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后的那人,一個甩手,脆弱的門發出咯吱一聲,扣在了門框上。
借著進來的星光尺五看見來人臉上有一道刀疤,看傷口的樣子,似乎這刀疤是剛剛出現不久,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臉上,看起來年級應該比尺五年長一些,隨意的甩甩頭,刀疤男叫道“快拿塊布給我,這該死的天氣。”
聽到來人的聲音,本來就安靜的屋子里面,瞬間又安靜了幾分,離門最近的小海拿著一塊布戰戰兢兢走到了刀疤男的身前,規規矩矩的用自己的布擦拭起刀疤男身上的雨水。
“這位是西門法,是另外一位公士,曾經是府衙里面的一個小吏,只是后來得罪了某人,這才被貶了下來,就是爵位都削弱了,境界也掉落到洞明境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脾氣不是很好,前幾次做更卒的時候還打傷了好幾個袍澤。”改湊上前來在尺五和田季的耳邊說道。
被小海擦干凈身體的西門法掃了一眼屋子里面“兩個遲到的人都到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不會來了呢?”
就是尺五有點看不清西門法的面部表情,但是語氣中的不屑卻是清清楚楚的反應了出來,打量了尺五和田季幾眼,西門法看著尺五略微出了神“你也是公士?”
一般在更卒的一個屋子里只會有一個公士,如果有兩個公士,那么久注定有一個人需要服從,西門法看起來是擁有速度類型的神源,就是看人的目光都像極了山林中呼嘯的風。
“我們尺五可是緝拿了三個賊人才獲得的公士,你應該知道吧?”田季的聲音很適當的響起,可是聽到尺五的姓名之后,西門法冷笑一聲。
“你就是尺五?那個和虎亭長發生沖突的尺五?”西門法的眼中閃現一道精光,本來離他很近的小海都忍不住退了幾步,實在是西門法的威懾太強。
尺五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西門法畢竟只是一個和尺五同樣的公士,而且他新獲得的能力還沒有機會展露,說不定今天就是一個練手的機會,但是尺五不能先動手,今天陳百將和虎百將能夠在校場門口廝殺了一番,但不意味隨便誰都可以隨意動手。
“西門公士,不知道是對我尺五是有什么意見嗎?都是袍澤,要是對我有偏見,可以直接告訴我。”
“沒有什么。”西門說話的時間直接到了尺五的跟前,一只腳踩在了尺五的鋪上“雖然你我都是公士,但是這一次做更卒,我是咋們兩人之中的什長,你和他們一樣都是我的手下。”
“腳下去。”尺五看見西門法的腳踩到自己的鋪上的時候,忍不住暴怒,這鋪可是臨行之前母親一針一線編制的,雖然不算是好看,耐用也因為材料的原因不是耐用,但自己的母親給自己的東西,自己下雨的時候都藏得好好的,就怕浸濕,今天竟然有人敢踩在上面,尺五要是忍下去,真的是不為人子。
“我就不,你需要先答應我,我的條件,以后唯我...”西門法的話還沒有說完,尺五就已經出手了,外面一聲驚雷,尺五的手刀已經朝著西門法的腳踝砸了下去。
雷聲還沒有消失,尺五的手刀已經砸到了西門法的身上,西門法大為吃驚,這速度比之自己雖然要差上幾分,但已經超出很多功法不是速度類型的公士,難道尺五也是速度類型的功法?
吃痛之后,西門法急忙后撤,另外一只腳在后撤的時候還不忘記踩向尺五的腦袋,尺五擔心身下的鋪,玩著自己的背,用后背的肌肉抗下了這一腳,瞬間尺五覺得自己體內的氣血翻滾,西門法的這一腳力度出奇的大,難怪之前是小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西門法也看見了尺五的舉動,看見他護著自己的鋪,反而是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沒有趁著尺五退避的時候乘勝追擊。
緩過來的尺五咽下自己體內的淤血,朝著西門法看去,卻也正好看到他眼中的羞愧,可是這羞愧之色轉瞬即逝“西門公士也算是個俠客,不如我們兩個人以速度比試,就這門外飄落的雨水,我們兩人誰能在最快的速度捉到一百滴雨水在手中,誰就是之后的什長。”
聽到尺五的建議,西門法很是贊同的點點頭,這樣子自己就不需要為難了。
等到兩人站到門口的時候,小海已經將門打開,外面的雨水肆意的網屋內飄灑,卻是最遠到了尺五和西門法的腳邊,之后就不得寸進。
看見尺五和西門法都蓄勢待發,呆愣忍不住問田季,“你說這二人誰能贏?”
田季一路跟著尺五走來,算是肝膽相照生死之交,雖然他在很久之前就意識到尺五的功法不是速度類型,但他對尺五的信任已經超出了對他神源的了解“我信他。”
短短三個字,田季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展露了出來。
幾人說話之間,尺五和西門法已經出手了,西門法出手仿佛是風卷殘云,所有飄落到他身前的雨滴都吧被他裹到了自己的手中,就是尺五這邊的雨滴有些都被他納入手中。
可是看尺五這邊,西門法都出手很久了,尺五卻依舊保持著自己剛剛開始的動作,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仿佛田間的老農休息一樣。
在尺五身后的眾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西門法突然慢了下來,因為尺五出手了,一出手就仿佛是好幾十個人同時出手,站在尺五旁邊的西門法甚至都看不清尺五出手的速度。
只是輕微的風聲在他的耳邊響了幾下,尺五身邊的雨水已經遠遠超出了西門法的量,看起來也已經超出了一百滴“你怎么這么快?”
尺五卻沒有多的解釋,反而是微微一笑,拍了拍西門法的肩膀“以后我們就是袍澤,如果真的有事情,也希望可以互相商量,想來在這律法的大秦,是沒有什么事情是律法不能解決的,那怕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也不能隨意的讓一個更卒做他不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