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一直持續(xù)到亥時,進入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一群姑娘手拉著手在人群中歡快地舞蹈,旁邊圍坐的男子都拍手叫好。
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唯恐一轉(zhuǎn)臉就消失不見。
白起的眼睛緊緊貼在冬至的身上,擅長琴棋書畫,貌若天仙的她在人群中更是出彩。
“快看,那白衣女子好美??!?p> “可不是,我已經(jīng)注意她一個晚上了?!?p> “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你可不要和我爭?!?p> “拉倒吧,”皮膚黝黑的男子輕蔑地笑起來,“就你家那幾分薄田,也想和我爭?!?p> “我家還有一頭牛呢!”面黃肌瘦的男子不樂意了,“等開春,一頭牛就變成兩頭,兩頭牛就變成四頭……”
“你這輩子也就是個耕夫了,”皮膚黝黑的男子挺直腰桿,豎起大拇指,“我爹是鄉(xiāng)長,你拿什么和我比,這女子哥們要定了,識趣的就靠邊站,別在這自討沒趣?!?p> “你……鄉(xiāng)長就了不起嗎?”面黃肌瘦的男子心里已經(jīng)有些發(fā)怵,說話的語氣明顯不足。
白起不悅地看向喋喋不休的兩人,“她是我的,你們誰都不要打她主意?!?p> “你誰啊?”吵的不可開交的兩人,面對共同的情敵,瞬間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你家有牛還是有田?”
“我家沒有牛也沒有田,”白起頓了頓悠悠地道,“我有錢?!?p> “就你?”兩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一身灰色粗布麻衣,上面還打了布丁,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有錢。
“你說的錢不會是冥幣吧!”
男子的話惹的旁邊人哄堂大笑起來。
白起冷冷地看著兩人,漆黑的眼朦射出道道寒光。
“先來后到懂不懂,”仗著自己老爹是鄉(xiāng)長,男子趾高氣揚地點著他的胸口,“在這里就得聽我的?!?p> “是嗎?”白起冷笑一聲緊緊握住他的手指。
男子臉色一變,殺豬般嚎叫起來,他分明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好在人聲鼎沸,將這格格不入的聲音蓋了過去。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她是你的,她是你的……”
廢話,她本來就是我的,白起微微松開手,男子嚇的面如死灰,握著腫脹的手指消失在人群中。
面黃肌瘦的男子見這情形也嚇得溜之大吉,娶不到媳婦兒沒關(guān)系,小命可不能丟啊!
一曲舞罷,男子們都為自己心愛的姑娘加油喝彩,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小禮物送到姑娘面前。
“這是什么意思?”白起不解地看向眾人手中的禮物,五花八門無奇不有,扇子,篦子,手鐲,珠花,玉墜,娟帛……
“這你就不懂了吧!”手握珠花的男子轉(zhuǎn)過身,“這才是辦篝火聚會的正真目地,心儀哪位姑娘就將禮物送給她,如果她也正好對你有意思,就會接受你的禮物,這就表示你可以下聘禮了?!?p> 下聘禮?慌亂地向場中看去,移平已經(jīng)向冬至走去。
冬至剛準備離開,移平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冬至?!?p> “移平,你怎么來了?”
“我……我有樣禮物要送給你?!?p> “送給我?”疑惑地看向他手中,針腳有些笨拙的天藍色香囊。
“是,”移平黝黑的臉漲的發(fā)紫,將香囊遞到她面前,“冬至,請你接受我的禮物?!?p> 冬至被他可愛的模樣逗樂了,抬手去拿香囊。
指尖剛觸碰到香囊,一只大手用力抓住她的手。
兩人一愣,回頭看去,竟然是白起,原本俊逸的臉上殺氣騰騰。
“你……”
話還沒說完,白起一把將她摟進懷里,俯身將未說完話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嘴角的溫度讓空白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冬至愕然地瞪大了眼,他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羞憤地想要推開他,白起懷住她腰的手加重了力度,絲毫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移平驚訝地看著兩人,手中的香囊滑落到地上,良久轉(zhuǎn)身消失在人群中。
白起的舉動引起大家的注意,不少人跟著起哄叫好。
白起悶哼一聲松開那片柔軟,再一次鑒定,這丫頭確實屬狗。
冬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要走。
白起一把拉住她的手向溪邊走去。
“放手,你要帶我去哪里?”
白起一言不發(fā),握著她的手越發(fā)用力。
“白起,你放開我,你這個莽夫?!?p> 白起忽地停住腳步,扭頭看過去。
“你……”他該不會生氣了吧!警覺地后退一步。
“冬至,”抬手輕輕撫摸她臉頰的發(fā)絲,漆黑如寒潭的眸子流轉(zhuǎn)出孩童般青澀模樣,“朝暮與年歲共往,我愿與你一同行至天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