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笙歌樓前就出現了一位身材小小的“秀氣公子”。
應有語還學其他男人一般買了把折扇拿在手中。
剛走到門口她就被正在拉客的女人臉上的胭脂水粉味給嗆到了,那女人看上去年齡不小,眼角的魚尾紋更是快拉到了太陽穴,一看就是這樓里的老鴇媽媽。
“哎呦,這位公子,瞧您一定是第一次來我們這煙花之地吧。”老鴇媽媽湊了過來。
“當然不是,我來過很多次了。”應有語才不喜歡被人看雛一樣盯著看。
老鴇媽媽打了個哈哈,“奴家記性不太好,公子莫見怪,快請進請進。”她在這地不知干了多少年這樣的行當,什么時候見過這樣一位面容可人、身材嬌小的“小公子”?
老鴇媽媽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中的小九九。待應有語走進去后,老鴇媽媽將門口一邊的門丁招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后便又開始招客了。
應有語走進笙歌樓就有姑娘圍了過來,“這位公子生得好嬌俏。”
“是啊是啊,公子,我們去樓上伺候您吧。”兩個姑娘一左一右的挽著她上了樓。
進包廂前,應有語就聽見有幾個姑娘在議論著。
“誒,你聽說了嗎,邢公子離開京城了,說不定以后都不會來我們笙歌樓了。”紅衣服的說道。
“真的嗎?啊,我還在想邢公子什么時候再來呢,他的賞銀那么多。”一旁穿黃衣服的姑娘嘟囔著。
應有語進了房門,便問:“她們方才說的邢公子是?”
“那位邢公子啊,就是我們云國第一富商之子,邢洛。”右邊的姑娘說道。
“他為什么突然要離開京城啊?”
那姑娘一笑,“奴家怎會知道那些京中富人的事情,不過只是聽說邢公子昨日與邢夫人一同回府,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京城。”
真是奇怪,他為什么要離開京城?
“公子,別聊旁人的事了,我們一起喝酒嘛。”左邊的姑娘端起酒杯就往應有語嘴里送。
她只得自己接過,然后一飲而盡。這酒度數一點都不高,就跟啤酒差不多。
但不知怎的,沒過一會兒,應有語就覺得頭暈目眩的,“我去,這酒里被下藥了……”
她胸前的草藥只對嗅覺上的迷藥起作用,這種吃下去的迷藥頂多只能讓她早一點清醒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應有語迷迷糊糊中還聽見旁邊人的對話。
“沒想到還挺有錢的。”
“一個小姑娘帶這么多銀子來青樓,必定不是什么規矩人家出來的,指不定這銀子還是在哪偷的。”
這不是那老鴇的聲音么?
我去,這是什么運氣啊,一天天的,那錢袋肯定是什么不祥之物!
應有語只感覺手腕處傳來的劇痛,這老女人居然把自己綁在木樁上。
“這迷藥效果有很久,直接拿桶水潑醒吧。”老鴇使喚著身旁的下人。
這下人就是一開始守在笙歌樓門前的門丁。
聽到這話,應有語立即睜開眼,“不用了,我已經醒了!”靠,她現在身上的衣服還不是一般的臟。
“我說,你們綁我就綁我,就不能把我關在一個干凈一點的屋子里嗎?”這一看就是灶房啊,柴火什么的一大堆,還臟得不行。
“喲,醒得還挺快。”老鴇聽見她說話,立馬對門丁擺了擺手。
“姑娘,我看你生得如此嬌俏可人,不如以后就在我們笙歌樓做事吧,媽媽我保證不會虧待你。”老鴇說完又看向門丁。
“去,拿紙筆來,待把賣身契簽好也不怕她跑咯。”
什么?!想讓她在這青樓做事?做夢!!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應有語還沒說完,就被那老女人打斷。
“管你是誰,反正今日過后你就是我們笙歌樓的人了,任你再怎么樣,日后你也得叫我一聲媽媽。”老鴇手中拿著圓柄扇子搖了搖。
應有語此時只想等自己出去后拆了這笙歌樓!
“我是宜王妃!宜王云玖的王妃!”應有語大聲說道。
老鴇愣了幾秒,隨即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宜王妃?據我所知,宜王妃可是規規矩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
還沒等應有語解釋,老鴇又說:“還有,宜王妃是當朝右丞相之女,就你?”她又輕蔑地瞥了一眼男裝打扮,衣衫不整的應有語。
門丁將紙筆拿了過來,老鴇接過后,又看向她,“叫什么名字?”
“應有語。”她翻了個白眼,到時候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老女人!
“喲,別以為我不知道宜王妃就叫這名,既然你不肯說真名,那好,從現在起,你就叫憐兒,反正只要你按了手印就賴不掉了。”這樓里姑娘的名兒都是她取的。
“我呸!憐你妹啊,我就是應有語!”要不是因為被綁著,她還真想甩這老女人兩個大耳刮子。
老鴇輕哼一聲,“還真是嘴硬。”隨即,她接過門丁遞來的印泥,強硬地把應有語的拇指摁了上去,然后又在紙上留下指印。
過程中讓老鴇比較不解的是,應有語居然沒有太過激烈地反抗。
“怎么,這么容易就畫押了?”
“嘁,不然呢?反抗也只是浪費力氣而已。”應有語對于這種賣身契一點概念都沒有。
不過她要是得救了,絕對會把這賣身契燒了。
“算你還識趣。”老鴇吩咐門丁給她松綁后又招來一個長相一般的侍女。
“帶憐兒姑娘去沐浴更衣,今晚先不接客,讓她學學規矩。”說完,老鴇一搖一擺地走出了造訪
那侍女面無表情看上去十分冷漠。
“走吧憐兒姑娘。”她不卑不亢道,也沒打算扶應有語起來。
見她遲遲不起身,侍女顯得有些不耐煩,“怎的不起來?”
應有語無語,“我特么腳麻了。”
侍女不懂那兩個字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她是在說自己腳麻了。她只得扶應有語站起來。
“不知怎么稱呼?”應有語也沒客氣,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她身上。
“清河。”清河看上去弱弱小小的,但力氣一點也不小。
“那老女人給你取的?”這可不像是那個女人能夠想出來的。
“我來這里以前就叫這名。”清河長得一般,在這笙歌樓內只能做侍女,所以老鴇也沒給她換名。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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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罹修提早處理完了妄虛殿內的事務后便來了西院。
他推開應有語的房門,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出去了么?”
罹修坐在桌前等了片刻,便心想:“她因為擔心自己偷偷出府而被云玖發現,所以平常出府都會在天黑之前回來,怎么今日還未回……”
在這方面,罹修還是很懂應有語的。“不會出事了吧?”
罹修立即飛身前往妄虛殿。許陵見殿下如此著急,竟有些好奇發生了什么事。
“許陵,今日京城內的暗探是否遇見可疑之事?還有,我要立刻知道他們有沒有見到過宜王妃。”罹修將自己的手下遍布在京城各個角落,所以要得到情報十分容易。
“殿下稍等。”許陵快步離開,沒過多久便拿著一份卷宗來了。
“殿下,宜王妃的蹤跡還需過會兒才能得知。”
許陵展開卷宗,正準備念,卻被罹修直接拿了過去。“我自己看。”
今日,東街無可疑事件;
今日,南街出現了一對鄰國男子;云國皇帝出現南街。
今日,西街笙歌樓前出現一個女扮男裝的人,進去許久,不曾出來。
今日,北街……
笙歌樓?女扮男裝這種事,罹修完全相信應有語做得出來。
“通知笙歌樓附近的人在那接應我。”說完,還沒等許陵回應,他便不見了身影。
罹修寧可弄錯也不想錯過,想到可能真是應有語,他突然不希望她出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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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早就伺候應有語沐浴完,換好衣服了。
應有語和清河的交談中,她也了解了,清河只是外冷內熱而已,因為小時候被家里人虐待,而后又被買到笙歌樓。
早就習慣了人情冷漠的她,將自己也包裝成了一個冷漠的人。
“清河,現在幾時了?”也不知云玖那個人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
“戌時了。”清河忙著自己的事情,哪還有功夫讓應有語學規矩。
晚上七八點,天都已經黑了怎么還沒有人發現她不見了。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老鴇搖著團扇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男人,看上去應該是樓里干力氣活的下人。
“今晚上有位大顧客來了,他說想要新面孔伺候他,媽媽我也只想到你。”老鴇走到她面前。
“待會兒你可得好好表現,若是被他看上了,指不定就將你抬回府過好日子去了。”
要不是這樓里的其他姑娘都被那位顧客玩過了,她能想到這位今日才到的憐兒姑娘?
“我呸!不是說了今晚不接客嗎?!我還沒學規矩呢!”應有語急了,真要她去接客她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
“沒關系,規矩以后再學也不遲。你們倆,帶憐兒姑娘去顧客房間。”接客這種事情,自學也是可以的。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應有語,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清河也無可奈何,她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那兩個男人將應有語扔進一間房,鎖上門便離開了。
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看樣子是那個客人還沒到。
“您就放心吧,我們憐兒姑娘一定讓你滿意,不過她是新來的,不太懂規矩……”門外,老鴇在于別人交談著。
“還沒有我治不了的美人兒。”一道男聲傳了進來。
這聲音還真是難聽!
很快,房門就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中等身材,但卻面露油光的中年男子。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不是一般的大,若進來的是云玖那類型的,或許她還認了。
但,眼前這位……
他見應有語長得如此清麗動人,立即露出了一臉淫笑。
“小美人兒,等很久了吧。”他慢慢靠近著應有語。
我去,真特么惡心人,“你離我遠點啊,別過來!”她繞著桌子,盡量與這油膩男保持一定的距離
“憐兒姑娘確實是有不懂規矩呢。”油膩男咂咂嘴,“不過大爺我就喜歡你這種!”說罷,他直接撲向了應有語。
“憐兒姑娘,你就從了我吧。”油膩男一把摟住她。
應有語大叫了一聲,“你別碰我!你個猥瑣油膩男!”
油膩男似乎越興奮了,將應有語壓在床上,輕聲道:“別動。”
應有語奮力掙扎著,“我要殺了你!”
“唰!”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在她耳中如此的刺耳,“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的!”她的眼中落下一滴冰涼。
應有語沒想到,自己竟會經歷這種事情,她哭了,但哭得很小聲很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