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右手,對,用的右手。”返溫急切切的說道。
“那虎亭長和你的那些士卒可看清我用的什么手嗎?”尺五不驕不躁,接著詢問虎和其他的士卒。虎和士卒也紛紛說是右手。
說完之后,虎亭長還特意掀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個紅色的印記,不過尺五看到之后嗤之以鼻,他這種常年打架斗毆的都能看出來這個傷口是剛剛弄上去的,何況是在縣里面做獄官這么久的壽寒。
此時此刻,壽寒已經能夠看出來在這件事情里面是誰撒了謊,又是誰違反了秦國的律法,不過它還在等,等待著尺五拿出他憑借的依據。
突然府衙之上傳出一聲大笑,原來是被尺五拿劍刺穿腹部的賊人,正捂著自己不斷出血的腹部哈哈大笑,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事情。
“你在笑什么?”壽寒看著已經被血打濕整個下身的賊人,好奇的問道,他還沒有見過有人在快要死去的時候,還能如此開心。
賊人抬起頭“我實在是想笑這個亭長,做事情一點腦子都沒有,正常人都會知道問的時候,一定有詐,可是他還是篤信自己,我和尺五交手的時候,曾經偷襲,將他的右手刺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那么短的時間,傷勢根本不會好,現在說他用右手打人。可笑,可笑。”
賊人的話剛剛說完,虎亭長和士卒都臉色大變,尤其是作為幫兇的返溫,更是嚇的昏了過去,高下立見。
“沒錯,我的右手現在都還不能使上力氣,何況是三天之前,我怎么有力氣去打我們高高在上的虎亭長呢?”擼起自己的右臂,一道深三寸的傷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上吏明鑒,我的右手在遇見虎亭長之前就已經受傷,怎么會拿沒有力氣的手去打人,而且打出這么深的傷口。”
如此,剛才返溫的供詞就是假的了,壽寒也沒有再說什么,被告的幾人面如死灰。
本來還以為勝券在握的虎,也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些什么,他本來可以穩穩當當的,當上幾年亭長,之后接替父親的職位,最后成為大夫或者更高的位置,可是他被蒙蔽了雙目,現在只怕升官發財的路是斷絕了。
他突然心中出現一個想法,那就是叛逃,現在府衙之中都是自己的兄弟同僚,縣里面的精銳又不在這里,自己只要振臂一呼,到時候離開縣城,到了其他國家又是新的好漢。
想到這里,虎大吼一聲“暴秦無道,不給我們發財的機會,我們今日不如反了他吧。”
士卒有些有稍微的猶豫,但平日里虎的親信,卻是大吼回應,士卒看見自己身邊的人都站了起來,也都隨著站起來,隨時打算動手。
看見下面的騷亂,壽寒卻是不為所動,反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虎“你真的要反抗嗎?如果成為反賊,最后的結果你是知道的。”虎看著壽寒的眼睛,就仿佛有雄獅在盯著自己看一樣,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于是虎出手了,他趁著身邊府衙中負責護衛的府衙士卒還愣神的時候,一拳砸了過去,奪下一根長矛,本來是黑色的長矛瞬間變成紅色,虎整個身體都似乎被紅色鎧甲籠罩了起來,周圍的士卒也開始混戰,尺五和田季連連后退,他們兩個現在還只是普通的更卒,不可能和這些士卒抗衡的。
看著臺下已經打成一團,臺上壽寒的兩個小吏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壽寒卻是嘆氣一聲,他不是嘆息前途未卜,而是嘆息有些人快要死了,卻還一無所知,對力量沒有清楚的認識,對律法沒有清楚的理解,除了死亡,沒有其他的東西快要擁抱他了。
只是微微抬腳,一道可見的黑氣就從壽寒的足底蔓延開來,伴隨著黑氣的還有一種野獸的嘶吼,仿佛是困籠中的餓虎出來覓食了。
下一秒,壽寒的身體已經到了虎的面前,壽寒只是輕輕的揮出自己的拳頭,看起來無懈可擊的虎身上的盔甲就被打成了粉碎,虎直接被砸到府衙的地面中,凹陷的坑洞不斷的擴大。
真神傳下功夫之后,爵位和官職,或者是世間的盛名都是獲得功夫的路徑,都有極其強大的增幅作用,壽寒除了是大夫的爵位還有獄官的職位再加上這些年來的清明,讓周圍很多人都為之欽佩,他個人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亭長可以估量的,除非虎的父親親自前來,或許才可能抵住壽寒的壓迫,但虎的父親都已經到了大夫的爵位,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兒子放棄秦朝的爵位。
“我的實力,不是你可以抵抗的,還是束手就擒吧。”朝著坑洞下的虎說了一聲,壽寒站在原地,拍拍手,仿佛是拍死了一只蚊子一樣。
虎從坑洞下面爬了起來,身上的盔甲已經出現了十幾道裂痕,嘴角的鮮血都沒有擦干凈,虎是不會認輸的,這種情況,虎是根本不可能放棄,因為他還有殺手锏。
“想殺我,你還嫩了許多。”虎的臉色扭曲到極致,突然出手了,出手的不是他手中的長矛,而是一枚印章。
看到印章,壽寒的臉色都變了“混蛋!你竟然已經投靠楚國。”
虎手中的印章是楚國的間諜印章,在秦國潛伏的間諜都有這枚印章,印章可以存儲一個高手的一擊,使用印章,這一擊就會被釋放出來。虎開始催動印章,可是印章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壽寒本來緊繃的臉還是變成戲謔的表情。
“你怕是被騙了吧,我看你只是楚國的棄子吧。”
“不可能,不可能。”說話之間,壽寒的手變的漆黑,直接將虎敲昏在地上,周圍的士卒看著虎被緝拿,也意志消沉,不再反抗,被一個一個抓了起來。
判決的時候,被重新抓起來的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尺五也終于意識到秦律的威嚴,只要稍微踩了紅線,結局怕只有一個。
等到壽寒將幾人的罪行和處罰一一說完,尺五和田季又被壽寒叫上前來“現在處罰已經全部都做完了,輪到獎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