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江婉月和風叔所在的酒樓,江婉月望著遠去的方晨,很是吃驚。她想過方晨能戰(zhàn)勝對手,但是沒有想到如此輕松簡單。
“風叔,你覺得如何?”江婉月問坐在對面的風執(zhí)事。
“從頭到尾,此子都沒有動用過一絲一毫的元氣,完全是憑借肉身之力。尤其是與對手對戰(zhàn)時覆蓋拳頭的那層黑色物質(zhì),不像武技,也不是元氣,難道他有特殊體質(zhì)或者是個體修?”風執(zhí)事不確定地回道。
畢竟體修已經(jīng)沒落了,因為體修功法稀少,而且體修進展緩慢,難學難精,進境困難,對肉/體太殘忍,而威力卻不見得比同境界的修士強大多少,至少無法彌補血脈、兵器、武技、功法之間的差距。所以煉體一直被認為僅適合那些血脈天賦不高,沒有高等級功法、武技的修士,而又有一身蠻力和強健體格的下等修士修煉,當然,這不包括那些天生擁有高等級力量型血脈天賦的修士。
“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很有意思。”江婉月嘻嘻道。
“你和他……”風執(zhí)事很是八卦地問道。
“不算喜歡,也不討厭。”江婉月笑道。
“這已經(jīng)算遠遠領先小姐你那些追求者大軍了!哈哈哈!”風執(zhí)事為老不尊,也調(diào)侃起江婉月來。
“風老,你也開始調(diào)侃我!不理你了!”江婉月臉色通紅,嬌怒道。
“風叔,你去幫我敲打一下那些人吧!我不希望一些老家伙跳出來傷害方晨。”江婉月冷冷地道。
而此時,在離江婉月不處的另一座酒樓,萬劍宗的少宗主鄭弘和他身邊的那位中年人也觀看了這場生死決斗。
關于方晨的資料,詳細到十八代祖宗,都是誰,怎么死,葬在哪里,中年人在一個時辰內(nèi)都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
“有意思……天衍學院的學生……幾個月前還是淬血境三層的修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輕松打敗淬血境八層的修士,嗯……天衍……天衍……”鄭弘輕輕重復著這兩個字,對身邊的中年人說道:“你去查一下天衍學院的來歷……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就有意思了……”
中年人沒有回話,而是指了指方晨。
“這個方晨只是一只螻蟻,等江婉月離開了再處理。我要趕回宗門一趟,確認一些事情。我回來后,不想再見到這個方晨。”鄭弘看都沒看方晨一眼,不屑地道。
……
天衍學院外院,學生宿舍住宿區(qū)。
方晨虐殺張昊天后并不在意,因為他并不擔心李曼蔓或者她身后的李家和張家來報復,更確切地說,他短時間內(nèi)在天衍城內(nèi)他不怕遭到報復。
因為只要他還是天衍學院的學生,他還在天衍城內(nèi),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膽地為張昊天報仇。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爺爺慘死,方晨不可能像古人所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忍辱偷生,臥薪嘗膽,再來復仇。
殺親之仇不隔夜,他與爺爺相依為命十年,比父母的感情還深,不殺張昊天,他內(nèi)心難安,無法靜心修煉,爺爺?shù)乃罆蔀樗男哪А?p> 虐殺張昊天,他只想讓爺爺能瞑目,而且也不是完全的沖動行為,因為他在上生死臺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應對之策。雖然依然有風險,但是至少問心無愧。
行走間,方晨已經(jīng)來到了他在天衍學院的好朋友,蘇銳的小木屋前。蘇銳可以說是方晨在天衍學院外院唯一的一個朋友。至少,蘇銳是唯一一個聽說方晨爺爺被張昊天重傷后,去找張昊天討說法的人。
方晨輕輕敲了敲門,過了一會,一陣虛弱的聲音傳來:“門沒鎖,請進。”
方晨并不是第一次來蘇銳的木屋,屋內(nèi)大廳布置簡潔單調(diào),只有一桌三椅,一套茶幾,別無他物。簡單得甚至有點過份。
方晨不只一次說過這個好朋友,可以適當?shù)獰c綴下大廳,比如放些花草樹木,放些大件的家具什么的,每次蘇銳就只有一句話:“我心無他物,但有劍爾。”
這套茶幾還是因為方晨偶爾過來探望而特意添置的,否則可以說,蘇銳的家里,除了床褥和洗漱用品外,什么都沒有。
對了,還有一把劍和幾套換洗的衣服。
方晨踱步來到蘇銳的房間,只見蘇銳斜依著床沿,臉色蒼白,摟著自己的那把生銹寶劍看著窗外發(fā)呆。
“方晨,你回來了!我就相信你沒有事。”蘇銳轉過身望著方晨笑道。
“謝謝你!我聽說你為了我爺爺?shù)氖氯フ覐堦惶燉碚摬⒈淮騻恕D銢]有事吧?”方晨關切地問道。
“我沒有事。再只需幾天但能完全恢復過來。很是抱歉,我沒能為你爺爺做什么。”蘇銳歉然道。
“沒事。一世人兩兄弟,有這份心意就行了。爺爺?shù)某鷂視約簣蟮摹!狽匠繐еK銳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我聽說你殺了張昊天?”
“是的。報仇不隔夜。”
“李家的人很蠻橫,尤其是李曼蔓。你要小心。”蘇銳面向憂聲,提醒道。
“放心,只要我還在天衍學院,還是學院的學生,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亂來。”方晨顯得一點也不在乎。
“嗯,你知道就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蘇銳還是有點擔心地道。
“你放心,我有把握能通過內(nèi)院測試,成為內(nèi)院弟子,到時候即便是李家、張家也得忌憚。”方晨安慰道。
向蘇銳道別后,方晨便向自己那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小木屋走出,一路上有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看來他虐殺張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但是方晨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詆毀或贊譽,走自己的話,讓別人去說吧。
方晨很喜歡前世在《古尊宿語錄》中讀到的一句話:“
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騙我、賤我,如何處之?
笑曰:只需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說到底,除了至親至愛和至友外,大部分從都是自己人生的匆匆過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