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爾繞到陳魯魯前面,眼睛微挑:“你如果不答應,我就讓我爸把廖方明趕到國外自生自滅,你知道的,只要我哭一場,我爸什么都答應我。還有,我要告訴別人,你喜歡我哥。”
陳魯魯猛然怔住:“我沒有,我不喜歡他。”
“你不是對他好嗎?從小到大,他做錯事都有我幫忙攔著,他才能過的自在。咱倆說好的,你幫我我才會幫他。魯魯,你敢拒絕我,以后可就沒有人幫他攔了。你就是喜歡他,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爸媽為了拆散你們一定會把方明哥哥扔到國外的,你這是要害他啊。”
陳魯魯升起一種無力感。
陳嘉爾:“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有辦法,大不了叫人把你綁起來。說吧,你同不同意?”
陳魯魯衡量再三,還是答應了。
一直一直一直被威脅,她這一生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廖方明,那么溫柔的一個男人,為什么要生在這樣一個家里?
陳魯魯改口說行,陳嘉爾立馬歡歡喜喜的擺上笑容:“謝謝姐,等我以后成為季太太,我會報答你的。”
陳魯魯不需要她報答,只需要她不出現、不打擾。
“今天晚上十二點,我等你,你一定要勸他早點睡。”陳嘉爾在陳魯魯耳邊密語。
“嗯,祝你成功。”陳魯魯低聲說。
“謝謝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陳嘉爾又搖搖晃晃陳魯魯的手。
陳魯魯微微一笑,轉頭間微風拂過,好懸沒哭出來,她費好大勁才忍住眼中的酸澀和喉嚨口的哽咽。
“你們在聊什么?”季偉霆突然出現。
這人,回來的好快。
還沒等陳魯魯開口,陳嘉爾嬉笑著跑過去:“我姐疼我,知道我摔了立馬回來看我。”
“陳小姐摔到哪里?”季偉霆問。
噢,季先生在關心我,關心我,關心我,簡直太激動了!
陳嘉爾換上委屈的神情:“腳踝,不過現在沒事了。”
“從哪里摔的?”季偉霆又問。
陳嘉爾掃一圈,隨便一指:“屋里樓梯那。”
“什么方式摔的?”
陳嘉爾:“......”
這是關心嗎?好像更像查問。
“滾下來的,還是踩空扭到腳?”季偉霆咄咄逼人。
陳嘉爾有點慌亂了,回答越來越慢:“踩空扭到腳了。”
“從第幾層扭的?”
“扭完以后疼到什么程度?”
“當時腳踝腫沒腫?”
陳魯魯從來沒見過季偉霆一次性說這么多話,而且刻薄到不給人留一點空隙。
陳嘉爾答不上來,小腳一跺:“季先生以為我在說謊?”
季偉霆目光溫和,語氣良好:“陳小姐說謊也值得原諒。”
陳嘉爾有一種被寵溺的感覺,登時覺得季偉霆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相處的男人,不自覺的笑起來。
季偉霆眼中含笑,上前一步,高大的陰影籠罩住陳嘉爾,讓陳嘉爾心臟狂跳,然后這男人又說:“但陳小姐再打擾我睡覺,我就要燒你的皮來煉油。”
燒啥?燒皮膚煉油?光是聽著都惡心。
陳嘉爾才不信這種鬼話,不過心里還是突突突的,覺得季偉霆這人稍微有那么點邪性,不過人太帥,那么點邪性也跟著變得有魅力。
“我什么時候打擾你睡覺啦?”陳嘉爾嘟著嘴問。
季偉霆不再理她,看向陳魯魯時眼中溫柔散盡,恢復成平時的模樣,沉聲說:“走,回房睡覺。”
說完,他轉頭就走,陳魯魯不敢違抗,立馬跟上去。
陳嘉爾呆呆地站在原地,總覺得哪里不對,好半晌才想明白,原來是變相說她撒謊騙回陳魯魯,讓這男人很不痛快。下次再敢沒事找陳魯魯,就把她的皮膚煉成油脂。
媽蛋,他以為他是混黑道的羅剎?
天還沒黑呢,睡什么覺?不要臉。
那么帥的男人,白便宜陳魯魯那個沒親爹親娘的人了。
“她跟你說什么?”季偉霆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
“沒什么。”陳魯魯低聲說。
“你情緒不對。”季偉霆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陳魯魯低下頭,把這人往房間里推,邊推邊說:“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是告狀的性格,也不是傻白甜,處處都要你替我出頭。”
“唔,那最好,傻白甜最討厭,胸大無腦。你若是,我弄死你。”
弄死你......陳魯魯又想到剛才季偉霆溫柔的說要毀陳嘉爾皮膚。陳嘉爾不信,但陳魯魯總覺得季偉霆做得出來,且已經動了心思。
陳魯魯打個哆嗦:“以后千萬不要對我溫柔,你溫柔起來絕沒好事,哦對了,也不要對我太客氣。”
季偉霆坐到陽臺上,招手讓陳魯魯過去,又一把摟在懷里,悶悶的說:“你今天不聽我話。”
“沒......有吧?”
“你放我鴿子。陳嘉爾算什么東西?怎么能跟我比?”
陳魯魯沉默。
季偉霆把她的臉掰過來:“你已經長大成人,將慢慢擺脫陳利國夫妻,不需要再遷就害怕任何人。”
陳魯魯看向這人,目光灼灼。
“他們不是你真正的家人,之所以養你是要滿足他們自己的需求,建立完美人設。”季偉霆又說。
陳魯魯低下頭:“可是我小時候一直把他們當作親生爸媽,現在的結果只有兩個,要么徹底決裂,要么維持現狀俯首稱臣。我還沒有做好決裂的準備,更沒有決裂的資本。未來太渺茫,我害怕反抗。”
季偉霆要開口,陳魯魯打斷他:“別說了,你對我做的一切,全部來源于不忍和可憐,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我們都把第一次給了彼此。你給我的維護始終有限,時間一到各奔東西,最終,這些還是要我一個人面對。”
季偉霆也承認,確實是這樣,他沒法站在她的立場想問題,考慮不全她的顧慮。
只是......
“誰我說是第一次?”季偉霆在她腰上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