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逢
就像小說(shuō)里的主角,班與派遇到了所能遇到的一切困難,派總說(shuō):“我不能永遠(yuǎn)(yuǎn)陪著你”。
就像恩羅先生教會(huì)(huì)自己如何生存,選擇,信任,懷疑一樣,更加苛刻嚴(yán)(yán)厲的教會(huì)(huì)班自己知道的一切,就這樣班與派在饑寒交迫中度過(guò)了6年。
2059年10月1日,艾斯蘭德終于迎來(lái)盼望許久的和平,生命同盟與發(fā)(fā)展同盟簽訂了半年的停戰(zhàn)(zhàn)協(xié)(xié)議,一支五十人的蘇哈援助隊(duì)(duì)也來(lái)到彩虹市,由于在紅X字會(huì)(huì)的工作經(jīng)(jīng)驗(yàn)(yàn),派順利地進(jìn)(jìn)入援助隊(duì)(duì)做雜工,美味熟悉的熏魚(yú)終于又回到班的生活。
轉(zhuǎn)(zhuǎn)眼間已是天堂星每年一度的圣晨節(jié)(jié)夜晚,十年的戰(zhàn)(zhàn)爭(zhēng)使得彩虹市已經(jīng)(jīng)破碎不堪,闊別重回的故人,流浪者歡快的步伐,廢墟中的彩虹市終于又再次洋溢著節(jié)(jié)日的喜慶。
在城市中心剛建起的和平公園廣場(chǎng)上,各種雜貨攤更是熱鬧非凡。小班拉著哥哥來(lái)回穿梭于擁擠的人群中,派仍然穿著那件有些破損的羽絨服和西裝,但他們都已變得很合身,而小班的一身紅色圣晨服顯得格外亮眼。
大約兩個(gè)(gè)小時(shí)(shí)過(guò)去以后,班和派兩手空空地走了出來(lái),向著公園出口的大雪人跑去。
大雪人前駐足了很多人,許多高大的身影上還有一些小孩,班與派仍是只能在外面看著雪人可愛(ài)的大頭。
“哇,圣晨老人。”
小班聽(tīng)到身邊小孩子的喊聲,有些得意的轉(zhuǎn)(zhuǎn)過(guò)身,透過(guò)身邊一圈大人的縫隙,小班看到馬路對(duì)面另一個(gè)(gè)手捧很多鮮花的圣晨老人。
“讓開(kāi)。”
一個(gè)(gè)大約五六歲樣子,衣著殘破的小男孩擠過(guò)人縫,邁著歡快的步伐向圣晨老人跑去,正在這時(shí)(shí)一輛飛駛的軍車(chē)響起刺耳的尖嘯也正向這邊駛來(lái),這輛車(chē)沒(méi)有鳴笛,更沒(méi)有減速的樣子,小班使勁推開(kāi)身邊的人群沖向小男孩。
“小朋友,快跑,快跑…”
聽(tīng)到喊聲的小男孩卻被飛駛的軍車(chē)嚇傻在了原地,小班全力沖著,無(wú)謂的沖著,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抄起自己和身前的小男孩,緊接著仰望著天空,與小男孩收縮的瞳孔對(duì)視著。
小班感覺(jué)自己滑了很遠(yuǎn)(yuǎn),咣當(dāng)(dāng)一下突然停了下來(lái),小班抬起頭看到的是哥哥驚恐的面龐。
班拉著小男孩冰冷的手從哥哥懷里站了起來(lái),對(duì)著小男孩目光呆滯的眼睛驕傲說(shuō)著。
“有我的超人哥哥在,沒(méi)事的。”
“克伊,沒(méi)事了,媽媽在。”
一個(gè)(gè)失魂落魄,流浪者模樣的媽媽抱起小男孩,小男孩的大眼睛來(lái)回轉(zhuǎn)(zhuǎn)了幾下后哭倒在媽媽溫暖的懷里,而媽媽的眼角也開(kāi)始滴下無(wú)聲的淚水。
這時(shí)(shí)一位三十來(lái)歲的年輕人站在小男孩母子面前,他額頭的擦傷滲出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血星灑在白色西裝上顯得格外刺眼。
“太太,對(duì)不起,我是伊萊,不知道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
派感覺(jué)這個(gè)(gè)聲音有些熟悉,卻又一時(shí)(shí)記不起。派仔細(xì)(xì)看著他,看到他憂傷的眼中還隱藏著憤怒。
“沒(méi)事,是我,我只要克伊沒(méi)事。”
“嘀嘀。”
那邊撞在路邊防護(hù)(hù)欄的軍車(chē)響起兩聲汽笛。
“非常抱歉,我還有任務(wù)(wù),這里有我的聯(lián)(lián)系方式。”
伊萊掏出兩張卡片放在小男孩的懷里與愣神的派手中。
“小伙子,謝謝你的善良,勇敢,如果可以,歡迎你來(lái),來(lái)到我們的部隊(duì)(duì)找我,再見(jiàn)。”
“哥哥…”
班拉了下哥哥的衣角。
“哦,不好意思,謝謝,再見(jiàn)。”
“噢噢…嘩…”
歡呼聲和掌聲好像遲鈍了很久,當(dāng)(dāng)它來(lái)臨時(shí)(shí)卻依然猛烈。
“哥哥,我想到了。
太太,我想和克伊一起去看圣晨老人好嗎?”
“對(duì)不起,謝謝,謝謝你們,克伊,快謝謝兩位哥哥。”
“謝謝大哥哥,小哥哥。
媽媽,我也想和小哥哥一起去看圣晨老人。”
媽媽放下克伊,把他的手放在小班的手里。
“抓緊小哥哥的手,不許離開(kāi)。”
“是的,媽媽。”
“放心太太,一會(huì)(huì)見(jiàn)。”
小班和克伊確定馬路兩側(cè)(cè)上沒(méi)有任何危險(xiǎn)(xiǎn)后,一邊喊著:“圣晨老人,等等…”一邊開(kāi)心的追趕著剛走不遠(yuǎn)(yuǎn)的圣晨老人。
“謝謝,不好意思,我是薩蒂,不知道我可以怎樣報(bào)(bào)答你們。”
“我叫派,他是我的弟弟班,有件事你一定要做。”
派從兜里拿出一疊錢(qián),又抓起薩內(nèi)(nèi)的手。
“請(qǐng)收下它。”
薩蒂?zèng)]有猶豫,把錢(qián)緊緊攥在了手里。
“謝謝。”
“不用客氣,我在蘇哈援助站工作,這是我應(yīng)(yīng)該做的。”
“不過(guò)我看你也需要援助,你需要買(mǎi)件新衣服,你的背和胳膊沒(méi)事吧。”
派晃了下撞在路邊圍石的手臂,從另一個(gè)(gè)兜里又拿出一疊錢(qián)。
“沒(méi)事,不過(guò)班的生日禮物要變成我的新衣服了。”
“班真幸福。”
“我爸爸,媽媽在他一歲時(shí)(shí)就被真神帶到了天堂,也許爸爸,媽媽把幸運(yùn)(yùn)都給了我們。”
“克伊也有個(gè)(gè)勇敢的哥哥,他和爸爸為了保護(hù)(hù)我們也都離開(kāi)了,希望他們真的的去了天堂。”
傷心使得派和薩內(nèi)(nèi)同時(shí)(shí)沉默下來(lái),好一會(huì)(huì)派才指著遠(yuǎn)(yuǎn)處的兩個(gè)(gè)孩子說(shuō)道:“太太,我們?nèi)タ純純艘梁桶喟傘!?p> “好的。”
派和薩蒂剛走出幾步,就看見(jiàn)遠(yuǎn)(yuǎn)處的小班拿著半束鮮花,克伊扛著肥厚艷紅的圣晨服,在一位衣著單薄、身材火辣的圣晨老人兩側(cè)(cè),拉著她的衣角興高采烈的一起走了過(guò)來(lái)。
“看來(lái)他們把圣誕晨老人打劫了。”
“班和克伊找到了最好的禮物送給我。”
“還是哥哥最了解弟弟。”
“當(dāng)(dāng)然,哈哈。”
他們當(dāng)(dāng)然都沒(méi)有猜錯(cuò)(cuò),不過(guò)當(dāng)(dāng)然也不是打劫,是掌聲和歡呼聲讓小班想到了鮮花。
兩個(gè)(gè)孩子追上圣晨老人,班立刻拿出哥哥給自己買(mǎi)生日禮物的一大沓錢(qián)。
“圣晨老人,你好,你的花要多少錢(qián),還有你的衣服,我全都要了。”
圣晨老人愣住了,有點(diǎn)(diǎn)驚訝地盯著班。
“不夠嗎?我還有。”
小班又從褲兜里翻出整整齊齊的一疊零錢(qián)。
“不要告訴我哥哥,這是我的全部了。”
“小朋友,你好胖,你買(mǎi)這些花做什么?啊,還有我的衣服。”
圣晨老人爽朗的聲音如詩(shī)歌般動(dòng)(dòng)聽(tīng),甜美溫暖,原來(lái)圣晨老人是一位大姐姐。
“姐姐,他的超人哥哥救了我的命,他的衣服都破了,可我什么也沒(méi)有,媽媽說(shuō)圣晨老人會(huì)(huì)實(shí)(shí)現(xiàn)(xiàn)我的愿望,媽媽不會(huì)(huì)騙我的,求你,賣(mài)給他吧。”
克伊抓住圣晨姐姐的衣角,祈求著閉著眼睛跪了下去。
“我答應(yīng)(yīng)你,小朋友快起來(lái)。”
圣晨姐姐急忙扶起克伊。
“哈哈,謝謝圣晨姐姐。”
“姐姐最喜歡別人說(shuō)謝謝,獎(jiǎng)(jiǎng)勵(lì)(lì)你一朵英雄花。”
“哈哈...
一旁的小班也跟著一起笑出了聲。
“小胖朋友,你的愿望是什么?”
“哈哈,姐姐,不要太羨慕,現(xiàn)(xiàn)在認(rèn)(rèn)識(shí)我哥哥還來(lái)得及,你也會(huì)(huì)是個(gè)(gè)更大的胖子,哈哈。”
“姐姐真的很羨慕啊,不如我們一起把這一半的鮮花送給你們的超人英雄。”
“姐姐,你的另一半呢?”
小班好奇的眨著他的大眼睛。
“這一半要留著送給我的英雄,不過(guò)我可以成全你們這對(duì)圣晨兄弟,而且都是免費(fèi)(fèi)的喲。”
“真的嗎?姐姐。”
“當(dāng)(dāng)然,圣晨老人怎么會(huì)(huì)騙你們,這就是你們的圣晨禮物,拿著。”
小班接過(guò)圣晨姐姐的鮮花,看著她脫下圣晨服放在克伊肩上,露出上身完美曲線的圣晨姐姐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
“啊,好冷。”
“謝謝姐姐,這一半的鮮花可以擋風(fēng)(fēng),我哥哥最寶貴的破衣服可暖和了,克伊,我們快走。”
就這樣圣晨老人就像被兩個(gè)(gè)小孩劫持一樣來(lái)到了派和薩內(nèi)(nèi)身前。
“哥哥,你的衣服,姐姐好冷。”
克伊拉低派的身子,把圣晨服放在派的懷里,又脫掉他的衣服,拿給圣晨姐姐。
“哥哥,姐姐快穿上,會(huì)(huì)感冒的。”
派和圣晨姐姐的身材差不多,他們穿上彼此的衣服都感覺(jué)很合身。
“你的破衣服很溫暖。”
“謝謝,你的衣服,你的聲音怎么會(huì)(huì)這么動(dòng)(dòng)聽(tīng)。”
“你的謝謝也很動(dòng)(dòng)聽(tīng),小朋友們。”
圣晨姐姐從克伊的半束鮮花里拿出一支白色郁金香,三個(gè)(gè)人就像是排練過(guò)多次,默契舉起鮮花同聲道:“偉大的超人英雄,請(qǐng)接受我們的鮮花。”
“謝謝,謝謝你們,這是我最好的圣晨禮物”。
派接過(guò)圣晨姐姐和小班的鮮花,而克伊從抱著的半束鮮花中只拿出最鮮艷的一朵郁金香獻(xiàn)(xiàn)給了派。
“這朵是圣晨姐姐獎(jiǎng)(jiǎng)勵(lì)(lì)我的圣晨禮物,剩下的姐姐還要送給她的英雄。”
“謝謝,克伊。
圣晨妹妹,這個(gè)(gè)稱呼對(duì)我來(lái)說(shuō)更合適,我叫派,你的圣晨衣服非常溫暖,不過(guò)還請(qǐng)你收下這些錢(qián)。”
“它不夠。”
“姐姐你說(shuō)不要錢(qián)的。”
“圣晨老人不會(huì)(huì)騙小孩。”
班和克伊都嘟起嘴巴看著圣晨姐姐。
“你看現(xiàn)(xiàn)在誰(shuí)是圣晨老人,姐姐也想收到圣晨老人的禮物。”
圣晨姐姐指了指班派身上的圣晨服,又指著他的手表。
“以后我一直都在這里賣(mài)花,明晚同一時(shí)(shí)間,不見(jiàn)不散,你會(huì)(huì)記得我的名字,不過(guò)不是現(xiàn)(xiàn)在,我的英雄已經(jīng)(jīng)在擔(dān)(dān)心我,再見(jiàn)。”
“圣晨妹妹等下,克伊,和哥哥再見(jiàn),我們也要走了。”
“記得我在援助站工作,再見(jiàn)。”
“再見(jiàn)。”
派和班送走圣晨姐姐,薩蒂和克伊母子后,派微笑的臉色驟變,俯身蹲下來(lái)一只手伏在地上,一只手抓住小班的肩膀,小班急忙喊道:“哥哥,你的肋骨很疼嗎,我們?nèi)メt(yī)(yī)院。”
“沒(méi)事,答應(yīng)(yīng)哥哥,不要做英雄好嗎?”
“哥哥,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克伊死在我們面前嗎?你不喜歡這些鮮花和掌聲嗎?”
“我不喜歡這些花變成白色,不喜歡鼓掌的人流著眼淚,我不想失去你。”
“恩…我都聽(tīng)哥哥的,哥哥,我好餓啊。”
“家里的鱈魚(yú)要好好感謝你救了克伊。”
“為什么?”
“他們的生命又多了很長(zhǎng)時(shí)(shí)間。”
“不,哥哥,我們要快點(diǎn)(diǎn)回家,他們應(yīng)(yīng)該很著急感謝你。”
“是啊,我的肚子也等不及班最拿手的熏魚(yú)。”
在回家的路上,派總是有些神思不定。
“遵命長(zhǎng)官。”
伊萊的聲音在派的腦中回蕩著,派知道他就是恩羅爺爺遇難時(shí)(shí)門(mén)外的那個(gè)(gè)聲音,而車(chē)?yán)锏娜蘇潛舅箠W,派感覺(jué)他們的出現(xiàn)(xiàn)一定會(huì)(huì)帶來(lái)不幸。
“哥哥,哥哥,你沒(méi)事吧。”
小班輕輕揉搓著哥哥的后背與肋骨。
“哦,沒(méi)事,班的手藝又長(zhǎng)進(jìn)(jìn)了,回家獎(jiǎng)(jiǎng)勵(lì)(lì)你一條我新研制的野菜考魚(yú)。”
“不行,哥哥,今天你要像我一樣做一次舒服的酋長(zhǎng),什么都不能做。”
“好好好,我們快回家,我等不及享受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