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幼不同。
她有才華,嗓音條件也好。
他不過就是教了幾天,她就那么有天賦。
她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能染上一丁點的污跡。
能聽到付幼說喜歡他,祁讓已經非常滿足,非常開心了。
原來他的喜歡不是單向。
能聽到付幼說不介意他的過去,說喜歡他就是接受他的一切。
祁讓更是感動。
但更多的,他做不到。
也不敢去想。
或許在未來,會有一個和付幼一樣優秀、背景清白的男人,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比如,全國旅行。
雖然很不甘心陪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男人,但他會一定會祝福。
他的過去,他手上沾的血,在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里一直折磨著他。
他也是人,殺了人以后也會有心理陰影,也會做噩夢。
所以他原來的計劃,是找到胡志明并殺了他以后,自殺。
不再受這人間烈獄的折磨。
但這個計劃在遇到付幼之后逐漸改變。
祁讓現在不想死了。
哪怕是一輩子都要待在監獄之中,他也甘愿。
因為在這世上,多了一個他牽掛著的人。
他舍不得死。
祁讓的這些心路歷程,付幼注定無法知道。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后。
還沒睜開眼就有消毒水的味道鉆進鼻子里,付幼首先打了個噴嚏。
護士聞聲過來看情況,付幼睜開眼,有些迷茫地看她。
“……祁讓呢?”等付幼意識到她現在在醫院,問道。
“祁讓?”護士一邊查看她的傷口,一邊順嘴說:“他殺了人,被抓進去了啊。”
付幼猛地瞪大了眼!
她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勁,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拔掉身上各種各樣的管子就往外跑。
“喂,你站住,付幼你站住啊!”護士在后面追著喊。
付幼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往監獄去,下車根本沒錢付車費,司機也撐著車窗罵。
但是付幼什么都聽不見,她的嘴唇白到嚇人,眼睛里淚光閃爍,光著腳往監獄大門走。
“閑人勿進!”獄卒沖付幼喊。
“我想見祁讓……”付幼的聲音嘶啞,乞求的目光望著獄卒。
“祁讓?他還在接受治療,暫時不能見人。”
獄卒見付幼穿著一身病號服,連鞋子都沒穿,臉色又白到嚇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的樣子,便問了一句:“小姑娘,你沒事吧?”
“他還在接受治療?他的腿怎么樣了!”付幼急急問道。
獄卒搖頭:“我不知道。”
付幼蒼白的臉上滾落兩行眼淚,身體極度虛弱的她往后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她現在才明白,為什么祁讓有手機卻不報警。
他這是早就做好了殺胡志明后自首的準備。
即使胡志明是她殺的,他也把罪責全都攬了下來,他這是……不想活了啊!
忽然,付幼的眼睛一亮,她連忙向獄卒“自首”:“你聽我說,胡志明是我殺的,跟祁讓沒有一點關系!”
獄卒皺眉看她,剛要說話,身后傳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匆趕來,握住付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