是給我穿的?”,林溪不確定的問道。
“嗯,這個”
“為什么?”
“畫畫”
“話說,你畫畫和我穿這個有什么關系啊”,林溪壓抑著聲音不可思議的問道,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脾氣最好的時候。
“畫畫”,白空重復道。
“所以我在問你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啊”
“嗯?”,白空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林溪。
一看她這個樣子,林溪算是明白了,白空到現(xiàn)在還在狀態(tài)外,不對,不止現(xiàn)在,白空總是在狀態(tài)外,無人能明白她的思維方式。
“為什么你畫畫,我一定要穿這身衣服”
“模特”
“這次,你倒是回答的意外的快啊”,林溪隨口吐槽道,也松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什么危險的癖好。
“所以你今晚喊我過來的原因就是想讓我給你當模特?”
“嗯”,白空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么一定要這個”
雖說從白空這里得到了算是比較清晰的答案,但似乎更加不明白了。模特就模特吧,可為什么非要穿上這個。
他看著手中的布偶熊睡衣,嘴角不斷抽搐著——此時,這已經(jīng)不是一件睡衣的問題了,而是上升到和“做與不做”的哲學問題。
猶豫了一會兒,林溪還是沒有穿上。
“一定要穿嗎?”
“嗯”
“可是這尺碼太小了,我一個胖子不可能套的上的,雖然我現(xiàn)在是瘦了那么一些,但這件衣服明顯我是穿不上的”
“穿上就行,小圓說的”
正準備問小圓是誰的林溪,大腦突然閃現(xiàn)出了關于“小圓是誰”的畫面——白空的漫畫編輯。據(jù)說在圈內(nèi)的能力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尤其在挖掘新人方面,可謂是眼光獨到。
看來白空的漫畫夢應該不遠就能實現(xiàn)了。
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里,他卻有點失落,還有淡淡的妒忌。
“她為什么讓你這么做”
“有意思”
“那你覺得有意思嗎?”
“嗯?”
“你覺得讓我這樣做有意思嗎?”
“不知道”
“……”
林溪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唯獨沒有想到白空的答案竟然會是這個。不由得,他突然想向剛才的自己道歉,這樣的白空真的可以出道嗎?
“你覺得什么有意思?”
“漫畫”
“那除了漫畫呢?”
“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會喜歡漫畫,選擇畫漫畫”
“因為有趣”
“那你覺得你漫畫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由于太過驚訝,以致于林溪喊了出來。
他知道白空喜歡漫畫,想要做一名漫畫家,為此不惜拋棄上帝賦予的才能,繪畫的天賦,他以為堵上一切的白空肯定是明白的,關于漫畫的很多事,卻不想竟是這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