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姐,你原本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金云煥問。
“啊?沒有,只是最近看你好像在家的時間多了,沒想到你在忙這個。”
“說到這個,你不知道學校有多吵,一會一個事,我都不能專心搞方案看作品!所以我就把陣地放家里來了。”金云煥叭叭地吐槽著。
“怪不得,都不出去玩了。”
“我哪是出去玩!每次和佑臣哥一起,我的用處還是很大的!”金云煥抗議道,轉而表情又疑惑起來,“不過最近我們沒怎么聯系了,先前聽說俞越哥要回來,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什么的,不過自從興一哥受傷以來,佑臣哥也不讓他去盯人了,到是他自己變得老忙了,有時候消息都好長時間才回!”
聽到樸佑臣的名字,金尚凌心中“咯噔”一下,原本來找金云煥就是想打聽樸佑臣的消息,聽到有人受傷后樸佑臣就變忙了,她不由得擔心起來,缺不知從何問起。
“姐,你最近,心事很重?”金云煥合上手中的方案,認真道。
“沒有啦,只是覺得你們都有事可做,目標明確,我顯得很閑。”金尚凌如實說,神色有些尷尬。
“我當多大的事呢,這有什么!”金云煥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們只是恰好這個時候有事忙而已,我之前成天無所事事的時候不是老被爸媽說游手好閑么?你神經別老繃那么緊,做你愿意做的事就好了,心情第一大嘛!”
金尚凌被逗樂了,似乎真的是自己過于內耗了。
老市區的夜晚總給人一種陳舊的感覺,好似與新市區隔著年代,樓房至高也就六層,街邊的鋪面除了中年人消遣的麻將室都不吵,附近不遠處只有一家規格不大的泡腳店亮著好懂的招牌:巧玲泡腳,也就同時能容納十人左右泡腳而已。
泡腳店的對面是一家不大的小旅館,門面不大,門口的小黑板用燈光照亮,上面寫著今日房價,便宜的通鋪只要五塊錢一晚,貴一點的單人間也并未超過五十。
二樓并不算寬敞的單間內,樸佑臣一身打扮很應景,破了洞的牛仔褲配老頭背心,外面披了一件花哨的短袖襯衫,頭發挑染了幾捋黃色,活脫脫一個輟學混混老大的模樣。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抽著煙,桌子上放著個啃了一半的面包,旁邊的窗簾是拉上的,只留了一道不大的縫,他的角度恰好能透過那條縫隙看到對面的巧玲泡腳店的店內一半的風景。
樸佑臣在這個房間住了已經不下一周了,或者說他已經盯那家洗腳店很久了,他眼睛半瞇著瞥向窗外,黑眼圈不算重,卻也清晰可見,這時的他,真是一點少年氣也看不出來!
忽而他眼神中一怔,閃過一抹精光,指間還夾著煙,人已經穩而迅速地離開房間。
巧玲泡腳店里走出兩個男人,一個搖搖晃晃身形瘦削的男人拍了拍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便與他分道揚鑣了,搖搖晃晃地哼著自創的旋律越走越黑。
路燈昏黃,照亮范圍不大,如果不是面對面站的近,恐怕都難辨對方面容,瘦削的男人搖晃著走過路燈,進入樹下的陰影,大喘了一口氣,靠著樹緩緩從懷里拿出個小瓶子,正準備旋開,一個鬼影從眼前略過,男人看都沒看清,手里東西就沒了,再抬頭,那鬼影閃進了沒燈的巷子。
“我的藥!我的藥!”男子隨即大喊起來,邊喊邊朝巷子追去,背影搖搖晃晃,如同喪尸。
樸佑臣搶了東西閃進巷子后就走得極小心,附近還有不少癮君子,然而被搶的男人卻高喊著追來,已經驚動了附近的人,這種地方如果混進警察,誰也別想好過,有人丟了藥,其他人聞聲也會追來,若是再驚動了點什么頭目,保不齊要動手的。
樸佑臣是提前踩過點的,這條巷子里的路已是印在腦海,他沉穩地在巷子里散步一般,保持著能聽到男人喊聲的距離,同時又避開來幫忙的人,在巷子的岔路里兜圈。
“喊什么?哭喪呢?”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但依然可辨別出講話的是個年輕男人,應是嗓子上的問題,啞了音,聞聲,樸佑臣停住了腳步,靜心聽著。
“我的藥!我的藥!被搶了!榮哥,會不會是警察?我們不會完了吧?!”被搶的男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言語中慌得就像誰要他命一樣。
“嚎什么?我看你像催命的!別嚷嚷,滾回去!”
許是那位榮哥給了他什么續命的東西,在聽到一連串諂媚的“好好好,謝謝榮哥!”之類的話后,巷子里安靜了。
樸佑臣無聲地移動,朝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他下意識地抬起一條手臂在身前,如若前方突然出現什么人,格擋速度會更快。
咻地,耳后風聲!
側首,后手起,樸佑臣準確鉗住來人手臂,準備提膝!顯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近乎同時,沒給樸佑臣做下一個動作的機會,迅速擊打樸佑臣鉗制住他手的臂彎!
樸佑臣猝不及防,手肘砸到身后墻壁,直磕麻筋,緊接著就是提起的膝蓋被大力打下,對側肩窩被一記重拳往墻上釘,瞬間,大腿、雙臂都被麻感充斥。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對方下手可以說是穩準狠了,鮮有人能讓他在速度上落人下風,除了李興一和俞越,因此,樸佑臣也經常被那兩人嘲笑只能干文職,不過他也不在乎,若是遇到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那可確實是踢到鋼板了。
那人并未下死手,快速摸走樸佑臣兜里的小瓶子后才準備補一拳,樸佑臣緩過來格擋,肘擊對方肩部,只聽到悶哼一聲,二人便在逼仄的小巷里打了起來,沒有燈光,眼睛適應了黑暗,憑著模糊的人影和聽聲辨位出招。至于接招,兩人都不那么靈敏了,不時的要挨到對方結實的一掌或拳。
半晌,打斗的動靜似乎是被人聽見,有人打著強光電筒找來,聲音嘈雜,電筒的光照來照去,晃過樹冠,驚了二人。
看樣子是對方的救兵到了,樸佑臣生怕對方叫喚,突然打得狠戾起來,對方也不甘示弱,接招還手,但卻沒有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