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宗祭
“好,這次我用七分力,看你能不能接的下來。”
李游說完再次沖過去,再次揮拳,再次打向王天杰的肩膀。
“怎么這么快!”
王天杰看著李游眨眼就來到眼前,根本來不及做出完整的防御,被一拳打在肩膀上,慘叫著飛了出去。
四周的少年都張大了嘴巴,看著王天杰飛出一丈多距離,落在地上發(fā)(fā)出一聲悶哼。
“天生…神力嗎!”
各位無知少年又看向中央那個(gè)(gè)黑臉少年,只有王大錘一個(gè)(gè)人沖著倒在地上,掙扎著要爬起來的王天杰跑去。
“天杰大哥,天杰大哥!”
王大錘幫著王天杰坐了起來,給后者拍掉背后的雜草,神色復(fù)(fù)雜的看著王天杰。
“王大錘…扶我起來…我們回去。”
王天杰臉色異常的鮮紅,拉著王大錘的手臂就要站起來,眼尖的人就會(huì)發(fā)(fā)現(xiàn)(xiàn),王天杰的右手一直垂著,而在旁邊的王大錘自然也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
“天杰大哥,你的手?”
“別廢話,我們走!”
王天杰的心情很不好,根本不想聽任何人說話,不想看到四周任何一個(gè)(gè)人,率先走上馬路,王大錘立即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跟在背后。
王天杰敗的很慘,敗的無話可說,其實(shí)(shí)除了李正三人,王天杰,包括在場(chǎng)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一場(chǎng)早已注定勝負(fù)(fù)的比武,一個(gè)(gè)普通人,是根本無法與罡者相比。
王天杰離開了,圍觀的少年見沒有什么熱鬧,也感著回家吃中飯。
最后還剩下劉凡彪獨(dú)(dú)自一人,看著李正三人離去的身影,有了一絲想法。
……
從烈日炎炎的七月到冰天雪地的臘月,仿若一晃間半年時(shí)(shí)間就過去了,很快就到了一年一次的年祭。
李正在半年間前,也知道李游要背井離鄉(xiāng)(xiāng)游歷的事,為此又一次流淚。
半年時(shí)(shí)間,李正爭(zhēng)取每天過得開心,生字認(rèn)(rèn)識(shí)不止一千字,然后十月底就結(jié)(jié)束一年的教學(xué)(xué)生活。
之后的兩個(gè)(gè)月時(shí)(shí)間,李明昊也不要求練武,李正和李剛兩人形影不離,再加個(gè)(gè)李游,三人下河摸魚,上樹掏鳥,要不是知道不能惹家里人生氣,都瘋狂到上房揭瓦的地步。
三人去過道觀三次,兩次跟著李允賀一同前往,一次三人結(jié)(jié)伴而行。
每次去道觀里,都待了整整一天,嚴(yán)(yán)歧教導(dǎo)(dǎo)了李剛不少修煉的技巧和占卜文化,也和三人講了很多的江湖規(guī)(guī)矩,以及故事,人文,歷史,等等很多的新事物,讓三人流連忘返。
三人也去過兩次猴兒谷,每次李正帶了很多干糧,第一次還特意去鎮(zhèn)(zhèn)上的市集買了一些零食。市集是李明昊帶著三人去的,李明昊也準(zhǔn)(zhǔn)備了食物和零食,是為了小小的報(bào)(bào)答猴王的救命之恩。
四人再次來到猴兒谷,那時(shí)(shí)正值秋高氣爽,谷前的樹林碩果累累。四人一進(jìn)(jìn)樹林,就被猴群發(fā)(fā)現(xiàn)(xiàn),竟還有金猴記得四人,還有幾只半大的猴子,直接上來就往四人的滿滿的包袱抓去,似乎是以前爭(zhēng)搶烙餅的四只小猴子。
猴王依然健壯,見李正十分高興,親自給李正從果樹上摘了水果。李正也見到了猴王的小崽子金凌,金凌已經(jīng)(jīng)能下地奔跑,見到李正比猴王還要親昵。
不可置信的是,小猴子金凌不愿和李正分開,猴王便讓李正帶著金凌回家相處一段時(shí)(shí)間,金凌便在李正家待了半個(gè)(gè)月。
金凌一身金色的毛發(fā)(fā),靈性十足,小巧可愛,給李正一家?guī)硨芏鄽g笑。當(dāng)(dāng)然,不只是歡笑,也有很多的麻煩和無奈的怒火,小猴子金凌畢竟年幼,一直生活在山林,在李正家經(jīng)(jīng)常打翻鍋碗瓢盆,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上房揭瓦。
而李剛和李游兩人現(xiàn)(xiàn)在的境界。李游從開始修煉,經(jīng)(jīng)歷過半年前野豬那次,從罡士后期突破到罡士圓滿,又在不久前也進(jìn)(jìn)入到了罡師境界,令嚴(yán)(yán)歧夸耀一番。而李剛,半年的修煉,也從初入武道修煉到罡士中期。
時(shí)(shí)間一天天的過去,李正卻沒等到嚴(yán)(yán)歧口中的機(jī)(jī)緣,而且離李正和李游離開的也越來越近,李正心中越來越失落,但李正沒有表現(xiàn)(xiàn)出來,李剛和李游心中也明白,從不提起離別之事,三人放空心思無憂無慮的玩鬧。
臘月二十五,也就是每個(gè)(gè)家族的宗祭。
當(dāng)(dāng)天清晨,李正一家早早吃過早飯,李正家五個(gè)(gè)男的身披大氅毛衣,由李允賀帶頭來到李家的祠堂。
李氏祠堂,一直是由族長(zhǎng)一支負(fù)(fù)責(zé)(zé)打理,他們?cè)缇蜏?zhǔn)(zhǔn)備好年祭的所有大小事物,一大早就等著李家所有族人前來祭拜。
李正一行五人到達(dá)(dá)李氏祠堂時(shí)(shí),已有不少人早早的來到,祭拜過李氏先祖,在祠堂一旁的房屋里烤火取暖,等待著山南村李氏還沒到的人。
祠堂的兩扇大門上懸掛著一塊匾,寫著是“李氏祠堂”四個(gè)(gè)大字。
“魏州南陽縣山南村李氏第四支共五人,前來祭拜。”
“請(qǐng)!”
守在門口的是李允賀的大兒子李明植,已至中年,直接讓李正五人進(jìn)(jìn)祠堂祭拜。
李正這是第二次來了,去年宗祭日即為首次。
進(jìn)(jìn)入祠堂后五人徑直往前走,闖過院子,再次越過大門,李正便見到一列列的牌位整齊擺放在祭臺(tái)上。
祭臺(tái)上有多少牌位,李正一望而知,三排一共五十八個(gè)(gè)牌位,其中二十一塊牌位屬于歷代族長(zhǎng)的靈牌,而剩下的三十七個(gè)(gè)靈牌,則是為李家做過大貢獻(xiàn)(xiàn)之人死后的牌位。
以前李正不知道為什么除了族長(zhǎng)的靈牌,還要把其余的人的靈牌放上去,這次來李正明白了其中原因,那些不是歷代族長(zhǎng)之人,之所以能夠得到后代子孫的祭拜,那是因?yàn)樗麄優(yōu)(yōu)樽逯袔順s譽(yù)(yù),他們或是疆場(chǎng)殺敵,或是入朝為官,或是闖蕩江湖,總之,他們帶給家族利益。
在李明方兄弟拜過后,李正和李剛兩人也上前三拜三叩,莊嚴(yán)(yán)的完成祭拜。
此時(shí)(shí),李允賀往祭臺(tái)一旁的李允浩走去,先彎腰行禮,鄭重道:“族長(zhǎng),我有一事需要稟告族長(zhǎng)和歷代先祖!”
祭祖是一項(xiàng)(xiàng)肅穆莊嚴(yán)(yán)的活動(dòng),無人敢在這樣的場(chǎng)景下欺騙、妄為,李允浩也相信李允賀不敢違背,中氣十足的開口。
“李允賀,說,你有何事需要稟告!”
“族長(zhǎng),李氏第四支族人中有人已成為罡者,并已拜入千機(jī)(jī)閣門下。”
“什么!”
李家在山南村延續(xù)(xù)幾百年,族內(nèi)(nèi)只出了靈牌上的三十七位罡者,雖然給李家?guī)順s耀,但還是很細(xì)(xì)微,沒有人成就罡靈,給不了家族太多庇護(hù)(hù)。
而李剛這次不同,讓李允浩大吃一驚,幸好祠堂內(nèi)(nèi)只有李正六人,即使是失態(tài)(tài)了也沒丟多大面子,很快恢復(fù)(fù)莊嚴(yán)(yán)的樣子。
“李允賀,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孫兒李剛在半年前有幸成為罡者,拜入千機(jī)(jī)閣,正月期間就要前往門派修煉。”
這事非同小可,李允浩必須要知根知底,繼續(xù)(xù)問道:“千機(jī)(jī)閣,乃是一流武林門派,更是遠(yuǎn)(yuǎn)在大圣皇朝,他是如何拜入大門派的?”
“族長(zhǎng),南豐山道觀的嚴(yán)(yán)歧道長(zhǎng)乃是千機(jī)(jī)閣之人,落難后來此欲度余生,孫兒李剛得其機(jī)(jī)緣,所以被收為弟子,后決定帶著李剛一同回千機(jī)(jī)閣。”
李允浩也知道南豐山的道觀和嚴(yán)(yán)歧,卻不曾想到嚴(yán)(yán)歧有如此身份,大感驚奇。
“嗯,好,很好,繼明永侄兒后終于又有人成為罡者,還拜入武林大門派,這次我李家可有臉面了,這事我會(huì)寫入族譜,為李剛記上一筆,希望他學(xué)(xué)有所成,給李家?guī)碭嗟臉s耀。”
“多謝族長(zhǎng),我們先退下了。”
李允浩捋了捋胡須,點(diǎn)(diǎn)頭示意李正無人可以離開。
李正一出去,就見李明昊和李游在外面站著,頭和肩膀上已有不少積雪,看來是等候一段時(shí)(shí)間了。
李明昊先對(duì)著李允浩行禮,道:“賀叔!”
李允賀點(diǎn)(diǎn)頭回道:“你們?cè)陂T口等很久了吧。
“小剛之事你打算怎么說,算了,你先進(jìn)(jìn)去吧。”
李允賀本想問李明昊真的決定下來,讓李游去游歷魏國、行走江湖,想到李明昊的脾氣后又放棄了。
李明昊帶著李游走進(jìn)(jìn)祠堂,李正五人便在外面等候,一炷香后便見李明昊和李游走出來。
“走吧,我們?nèi)シ塊g里烤烤火,嘮嘮兩句。”
李允賀率先往旁邊的客房走去,六人跟著進(jìn)(jìn)入房間,就有人打招呼,一一回復(fù)(fù)后,找了個(gè)(gè)人少的火爐坐在一起。
“賀叔,我已經(jīng)(jīng)和族長(zhǎng)講過臭小子游歷之事,他也同意了,至于臭小子以后怎么打算,我也管不了了。”
“什么時(shí)(shí)候走?要游歷多久?什么時(shí)(shí)候回來?”
李正忍不住發(fā)(fā)問,然而得到的結(jié)(jié)果令自己很失望,離別,似乎就要來了。
最后,李氏一族男丁百來號(hào)人絕大部分人都聚集在祠堂,李家族長(zhǎng)擺了宴席招待眾位李家族人,既為了族內(nèi)(nèi)和睦,也是為了對(duì)一年的情況對(duì)眾人做個(gè)(gè)總結(jié)(jié)。
其中特意說起李游的事,李正就感受到李家族人對(duì)自己一家的態(tài)(tài)度一改以前平淡的態(tài)(tài)度,變得很親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