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小眉精神頭十分好的,一晚上不睡覺也不會覺得困。
可是這天晚上,小眉覺得異常困,總是不停的打哈欠,十分想睡覺,不過靠意志強(qiáng)撐著而已。
最后,實(shí)在支撐不住了,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花妍之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小眉揉了揉眼睛,抬眼去看床上的花妍。
結(jié)果床上空無一人。
小眉先是一愣,心想或許花妍是起身方便去了。
于是便去院子里尋,結(jié)果沒找到。
小眉將院子里里外外都都找了個遍,仍然不見花妍的蹤影。
小眉這才慌了起來,趕忙去告訴景軒。
本來景軒正在等花妍啟程,心想若是花妍在不醒來,就延期一天再出發(fā)。
沒想到,花妍竟然不見了。
景軒向來心思深沉,輕易不會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可是,此刻景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勢頭。
小眉本就心急如焚,看著景軒的樣子,既難受又害怕,竟然哭了起來。
門主在閔恒的地盤上消失,閔恒脫不了干系,雖然也是急得冒汗,可還是尚存理智。
閔恒道:“小眉姑娘,你先別哭,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門主,你把昨天晚上的事仔細(xì)說來聽聽。”
小眉看了景軒一眼,見景軒沒有出聲,于是抹了一把眼淚,止住哭聲道:“昨天晚上我喂小姐喝完醒酒湯之后,小姐接著就睡了,我怕小姐有事叫我,沒有走出那間屋子半步,吃飯都是讓小丫頭把飯端到屋子里的,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睡著了,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小姐不見了。”
閔恒道:“習(xí)武之人素來警覺,一點(diǎn)動靜都能驚醒,何況門主喝的爛醉,走出屋子必定會弄出聲響,你怎么會睡得如此沉,竟然沒有聽到?”
小眉哽咽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平日里,一整晚不睡也不覺得乏困,可是昨晚十分乏困,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幾乎是一下子就睡著了。”
閔恒聽完之后,大呼:“不好,快去小姐房里。”
景軒也想到了,與閔恒對視一眼,快步向花妍的房間奔去。
閔恒一進(jìn)屋子,立刻就聞出了迷香的味道,雖然過了一晚之后,味道已經(jīng)變得十分淡了,普通人根本聞不出來。
可是對行走江湖多年的閔恒而言,這點(diǎn)小把戲,還逃不過閔恒的法眼。
閔恒對景軒道:“是迷煙,小眉姑娘應(yīng)該是中了迷煙,才會睡得如此沉。”
景軒的臉色越發(fā)陰沉。
閔恒又道:“院子中護(hù)衛(wèi)眾多,此人竟能避開眾人的耳目帶走門主,武功必定十分高強(qiáng),只不過,知道門主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掠走門主?”
景軒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托米的身影,知道花妍身份的人不多,托米是其中一個。況且托米一直對花妍心懷不軌,如今波斯帝國政局暫穩(wěn),難保不是托米又動了心思,派人將花妍擄走。
想到這,景軒立刻對閔恒說道:“快去通知韓將軍,關(guān)閉城門,所有人一律不準(zhǔn)出城,挨家挨戶排查。”
閔恒立刻道:“是。”便走了出去。
小眉一聽,眼淚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還一不小心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
小眉看著地上碎裂的茶杯,趕緊又抬頭去看景軒。
只見景軒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地上的茶杯,正準(zhǔn)備收回目光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壓在茶杯底下的紙條。
小眉順著景軒的目光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紙條。
小眉喃喃道:“明明昨天我喝茶的時候還沒有······”
景軒上前拿起紙條打開。
上面只有一句話:妍兒,我?guī)ё吡恕?p> 也沒有落款。
可是景軒看完之后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臉色也由陰轉(zhuǎn)晴。
小眉看著景軒的變化,立刻問道:“三皇······少爺,上面寫了什么?”
景軒道:“你去通知閔恒,不用派人去將軍府了。”
“啊?為何?”
“妍兒無事,是景清帶走了妍兒。”
小眉愕然,“世子?世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不是兩個月之后才到么?”
景軒嘆道:“他來了,沒有通知任何人,不過,至少妍兒跟他在一起是安全的。”
景軒說罷,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得知花妍與景清在一起,小眉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胡亂擦了把眼淚,便去通知閔恒。
去海島,本來就是為了躲開景清,現(xiàn)在景清不僅知道了他們的行蹤,還擄走了花妍,自然也沒必要離開榆關(guān)了,接下來只能等著景清主動現(xiàn)身。
最遲兩個月,朝廷巡視的隊(duì)伍就會到達(dá)榆關(guān)。
景清作為朝廷代表,巡視邊關(guān),一定會現(xiàn)身。
到時,花妍自然也會回來的。
花妍睜開眼時,就看見夕陽的余暉灑在大地上,整個地面都被渡上一層暗黃色的光芒,這景象美麗卻又暗藏鋒芒。
花妍喝醉了酒,又吸入了迷煙,頭疼的厲害。
雖然睡夢中,小眉給她灌了些醒酒湯,卻并沒有什么效果。
花妍恍恍惚惚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心道,看來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可是下一刻,花妍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瞬間清醒。
整條路上,只有一匹馬在前行,就是花妍身下騎著的馬。
花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上,纏著一條帶子,與身后的人綁在一起,明顯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從馬上跌下去。
想起托米之前也曾迷暈自己,騎著馬將自己擄出來,花妍便開始掙扎起來。
“醒了?”頭頂上傳來清冷的聲音。
花妍一聽到這聲音,立刻停止掙扎,渾身變得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有那么一瞬間,花妍以為自己在做夢,這是只有夢里才能聽見的聲音。
可是花妍又知道自己不是在夢中。
那道聲音那么清楚,那么熟悉,自己絕對不會聽錯。
這熟悉的懷抱,屬于景清身上獨(dú)有的氣息,一點(diǎn)點(diǎn)的將花妍刻意隱藏在心中的記憶喚醒。
那個自己魂?duì)繅艨M,想見而又不敢見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