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嘴角沒擦干凈!”我用手指給她擦著嘴角上的番茄醬汁。
過了一會兒,我倆聽著同一個耳機,開始學英語。
今天中午,學了一個小時后,我困得不行了,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陳默見狀說道:“我也要睡覺,手拿過來我墊一下。”
她枕著我的手睡去,我倆雙雙入夢。
“哇噻!張揚與陳默這算不算同眠?”
“什么同眠?”丁湘問道。
“雙雙入夢啊!”高明說道。
“雙雙入夢,還雙雙化蝶呢!”江鶘說道。
一陣風刮過,我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我的手都被陳默枕麻了,可是見她睡得那么香,我也不忍心打擾。
廣播里傳來的音樂一下吵醒了陳默。
“你醒了!”我對陳默說道。
“大家靜一下,體育老師說了第二節課開始體測,先測1000和800。”韓旭說道。
“天吶!又要體測,殺了我吧!”全班一片哀嚎。
“有什么可怕的?從高一到現在每年不都要跑一千和八百嗎?”高明說道。
“是,像您這么四肢發達的當然不用擔心了!”丁湘說道。
“哎?你怎么罵人呀?”高明問道。
“我哪兒罵你了?”丁湘眼珠一轉問道。
“你說我四肢發達,意思不就是我頭腦簡單嗎?”高明問道。
“可以啊!今天竟然長腦子了,能聽出我話里有話了……”丁湘說道。
兩個人樂此不疲地吵了起來。
今天輪到我倒垃圾,我一看教室里掛的表,還有五分鐘上課。我趕忙拿起垃圾桶向樓下沖去。還好我腿長,我是踩著點進的教室。
“九月二十日,要舉行全市第一次模擬考試,這可是高三第一次大考,希望大家能重視!”王立宏上課說道。
大家的神經一下緊張起來。
下課后,大家一塊到了操場,綠茵場上依舊熙熙攘攘,籃球場上也是熱火朝天。
我們第一項就是1000和800米長跑。
施展這個人真是太拼命了,他什么都想壓我一頭。可他最后還是差了一點兒。
我跑了2分21秒,施展跑了2分22秒,韓旭跑了2分25秒。簡直是逆了天了。我喉嚨里像卡了血似的,感到一陣陣的腥味。
江鶘像一頭累的呼哧呼哧的老牛,一個人低著頭跑著。又過了兩分鐘,江鶘才跑完。
在老師的帶領下,大家一塊兒到體測室去測身高體重。
高明那么一個干脆利索的小伙子,突然變得磨磨蹭蹭。
“高明,你是不昨晚沒洗腳怕熏到大家?”江鶘問道。
“我又不是汗腳,怎么會熏到大家呢?我只是不好意思……”高明撓撓頭說到。
等大家都測完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脫了鞋。
一看他的襪子,大家全都笑了。原來,他的右腳大拇指把襪子頂了個窟窿。
“這有什么?現在正是咱長個的年齡,腳趾捅破襪子很正常呀!”施展說到。
二十分鐘后,體測結束,大家自由活動。
陳默拿出隨身攜帶的綠卡凱爾《Pass數理化生公式手冊》坐在觀眾席上背著公式,而我則和牛犇他們踢起了足球,由于都是業余的,所以大家只是瞎踢,不過在我去截高明球的時候,施展一下踢到了我的小腿麻筋兒上,我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體育課后,江鶘問我:“張揚,你腿沒事吧?”
“沒事,就是還有點麻。”我跺跺腳說到。
“走,吃飯去!”江鶘說道。
我吃飯的速度讓江鶘驚掉了下巴。
“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我說完后,準備離開。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友!”江鶘說道。
“誒,我就見色忘友了,怎么滴!”我欠欠地說到。
江鶘沖我向下豎了個中指。
半路上,我碰到了施展,他沖我道了歉:“張揚,體育課上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踢球嘛,難免會磕磕碰碰,不要緊的!”我搖搖頭說道。
回到教室,陳默早已經在座位上看書了。我也乖乖地開始看書。
林童手里拿著好幾包辣條坐在教室里大快朵頤。
整個教室里都彌漫著刺鼻的辣味。
我手指揉了揉鼻尖,繼續看書。高三的日子里有陳默陪伴,才不至于太無聊。
大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了刺激,也都在教室吃起了辣條。
“香飄飄公主”上課的時候嗅了嗅鼻子,皺眉說到:“靠窗同學快把窗戶都打開,教室里一股怪味兒!這么刺鼻,你們都不覺得難受嗎?”
大家乖乖地把窗戶都打開了。
“這味兒是不是辣條的味兒?”“香飄飄公主”問道。
“是!”我應道。
“難怪!這玩意兒我嘴饞的時候也吃點兒,我承認這是挺過癮的,可是你們也不能老吃它啊,都是些垃圾食品對身體沒好處。你們都高三了,該吃點營養的東西好好補補,你看你們上次期末的成績,下滑多厲害!”“香飄飄公主”說到。
嘮叨完,她又開始講起期末卷子來。
下課后,陳默在一個封面是荷蘭風車的密碼本上寫著什么。
“這個本子有點眼熟啊!”我問道。
我才想起來這個本子就是之前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她搶走的那個。
“My diary.”陳默說道。
“我能看一下嗎?我問道。
“可以呀!不過你得先解開密碼!我提示一下,密碼與一個特殊的日子有關系。”陳默鎖上本子,說道。
我先試了下她的生日:“是不是‘一零二三’?”
“打不開?難道是三二零一?”我把她的生日倒過來,可還是打不開。
“還不對?難道是我的生日?”果然,密碼是“零五二三”。
“啪”的一下,密碼鎖打開了。
“哎!”陳默突然要來搶本子。
上課鈴這時候響了,“都坐好了。”王立宏很及時地進了教室。
我身體一扭,陳默一下撲了個空。
“就看一下你的日記嘛,讓我看一下又不會死,干嘛那么小氣?還是說你在日記里面罵我了?”我說道,然后津津有味兒的翻了起來。
“張揚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笑如朗月之入懷……”我偶然間翻到她很久之前寫的一篇日記。
“沒想到你這么迷戀小爺我!那我就給你個機會!”我說道。
“什么機會?”陳默好奇的問到。
“讓你好好看看我的睫毛!”我說道。
“無聊!不如咱倆玩對視游戲吧,誰要輸了誰請客!”陳默說道。
我與陳默對視了十秒后,兩個人的耳朵都紅了,不過我倆定力好誰都沒有笑。
我突然斗雞眼兒,她繃不住一下笑了。
“你耍賴!”陳默的小拳頭朝我的胸口打了一下。
“不管,反正我贏了,你得請客。”我得意地說道。
“不請!”陳默也耍賴。
“好!既然你不請我,那……”
“那就什么?”陳默眼里泛著亮光。
“那我請你!”我堅定地說道。
“沒問題!”高明轉過身來說道。
“欠兒不欠兒,人家小兩口約會有你什么事?”丁湘似乎又恢復了活力。
“你說的啊,不許再耍賴!”陳默將信將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與陳默擊掌為誓。
我買了兩個甜筒,陳默吃的特別高興。
“你也吃一口。”陳默說道。
“我不。”我說完,嘴巴緊閉。
“來嘛,別客氣。”陳默非將甜筒往我嘴里塞。
最后奶油抹了我一嘴。
“張揚,你什么時候變奶油小生了?”江鶘問道。
“哎,小爺我就是這么甜美可口,要不要來一口?”
“噦……”江鶘作干嘔狀。
由于快考試了,老師們留的卷子摞起來差不多半個身子那么高。
我發現自己竟然對做卷子上癮,每發下來一張卷子我就強迫自己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里做完。
每做完一張卷子,我都好像征服了一座高山,很有成就感。
“瘋子!”我每半個小時寫完一張卷子后,丁湘都會說一句。
第二天早上,上語文早讀,陳默拿書擋著臉,偷偷問我:“張揚,你物理卷子寫完了嗎?借我看一下!”陳默問道。
“怎么?是有不會做的嗎?卷子拿出來,我給你講。”我問道。
“不是,是我昨天實在是忘了還有一張卷子,時間來不及了,快借我抄一下。”
“你之前的物理都考成什么樣子了,還不好好學?”
“哎呀,我實在是忘了物理還有卷子,就抄這一次!”陳默哀求道。
招架不住她的撒嬌,我拿出卷子讓她抄。
“我幫你盯著老師,你快抄!”我說到。
就這樣,我一邊幫陳默放哨,一邊看她抄卷子。
“老師來了。”我小聲對陳默說道。
她立馬用語文書蓋住試卷,老師從她身邊經過時,我都替她捏了把汗。
四十分鐘后,陳默抄完了卷子。
“喂,你抄卷子速度還沒我寫的快!”我說道。
“哼!你背課文的速度也同樣沒我抄卷子快!”陳默說道。
“那是我懶得背!”我說道。
第二節語文課,就有不少同學聽著聽著睡著了。
也不怪大家,為了考試每天熬到深更半夜,早上還要早起。第一節班頭的課不敢打盹兒,大家憑強大的意念挺了下來,第二節課實在是受不了,就都支著腦袋睡著了。
下課后沒多久,前面許多人都沖起了速溶咖啡,一股濃郁的香油味在教室里彌漫開來。
“誰喝香油了?”高明問道。
“你是不是灑(傻)?誰沒事兒喝香油玩兒?那是速溶咖啡的味兒。”丁湘說道。
從此,這個“香油”的味道陪伴了我們高三的每一天。。。
中午,我不經意間看向操場,正有一群人在打籃球,我一下手癢,便放下書去打球了。
九月份的秋老虎果然名不虛傳,我打完上半場汗流浹背,休息時順手將跨籃背心脫掉,六塊腹肌赤裸裸地暴露在那些迷妹眼中。
那些犯花癡的女生們突然驚叫道:“啊!好帥啊……”
“哇噻!張揚,你這是又開啟撩妹模式了!小心你媳婦兒看到。”高明說道。
我望向教學樓,卻見陳默和丁湘也來到了操場。
陳默見到我的腹肌,一下子臉紅。
我一下來了斗志,穿好衣服繼續“戰斗”。
整場比賽,我表現得格外積極,簡直吊打對手。
陳默很自覺的當起了拉拉隊,給我捧場。
一點二十左右,我們才回了教室。
“給,快擦擦!”陳默遞給我一張紙巾。
“你幫我擦!”我像個小孩子似的,沖她耍賴。
陳默拿著紙巾,幫我擦著汗,她從額頭一路擦到我脖子,直到不小心碰了下我的喉結后,她忙縮手。
秋風乍起,滿園落葉紛飛,陳默一下迷了眼睛。
“呀!”她閉上眼,準備用手揉。
“別用手揉,多臟呀,我幫你吹一下!”我說著幫她吹了吹內眼皮。沾在上面的臟東西被吹了出來。
我倆的行為,從遠處看好像是在接吻。
“好了!”我說道。
“真的!”陳默眨了眨眼說道。
我倆回了教室,一進門,丁湘她們就瞎起哄。
“張揚陳默,你倆剛才在底下挺‘滋潤’啊?”江鶘問道。
“什么?”我一臉懵逼。
“張揚,你就別裝了,是不是你倆剛‘啵啵啵’了?”江鶘問道。
原來,大家誤以為我倆打kiss了。。。
“當然不是,陳默被大風瞇了眼,我幫她吹吹沙子。接吻這種福利,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讓你們看到?”我嘚瑟道。
“切!沒勁,一點兒也不勁爆!”高明說道。
我和陳默坐到座位上,一言不發看起了書。
下午我倆一起寫數學作業,寫完后陳默問道:“咱倆對對答案吧!”
還沒等我說話,她就把卷子從我手中搶了去。
“嗯!恭喜你,全對!”陳默說道。
“為什么?”我問道。
“因為你的和我的一樣!”陳默一臉驕傲。
“是是是,能和您一樣,是我的榮幸!好嘛~,陳默學霸!”我托著腮點著頭說道。
“你倆夠了啊!你倆一口一個學霸的,讓我們這些學渣臉往哪擱?”高明說道。
“拜托,請把那個‘們’去掉。”丁湘一下變得很高冷。
“丁湘,你和高明最多半斤八兩,還好意思說人家?”陳默說道。
“陳默,你怎么向著他說話呀?哦,我的心都要碎了……”丁湘作出一副病西施的樣子,揉著胸口捶足頓氣。
“好啦,別鬧了,趕快看書吧!”陳默說道。
星期三早上語文早讀,因為要“一模”了,毓靈的壓力突然特別大,背《出師表》背的痛哭流涕,她說:“諸葛亮真是太不容易了。”
老師和周圍同學忙去安慰她,實在沒辦法,林靜嘉讓大家拿著語文書到操場去背課文,就這樣,我們班今后的語文早讀都是在操場上的。
因為早上空氣清新,背書的效率也是特別地高,but有的同學卻真的放了羊了,她們坐在操場上閑聊著,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
老師突然離開,大家一下子放松了。
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我不禁放聲歌唱:“帶走一盞漁火/讓它溫暖我的雙眼/留下一段真情/讓它停泊在楓橋邊/無助的我/已經疏遠了那份情感/許多年以后卻發覺/又回到你面前/留連的鐘聲/還在敲打我的無眠/塵封的日子/始終不會是一片云煙/久違的你/一定保存著那張笑臉/許多年以后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變/月落烏啼/總是千年的風霜/濤聲依舊/不見當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樣重復昨天的故事/這一張舊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其他同學也輕聲應和著,一首歌之后,老師朝我們走來,大家又背起書來。
就在大家忙著為“一模”埋頭苦學的時候,一件大事再次轟動了全校——為情自殘。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高一的男生楚振宇同時和白雪、鄭詩穎兩個女生交往,就在昨天,這一出三角戀終于被人撞破,白雪與鄭詩穎大打出手,白雪也像之前欣越君那樣用小刀割了腕。
雖然搶救過來,但是也需要在醫院住至少兩個月。
這件事,讓校領導下定決心徹查學校的早戀現象,甚至波及到了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