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心中嘆息一聲,輕輕將花妍的身子轉過來。
只見火光下,花妍滿臉淚水,真是我見猶憐。
景清心疼不已,一邊低聲道歉,一邊吻著花妍不斷滾落的淚水。
最后,景清吻上了花妍的唇,將花妍的淚水融化在唇間。
直到花妍喘不過氣來,景清才松開。
此刻,花妍臉上淚水未干,臉龐微微有些泛紅,嬌艷無比。
景清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人,之前的恨意早已煙消云散,只想將眼前的人緊緊的摟在懷中,再也不分開。
景清雙手捧起花妍的臉,將自己的額頭抵住花妍的額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妍兒,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態度那么壞,都是我的錯,我只是······只是怕你再次離開我,答應我,永遠待在我身邊,永遠都不離開我好么?答應我!妍兒!”
景清的態度變得如此快,讓花妍一時有些懵,所以怔怔地并沒有答話。
景清沒有聽到花妍的回答,抬起頭直視著花妍的眼睛,說道:“妍兒,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么?答應我,永遠陪在我身邊,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么?”
花妍看著景清眼睛,那眼睛里有祈求,有小心翼翼,有心疼,有害怕······花妍的心也被揪得生疼。
良久,花妍點頭道:“好。”
景清欣喜若狂的在花妍的臉上親了又親,然后緊緊的將花妍抱在懷中。
夜空靜謐,星子時不時的眨眨眼睛。
花妍依偎在景清的懷中,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枯枝燃燒發出的噼啪聲,才讓黑夜沒有那么寂靜。
花妍拈起景清的一縷發絲,借著火光仔細端詳著。
良久,花妍抬起頭,眸子中還含著氤氳的濕氣。
“總是要白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區別?!本扒逍闹ㄥ麑Υ诵拇胬⒕?,率先開口。
“可是······”花妍還欲說些什么。
“沒有可是,如果你覺得心存歉意,就答應我永遠陪在我身邊,再也不離開我,這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本扒宕驍嗷ㄥ脑捳f道。
景清要的不過是自己能陪在他的身邊而已,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么?想到慘死的爹娘,自盡而亡的姑姑,顛沛流離的三哥哥······而始作俑者卻在京城中享盡榮華富貴,而那些人又與景清有著扯不斷的聯系,花妍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景清見花妍不答話,唯恐花妍后悔,立刻說道:“你剛才已經答應了,便要遵守諾言,否則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追到你。”
一說到天涯海角,花妍猛然想起,今日是要啟程去海島的,可是自己卻失蹤了,不知三哥哥他們急成什么樣。
花妍立刻從景清懷中立起,說道:“我們得立刻回去,我消失了這么久,三哥哥他們一定會到處找我的?!?p> “我留了紙條。”
“紙條?”
“景軒認得我的字跡?!?p> “你把紙條放在哪里了?”
“桌子上,茶杯底下?!?p> “萬一他們沒發現怎么辦,不行,我們得趕緊回去?!?p> “景軒沒有那么蠢。”景清淡淡的說。
花妍突然有些氣餒:“我三哥哥自然是很聰明的?!?p> “所以無需擔心。”景清道。
“那我們不回榆關,去哪里?”花妍又問。
“去天山?!本扒宓?。
“天山?”花妍睜大了眼睛看著景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天山么?而今我兌現我的承諾帶你去,所以,”說到這,景清頓住,看著花妍,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也要遵守諾言,一直待在我身邊?!?p> 花妍沒想到當日隨口一句戲言,景清當了真,看著景清認真的神色,花妍舌頭好像打結了似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景清輕輕嘆了口氣,將花妍重新擁入懷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都有恨,對于你爹爹娘親的慘死,一直無法釋懷,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妍兒,這些并不能成為你離開我的理由,岳父岳母臨終之前,要我護你周全,證明他們是信任我的,所以,你也相信我好么?不要再離開我,讓我來保護你?!?p> 花妍有些遲疑道:“可是大皇子那邊······”
“沒有娶你之前,我確實暗中支持大皇子,可是自從娶了你之后,我便漸漸減少了與他的聯系,一點點的抽回景王府的勢力,努力做到保持中立,盡量不站在景軒的對立面,減少對你的傷害,可不曾想還是沒能保住你爹爹娘親。”景清說到這,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
只見花妍怔怔的盯著火堆發呆,眼中似又有淚水要落下來。
景清緊緊摟了摟懷中人,繼續說道:“景王府歷來在朝中保持中立,無論哪一方當政,景王府都可安然無恙,你可知,我為何會暗中支持大皇子?”
花妍聽到這,抬頭看了看景清,然后搖了搖頭,道:“不知?!?p> 景清道:“八歲那年我在宮中玩耍時,不小心落入了水中,比我大六歲的景仁正好路過,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將我救起,自此我便同景仁變的親密起來,待年長幾歲之后,便開始暗中支持他?!?p> 花妍若有所思道:“原來他救過你?!?p> 景清道:“不錯,只是,沒想到這會成為你我二人產生隔閡的緣由,當初我支持景仁確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可是自景仁發動政變,囚禁皇上以后,我們便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花妍道:“可是他依舊重用你,信任你,派你來榆關巡視軍務?!?p> 景清道:“不過是看我在京中礙眼,又不好尋我的不是,所以將我打發的遠遠的?!?p> 花妍笑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正中了你的心意?”
景清也笑,“若非如此,怎么還能再見到你?”
“你為何會提前到榆關?”花妍問。
“不想與途中那些官員寒暄,所以找了個替身,坐在巡視組的轎子里,我便一路疾馳來到了榆關。”景清道。
“你自己只身一人來的?林侍衛怎么沒有一起?”
“林躍若是不在,坐在轎子里的假世子就該穿幫了?!本扒逡槐菊浀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