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被人奪了初吻
我雖和輕云中了一樣的毒,但中毒的程度遠(yuǎn)比輕云要輕,所以到了次日,我便已經(jīng)大好。一早起來倍覺神清氣爽,更難得的是,這對黑白配活寶竟然不在帳內(nèi),我趕緊起身溜了出去,想去探望輕云。
“你說這好好的狩獵,怎么就出意外了呢?”
“是不是意外還兩說呢,你不知道吧,那馬是被人射入了銀針,所以才發(fā)狂的。”
“不是吧,我看蘭妃娘娘這人挺好的,怎么就……”
“唉,宮里的事,哪是三兩語就能說得清的?!?p> “……”
“還好賢王找到了醫(yī)圣,不然陛下這毒,可就懸了?!?p> “就是就是,不過,我聽說陛下會中毒全是因為蘭妃娘娘。”
“誰說不是呢,蘭妃娘娘中的毒可比陛下嚴(yán)重多了,到現(xiàn)在都下不了床呢?!?p> “……”
“陛下對蘭妃娘娘可真上心,竟日以繼夜、衣不解帶的守在娘娘身旁?!?p> “唉,日后我若是能嫁給這樣的夫君,那真是睡著了也要笑醒了?!?p> “……”
一路走來,議論聲不斷,我一一聽了,對事態(tài)的發(fā)展,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想到那天,慕容浩明知有毒還能義無反顧地去救輕云,我就忍不住替輕云高興,但一想到若不是陶子默攔著,慕容宇也能如此,又忍不住頭痛。唉,愛情最苦莫過于求而不得,可偏偏身陷其中的人總是難以自拔。
我搖了搖頭,對輕云帳前的守衛(wèi)問道:“陛下可在此處?”
“回大人的話,正是。大人可要通報?”
“不必了,我看看便走?!?p> 說完,我小心翼翼地向里走了幾步,見慕容浩正在給輕云喂藥,而輕云一臉的甜蜜,我想著:只怕這苦藥也要變成甜藥了,便輕手輕腳地又退了出來。
草草探望過輕云,我便想起了陶子默。能順利救下輕云,他的功勞著實不小,于情于理,我都該上門探望聊表謝意。
于是我向陶子默所在的帳篷走了過去。身為護(hù)衛(wèi),他的待遇可沒有我好,此次出來只能和四五個人共擠一頂帳篷。然而進(jìn)去之后,里面除了一股子難聞的酸臭味外,哪里有半個人影,我趕緊從帳篷里退了出來,在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后,才開始思考陶子默究竟去了哪里。
難不成,他的傷已經(jīng)好了?我正想著,余光卻掃到一個熟人,他正端著放著布帶、湯藥和瓷瓶的托盤向前走著,我立即上前拍著他的肩問道:“大順,這些可都是為陶子默準(zhǔn)備的?”
“嗯?!貝箜槕?yīng)了一聲,又道,“你不是中毒了嗎?為何不好好休息,反倒跑到了這里?”
“我這不是好了嗎,想來看看陶子默的傷勢,誰知竟撲了個空?!?p> “王爺見他救駕有功,便留他在自己的帳內(nèi)休養(yǎng),你到此處來尋,當(dāng)然要無功而返了?!?p>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又道:“那,如今他的傷勢如何?”
“救人的時候被劃傷了后背,傷口還有些深……哎哎,你這是干嗎?!”
我心中一疼,也不等大順把話說完,就一把從他手中拿過了東西。
“我去便好,你去忙吧。”
我回了大順一句,不再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徑自向慕容宇的帳篷走了過去。
剛一進(jìn)去就見陶子默坐在床上,正費力地解著紗帶,我二話不說,趕緊上前幫他,也正因如此,我終于見識到了大順口中有些深的傷口——一個幾乎有我小臂那么長的傷口,有的地方還翻著皮肉,鐵定是要留疤了。想到陶子默這次受傷完全是被我所累,我的淚水,就這么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你這小子,今日換藥怎么……”
陶子默看到我時,竟愣了愣,而后笑道:“看來你已無礙了。這,該不會是為我而哭吧?”
“對不起。”
我并未否認(rèn)。
“如果當(dāng)時我能做到,你也不至于傷成……”
我的話語,結(jié)束在突如其來地親吻之中,我被驚得忘記了哭泣,甚至是思考,我趕緊將陶子默推開,并在他的連聲喊“疼”中,恢復(fù)了清醒。
“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p> 我下認(rèn)識地出聲道歉,陶子默卻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打斷我道:“你的責(zé)任,也許只是保護(hù)蘭妃,而我,不僅要保護(hù)王爺,還要保家衛(wèi)國,所以護(hù)駕只是我的本份,你不必將責(zé)任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p> 我突然覺得有些惱怒,這人才剛剛奪走我的初吻,就這般急切地和我撇清關(guān)系,如此明顯的玩弄,怎能讓人不惱。
然而陶子默又道:“你的堅強(qiáng)、忍隱、細(xì)心和聰慧,從來都只是為了蘭妃一人,今日卻能為了我而落淚,看來我這傷,受得值?!?p> 我這才知道,陶子默前面所說的話,其實是在減少我對他的愧疚,而這后一句話,卻是在向我表明心意,這讓我想到了慕容宇,如果現(xiàn)在對我是表白的人是他,我一定是滿心歡喜。
可是,我看著陶子默那帶笑的眼,想著他背后的傷,拒絕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所以,我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
“藥都涼了,快喝吧?!?p> 我低頭將藥遞給了陶子默,因為我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他倒是爽快地接過,一口氣便喝了個干干凈凈,然后自覺地轉(zhuǎn)過身去,乖乖讓我上藥。
“王爺已著手徹查此事,只是,下毒之人已死,擲針之人也未留下線索,想要找出主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見……嘶,疼疼疼疼疼!”
我知道,陶子默是故意說這些給我聽的,也許他想用這種方法告訴我,他對我的了解。按理說,這并不是什么壞事,可今天我就是覺得好像憋了一肚子不知明的邪火,下手也不免重了些,就連陶子默的大呼小叫,都顯得十分扎耳。
于是我草草結(jié)束了包扎,正欲抽身而去,陶子默卻伸手將我拉住,他這一套動作是又快又急,自然會牽動傷口,看著立即變得血跡斑斑的布帶,我皺了皺眉,道:“放手!”
“不放。這說得好好的,怎么就惱了?”
陶子默卻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死纏爛打起來,我想著他的傷,又不敢太過用力,只得沒好氣地答道:“你難道不知道,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嗎?”
“有嗎?”
陶子默還真的,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
“我所認(rèn)識的女子雖不算多,但這說翻臉就翻臉的,還真唯有你一人。你該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被陶子默這么一提,我還真鬼使神差的想起,剛才那個簡單的吻來。軟軟的唇Q彈潤滑,就像是口感極佳的橡皮糖,讓人嘗過之后,忍不住想要再咬上一口……等等等等,我這是在亂想什么?這讓我有些煩燥地瞪了陶子默一眼。
“你到底放不放手?!”
也許陶子默是真怕我會惱了,這次竟真乖乖松了手,我趁機(jī)調(diào)頭就走,眼見著就要走出帳篷了,卻還是忍不住叮囑道:“好好養(yǎng)傷,別整日胡思亂想的!”
身后是陶子默悶悶的低笑聲,身前卻是一堵衣著華麗的肉墻,熟悉的花紋,讓我一想到他可能早在帳外站了許久,就忍不住羞紅了臉頰,急忙道了聲“見過王爺”,便如火燒屁股般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