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望著窗外被涼風(fēng)(fēng)吹得颯颯作響的秋木,出神了好久。
“戀,你能聽見嗎?秋天又到了,記得你最喜歡的就是這個(gè)(gè)季節(jié)(jié)。
落葉,涼風(fēng)(fēng),還有一卷墨香淡雅的書。你聽,那似金似木的風(fēng)(fēng)聲,喜歡嗎?”
老人忍不住一回頭,略帶欣喜的面孔,卻再一次失落了下去。
曾經(jīng)(jīng),自己總是喜歡站在床頭,給雪戀念書,如今,卻怎么也改變不了習(xí)(xí)慣。
“唉”老人的身體一天天虛弱了下去,能令他開心或憂傷的事情很少。
每天只是望著和床同一方向的窗外發(fā)(fā)呆,也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窗外的天空還是那張空蕩蕩的床。
只有每當(dāng)(dāng)雪戀給他發(fā)(fā)一些問候的消息,以及她旅行時(shí)(shí)拍下的照片時(shí)(shí),他的生活才會(huì)有幾分色彩。
雪戀要結(jié)(jié)婚了,和梨白。梨白為了雪戀用他聰慧的頭腦,強(qiáng)(qiáng)硬的態(tài)(tài)度向父母他提出了退婚的要求。
誰也不知道梨白為取得父母的妥協(xié)(xié)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jià)(jià)。
梨白對待雪戀依舊是那么溫柔,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情般:
“雪戀,我爸媽為我退婚了,你……愿意嫁給我嗎?”
梨白的面容憔悴了不少,蒼白的臉頰,深陷的眼窩,無不暗示著他為這場自由付出了什么。
雪戀哭了,不知為何那張臉總是讓她感到安心。
梨白為她不顧一切的付出,自己又該怎么去報(bào)(bào)答呢?對他那種超出朋友似乎戀愛的感覺,是愛情嗎?
最終,雪戀答應(yīng)(yīng)了梨白。
當(dāng)(dāng)雪戀把梨白的照片發(fā)(fā)給老人后,老人沉視了良久最后竟哭了起來。
老人告訴雪戀,自己一生閱人無數(shù)(shù),看得出來,梨白一定會(huì)是個(gè)(gè)能陪她到白頭的人。
只是自己不喜歡城市,腿腳不便,不能再參加她的婚禮了。
九月二十四,一場隆重的婚禮在大城市里舉行,新娘一出場便引來了無數(shù)(shù)人的注目,仿佛驚艷了幾個(gè)(gè)世紀(jì)(jì)。
傾城的氣質(zhì)(zhì)與容顏,仿若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嫻雅,不禁讓本是萬般不愿這場婚禮的梨白父母喜歡起了雪戀。
她那舉手投足間散發(fā)(fā)著的高貴與冷傲,不得不讓人在她面前感到形慚。
梨白的父母甚至都開始懷疑雪戀的身世,雪戀那仿若早已成為習(xí)(xí)慣的言談處處透露這貴族的氣息。
然而梨白的父母用盡一切手段也沒有查出雪戀身世的異常。
雪戀,女,二十五,父母均為教師,四年前死于空難。
于是,梨白的父母便接受了雪戀。
婚禮當(dāng)(dāng)天,全城的人為了一睹這位最美新娘的風(fēng)(fēng)采,無不去婚禮現(xiàn)(xiàn)場圍觀,惹的人山人海,萬人空巷。
城市也難得安靜了下來。
當(dāng)(dāng)日,婚禮舉行時(shí)(shí)收到了一份神秘的賀禮。
“嗯,這是什么?”梨管家不耐煩的問道。
“呃,不清楚。好像是有人專門放到婚禮現(xiàn)(xiàn)場,上面貼了張紙條,說是送給新娘的。”
婚禮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說道。拿出了一個(gè)(gè)小木盒。
盒身淡藍(lán)(lán),年代卻好像很久很久了,隱約間還可以看到盒身曾雕刻的花紋。
不難看出,它曾經(jīng)(jīng)定是個(gè)(gè)很漂亮的木,只可惜太過古老,盒身許多菱角早已被磨平。
梨管家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后,十分輕蔑的一笑,冷嘲道:
“鄉(xiāng)(xiāng)巴佬!”繼而轉(zhuǎn)(zhuǎn)身對工作人員說:
“現(xiàn)(xiàn)在全城的人都為了看我們梨白少爺?shù)男履鎘康竭@里,魚龍混雜,
難免會(huì)有些癡心妄想的人會(huì)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雪小姐,奢望得到雪小姐的青睞,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把這東西扔掉吧。”
“可是這東西是寄給雪小姐的,都不問一下她的話,會(huì)不會(huì)……”工作人員弱弱的問道。
“哼,這種亂七八糟的禮物,一天不下幾千個(gè)(gè),難道都要給雪小姐過目嗎?扔!”
“這……好吧。”
……
靠近婚禮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盡是些想?yún)⒓踴槎Y卻沒有資格的人,只好在禮場外徘徊著。
偶爾有人看見了那個(gè)(gè)孤零零躺在路邊的木盒,也只會(huì)嫌棄它的老舊避之離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gè)(gè)神秘的少年將它拾起,銀發(fā)(fā),藍(lán)(lán)眸。
少年深邃的雙眸仿若泛著幽藍(lán)(lán)的光芒,注視著木盒,許久。
最終將其收起,轉(zhuǎn)(zhuǎn)身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