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身亡后北遼從此便一蹶不振,掣翎,擎云兩支大軍因群龍無首,蒙古大軍長驅直入,北遼覆滅。
郭芙剛剛產子,又歷經喪夫之痛,身體每況愈下,郭襄護著姐姐郭芙在一處山洞內,照料幼子與姐姐。
(七年后)
郭芙在郭襄的照料下,身體已經恢復,郭芙的兒子耶律淵也7歲了,長得眉清目秀,頗有其父之遺風。
蒙古已經滅北遼,滅西夏,滅宋,蒙古騎兵所到之處無不令人聞風喪膽,忽必烈的野心不止于此,與其祖父成吉思汗一樣,征戰四方。
三人歷經千難萬阻,回到了故土襄陽,曾幾何時襄陽繁花似錦,百姓安居樂業,如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她們已經連續奔逃了三天三夜。
秋風如刀,割裂了襄陽城外焦黑的土地。郭襄勒住馬韁,回頭望去,滾滾煙塵中蒙古鐵騎的黑影已隱約可見。
“快走!“前方傳來郭芙尖銳的催促聲。她懷中緊摟著七歲的耶律淵,孩子蒼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恐。郭襄看見姐姐華麗的錦袍早已破爛不堪,曾經驕傲挺直的背脊此刻佝僂著,卻仍死死護住懷中的骨肉。
路越來越窄,三人的坐騎已經疲憊不堪。郭襄聽見自己的馬匹發出痛苦的喘息,馬蹄鐵與山石碰撞出零星火花。她摸了摸腰間,只剩三枚銀針了——那是她最后的暗器。
“前面有個山洞!“郭芙突然喊道,聲音里帶著絕處逢生的顫抖。
人跌跌撞撞地棄馬奔向山洞。郭襄最后一個進入,她轉身時,看見追兵已至山腳——約二十名蒙古精兵,為首的千夫長手持彎刀,正指揮士兵呈扇形包圍上來。
洞內潮濕陰冷,耶律淵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郭芙立刻捂住他的嘴。黑暗中,郭襄能聽見姐姐急促的呼吸和自己如鼓的心跳。
“他們很快會找到這里。“郭芙壓低聲音,卻掩不住其中的怨恨,“都是你,若不是你非要繞道去救那些難民,我們早該到安全地帶了!“
郭襄沒有反駁。三天前,她們前往襄陽城時,確實是她堅持要去救被困在城西的百姓。那耽誤了兩個時辰,也讓蒙古追兵咬上了她們。
“姐姐,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郭襄輕聲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銀針,“我去引開他們,你帶著淵兒從另一側下山。“
“你以為自己是誰?“郭芙冷笑一聲,月光從洞口縫隙漏進來,照在她憔悴卻依然美麗的臉上,“郭二小姐又要逞英雄了?就像二十三年前那樣?“
郭襄胸口一窒。二十三年前,正是她獨自追尋楊過,錯過了襄陽最需要支援的時刻。等她趕回時,城池已破,姐夫耶律齊下落不明,父親郭靖和母親黃蓉力戰而亡。
“娘親,我害怕...“耶律淵微弱的聲音打斷了姐妹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郭芙立刻摟緊兒子,卻仍不忘向郭襄投去怨毒的一瞥。
洞外傳來蒙古兵的呼喝聲和刀劍碰撞巖石的聲響。郭襄貼著洞壁,看見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他們分兵了,“郭襄迅速判斷,“十人上山,十人守在下山的路口。“
郭芙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蒼白。她突然抓住郭襄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你欠父母弟弟的,今天該還了。“
不等郭襄反應,郭芙猛地將耶律淵推向她,自己則沖向洞口:“我往東,你護著淵兒往西!“
“姐姐!“郭襄驚呼,但郭芙已經沖了出去。洞外立刻響起蒙古兵的叫喊和雜亂的腳步聲。郭襄抱緊嚇呆的耶律淵,聽見郭芙故意放聲大笑:“來啊,你們這些蒙古狗!郭家大小姐在此!“
混亂中,約莫十名追兵跟著郭芙的聲音向東追去。郭襄深吸一口氣,抱起耶律淵:“淵兒,抱緊姑姑,不要出聲。“
她貼著巖壁向西側移動,借著夜色的掩護,小心避開留守的蒙古兵。就在她們即將繞過最后一塊山巖時,耶律淵的衣袖掛住了突出的樹枝,發出“嗤啦“一聲輕響。
“什么人!“一名蒙古兵厲聲喝道,火把立刻朝她們照來。
郭襄不假思索地將耶律淵護在身后,同時甩出兩枚銀針。兩名蒙古兵應聲倒地,但剩下的八人已經圍了上來。
“郭家余孽!“為首的千夫長獰笑著舉起彎刀,“活捉她們!“
郭襄拔出腰間短劍,劍光如水,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弧。她知道自己不是八名精銳的對手,但至少要給淵兒爭取逃跑的機會。
“淵兒,數到三就往山下跑,不要回頭!“她低聲囑咐,感到小男孩在她身后顫抖著點頭。
“一、二——“
“三“字還未出口,一道白影突然從山崖上飛掠而下,如鷹隼般直撲蒙古兵。刀光閃過,三名士兵已捂著喉嚨倒下。
“什么人!“千夫長大驚失色,慌忙舉刀相迎。
白衣人不答,身形如鬼魅般在蒙古兵中穿梭,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入敵人要害。郭襄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援手,對方的劍法竟有幾分全真教的影子,卻又夾雜著她從未見過的凌厲殺招。
不到片刻,八名蒙古兵盡數倒地。白衣人收劍入鞘,這才轉身看向郭襄二人。月光下,他臉上戴著一張毫無表情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多謝大俠相救!“郭襄抱拳行禮,同時不動聲色地將耶律淵護得更緊,“不知大俠高姓大名?“
白衣人沒有回答,只是做了個“跟我來“他們沿著一條隱蔽的山路疾行,很快來到一處隱蔽的山坳。
那里拴著三匹駿馬,其中一匹上坐著——郭芙!的手勢。郭襄猶豫片刻,但想到姐姐可能還在危險中,便咬牙跟上。
“姐姐!“郭襄驚喜地叫道,但郭芙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目光隨即熱切地投向耶律淵。
“淵兒!“郭芙跳下馬,一把將兒子摟入懷中,然后警惕地看向白衣人,“他是誰?“
白衣人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追兵暫時甩開了,但天亮前必須趕到漢水渡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