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來嗎?”涂城有些激動,“她實在利用你而已,只是利用你!”
“你以為我們的情感大主播看不出來嗎?”林亦安冷笑道,“只是某人不想走出來而已!”
“不過還好,現(xiàn)在我們的大主播還算有點腦子啦,不會被輕易的一句‘我想你啦’就迷了心智,跑幾百公里去見人家了。”林亦安毫不留情地往薛穆地心里刺。
就連涂城也覺得林亦安說有些刺耳,他不滿道:“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薛穆,他都...”
“他都這么慘了,再不把他喊醒,再不讓他走出來,他就沒救了!”林亦安打斷了他,神情睥睨,“難道再讓她一個電話,就讓薛穆奮不顧身地去送死嗎?”
“行了,別說了!”薛穆說道,如同受了重傷的獅子絕望地嘶吼,“涂城,給你說這些,不是讓你給我謀不平,我只是想告訴你,生活還要繼續(xù),不要那么頹廢。我有事,先走了。”薛穆低著頭,燈光不斷打在他的身上,照著他逐漸離去,就像是謝幕的演員退場,臺上的事與他的生活毫不相關(guān)了。
涂城看著他離去,就要去追,卻被林亦安攔住了,“別去找他了。讓他靜靜吧。其實這么做,只是讓他能正視他的過去。”他灌了口酒,“只有能正視自己的過去,才有走出來的可能。”
涂城還是忍住了沖上前的沖動,桌上放的林亦安給他買的酒還未曾動過,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喜歡林亦安,他哼了口氣,“這杯瑜衿生的酒,您放著自己品嘗吧,你好自為之,也別禍害女孩子。”
留給林亦安的是一個冷漠的背影,林亦安無奈的聳聳肩,拿起涂城剩下的酒,認(rèn)真的審視著,他說了一句也不是的給酒杯說還是給自己說的話,“你看我鶯鶯燕燕,還不是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
......
等到涂城回道寢室的時候,薛穆已經(jīng)躺下了。背對著涂城,不知道睡著了沒有。涂城草草收拾了一下,也躺在床上,今天的故事讓他受了極大的觸動,正如薛穆所說,“生活還要繼續(xù),不能那么頹廢。”他已經(jīng)庸庸碌碌了這么多天,逃避過去,不想走出來。他已經(jīng)如此辜負(fù)了一個人了,在這么消極下去,他連自己都要辜負(fù)了。
涂城控制著,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還算真實的笑容,給秦思道了句晚安,然后睡去。
生活還要繼續(xù),盡管你已離我而去。
涂城的生活進(jìn)入了正軌,薛穆還是老樣子,按道理他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也該看完了,薛穆每晚還是要翻上幾頁,也許是已經(jīng)看完了,涂城給他劇透,他也只是笑笑不語。
值得一提的事,薛穆的笑容變得多了。聽朋友說,林亦安開始追求他那位早已有了男朋友的女孩,好像他現(xiàn)在每天一首情詩,都是寫給她的,而且都是膾炙人口的作品。
涂城有一次在食堂看到了李雪若,兩人抬頭,雙目相對,然后觸電般遠(yuǎn)去。然后在一次的上課路上,熟悉的背影一直在涂城的身前,涂城默默的放慢了腳步。
再然后,涂城報了幾個社團(tuán),開始忙起來自己的事,漸漸的,也沒有心思胡思亂想了。
冬去春來,然后是六月。
秦思要高考了。
涂城每晚都會在qq叮囑她不要太緊張,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高考結(jié)束了。
沒有秦思回的消息。
七月。
八月。
九月。
還是沒有秦思回的消息。
是時候放棄了。涂城心想。可是他還是報了迎新的志愿者,參加了三天的迎新。
還是沒有見到秦思。
就在最后一天,他們要結(jié)束一天的任務(wù)收工的時候。
甘露的聲音驀然升起,“看前面”
涂城瞬間抬起頭,然后世界安靜了,連太陽都羞澀的埋在云里面,涂城愣在原地。
“是你。”
“是我。”
一個聲音顫抖。
一個聲音真實。
“喂,愣著干嘛?還不幫人家女孩子拿行李?”
“哦...啊...好...”涂城上前,一只手接過她的行李,一只手接過她的手。
“哇哦!”
四周發(fā)出來艷羨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