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給我取點糖過來。”
“哥,你不是已經(jīng)在煮著了嗎?怎么還……”
凌逸眉頭微皺,是,他已經(jīng)在煮著了,可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喝得慣?她是廣東的,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喝奶茶,可是她喜歡喝的是那種甜甜的,里面還放了些許珍珠的奶茶啊!而不是他們這種,咸咸的,滿是奶香味的。
這萬一她喝不慣怎么辦?
“去吧,快一點。”
她應該很冷了吧?剛剛從冰河上回來,這風餐露宿的,她一定又害怕又恐懼吧?
凌玉轉(zhuǎn)身就往隔壁的蒙古包跑去。
凌逸熟練地把磚茶敲碎,滾燙的茶水溢出香味,整個包間滿滿的味道讓他一瞬間覺得很不真實。
她……真的來了!來到他的身邊了!
剛剛看到她蜷縮在冰河的模樣,那樣狼狽,那樣瑟瑟發(fā)抖,那樣絕望,他心疼了。
說好了讓屈云翳那家伙辦得像樣一點,可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迷路,而且還走到了那條前些天結(jié)了冰的河里。幸好他發(fā)現(xiàn)得早,否則……他不敢想,這萬一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這一輩子就算是廢了!
鐵鍋里的水滾燙滾燙的,他把今天早上剛打的牛奶倒入,輕輕地攪動一下鐵勺子,乳白色的奶和著棕褐色的茶,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讓凌逸一下子看得春心蕩漾。
他盛出一大碗放在灶臺上,凌玉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哥,給!”
他微微點頭:“你過去看一下,她凍壞了,把厚被子給送過去。”
凌玉乖巧地應了聲“好”,就馬上行動了。
凌玉知道,另外一個蒙古包里的那個長得甚是好看的女孩,就是她哥哥錢包里的那個人。她不小心看到過。
那次是她哥哥騎著馬帶著她去方國強的家,馬兒跑得快,下來的時候他的錢包不小心掉了下來。當時她趕緊跑過去幫忙撿起來,卻不小心看到了打開了錢包,里面那個夾在里面的女孩的一寸照。
凌玉很少照一寸照,因為無論她怎么照,一寸照都照不好看。她也從來不曾見過照證件照都能照得那樣好看的人。
長發(fā),黑且直;兩個梨渦淺淺的,女孩兒淡淡的笑容煞是迷人。就連凌玉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如今照片里的女孩就在隔壁,她怎敢怠慢?
“姐姐,冷嗎?我哥說讓我把這床被子給你送過來。”
“謝謝你啊,也幫我謝謝你哥哥。”
凌玉和那個美麗的女孩談天說地,想套近乎,這萬一她要是成了她的嫂子,關(guān)系好的話,她凌玉以后就有好日子過了。畢竟她自己的哥哥還是很淡漠的,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她從小到大都很害怕他。
“我哥煮的奶茶可好喝了,姐姐,你可要多喝點。”
凌逸把奶茶端了過來。
他是不會告訴他,在他的蒙古包里,有另外一碗加了糖的。
“哇,好喝!真香啊!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奶茶咸的也可以這么好喝!”
看著她豎起的大拇指,其實他的心里比吃了蜜糖還要甜,可是他卻不習慣把自己的心思掛在臉上,依舊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冉丁丁很不客氣地喝了一大碗,她還想要。
“我可以……再喝一碗嗎?”
凌玉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給她再盛了一碗。
“姐姐,多喝點,奶還是早上才打的呢!”
“謝謝你們啊,要不是你們,我估計會被冷死了……”
凌逸的眼睛里閃過一抹不悅,他走了過去,把她的碗拿走,冷冰冰地丟下一句“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冉丁丁心生懼怕,平生倒是沒見過這么冷若冰霜的人,她甚至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的長相,只知道他很高大,帶著她騎馬的時候,胸膛很溫暖。
“姐姐,我叫凌玉,你可以叫我玉兒。”
“玉兒,你好,我叫冉丁丁,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丁丁姐。”
“太好了,丁丁姐,剛剛的是我哥,他叫凌逸。”
凌逸,瀟灑、俊逸,很霸氣,也很符合他的人物角色。
凌逸有點煩躁,就在她說“死”的時候,他原本還想著要不要給她再拿點什么必需品,可是一聽到那個字,他就莫名的生氣。氣什么?氣自己唄。
為什么就不像以前那樣,跟在她的身后?
要不是他找得快,真的恐怕會失去她了!
他懊惱地拿出電話,打給陳航,一開口就是罵。陳航莫名其妙被批了一頓。
唉,其實也是沒有辦法,這個男人一遇到這個女人,任何事情都可以沒有原則,他早已見慣不怪了。
原本以為他離開學校了,回到了家族企業(yè),他會把這個女人忘了吧,誰知道人家心心念念的始終都只是這個女人。一掛念就是好幾年。每年他都會不定期飛過來找他,說是找他,還不如說是隔著萬家燈火看她。
屈云翳都會說:“凌逸是個傻子,愛一個人怎么就不說出來呢?我看著都急。”
“他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是啊,真是不知道。
冉丁丁在家?guī)缀踝悴怀鰬簦皇撬螂娫捳宜鰜沓燥垼娴牟恢滥莻€飛了好幾個小時的男人來廣東是為了什么?僅僅是為了在人家樓下看燈?
她們在餐廳里吃飯,他就隔著幾張桌子在偷偷地看一看她,然后第二天又坐飛機回去。
廣東,內(nèi)蒙,距離很近嗎?
瘋了,他必定是瘋了!
罵完陳航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看著她的蒙古包還亮著燈,她還沒睡?是因為害怕?陌生的地方她會不會覺得擔心?睡不踏實?
他再次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