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痕手一揮，用被子將褚飛盈包裹的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shí)實(shí)(shí)，“好好休息一下吧！”他道。
褚飛盈看著他，修長(zhǎng)(zhǎng)的劍眉直至發(fā)(fā)際，眉心赫然有一點(diǎn)(diǎn)緋紅的印記，眸色也不再是凡人時(shí)(shí)的模樣，白色衣袍上帶有黑色的羽毛，像是某種鳥(niǎo)(niǎo)類(lèi)的羽毛。
“你......”褚飛盈欲言又止，一只手撫摸著他袖間的羽毛，問(wèn)(wèn)道：“你做妖了？”
“嗯。”池墨痕道。
“是什么妖？”
“大雁。”
褚飛盈手上微微一怔，抬眼看著他的眼睛問(wèn)(wèn)道：“為何要選大雁？”
池墨痕猶豫了半晌，只默默答了八個(gè)(gè)字——“雁有情義，從一而終。”
雁有情義，從一而終。
褚飛盈鼻頭一酸，大雁......果真像極了他，可是，如果她一直沒(méi)(méi)有醒來(lái)(lái)，他還要一直等著嗎？答案也不難猜，這個(gè)(gè)榆木腦袋絕對(duì)(duì)做的出來(lái)(lái)！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有些想哭，有些心疼，但又有些慶幸，世上怎么會(huì)(huì)有一個(gè)(gè)人這樣愛(ài)(ài)自己？明明自己曾那么糟糕過(guò)(guò)，但最后卻得到了這世上最為專(zhuān)一的愛(ài)(ài)。
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我也想成為大雁。”
她看著他，又重復(fù)(fù)了一次：“我，也想成為大雁。”
如你一般，做你唯一的大雁。
池墨痕有些驚訝，旋即一笑，道：“不急。”
他既然說(shuō)(shuō)了不急，那她就不急，褚飛盈雙手勾住池墨痕的脖子，撒嬌道：“人家身上冷冰冰的，睡也睡不著，小要將軍替我暖暖吧！”
池墨痕呼吸漸重，適才憂郁的眼眸也染上了些異樣的神色，一抹紅色悄悄爬上耳朵，褚飛盈心里忍不住笑，怎么過(guò)(guò)了這么久這個(gè)(gè)人還這么羞答答的呢？
正這樣想著，只見(jiàn)(jiàn)池墨痕不急不慢的脫下外衣，接著一臉淡定的掀開(kāi)(kāi)被子睡到旁邊，結(jié)(jié)實(shí)(shí)的手臂將人往懷里一攬，閉上眼睛說(shuō)(shuō)道：“你現(xiàn)(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所以別亂動(dòng)(dòng)。”
呵呵，是怕小爺現(xiàn)(xiàn)在吃了你嗎？
褚飛盈調(diào)(diào)整了一下姿勢(shì)(shì)，舒舒服服的窩在他懷里，在他耳邊小聲道：“別睡，和我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話。”
“嗯。”池墨痕答著，眼睛依舊閉著。
“我醒來(lái)(lái)的時(shí)(shí)候?yàn)槭裁磿?huì)在水池里？還有，為什么我覺(jué)(jué)得身體不像是我以前的身體了？”
池墨痕道：“你以前的肉體凡胎不能用了，現(xiàn)(xiàn)在的身體是我一點(diǎn)(diǎn)一點(diǎn)(diǎn)重塑起來(lái)(lái)的，水池里的水是巫山靈脈，有養(yǎng)(yǎng)神養(yǎng)(yǎng)身之效，所以才把你放在里面。”
褚飛盈的臉有些發(fā)(fā)燙，也就是說(shuō)(shuō)她身體上的每一個(gè)(gè)地方，由里到外，由上到下，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且更不得了的是，他全都看光了？
等等！她好像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一個(gè)(gè)更為嚴(yán)(yán)重的問(wèn)(wèn)題——
“所以你為什么還給我弄個(gè)(gè)女人的身體啊？”
想當(dāng)(dāng)初自己投錯(cuò)(cuò)女胎就是個(gè)(gè)悔恨終身的事情，明明可以三妻四妾卻美人在懷終不得，原想著湊合著過(guò)(guò)一世也就罷了，可為什么重新活過(guò)(guò)來(lái)(lái)還是這樣？還，還是個(gè)(gè)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完美的挑不出一點(diǎn)(diǎn)瑕疵！
褚飛盈撇了撇嘴，道：“還以為你是個(gè)(gè)正經(jīng)(jīng)人，沒(méi)(méi)想到也這般不正經(jīng)(jīng)！”
池墨痕睜眼，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看著她道：“我同樣喜歡忘川的那個(gè)(gè)你，只是在過(guò)(guò)往的回憶里，為我買(mǎi)(mǎi)醉，與我定親，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走進(jìn)(jìn)我心里的那個(gè)(gè)人，是你，一個(gè)(gè)全新的你。”
褚飛盈想起水池里的自己，那近乎完美的軀體，于是忍住腦海里的浮想聯(lián)(lián)翩問(wèn)(wèn)道：“可我以前好像也不是現(xiàn)(xiàn)在這樣吧？”
池墨痕卻義正言辭道：“你當(dāng)(dāng)然值得最好的。”
最好的......褚飛盈忽然想起他似乎往自己的頭發(fā)(fā)上抹過(guò)(guò)一種東西，于是問(wèn)(wèn)：“你之前在我頭發(fā)(fā)上抹的什么？”
池墨痕卻睡眼朦朧，敷衍道：“不過(guò)(guò)是找來(lái)(lái)的一些好東西罷了！”
褚飛盈還想問(wèn)(wèn)什么，可池墨痕一個(gè)(gè)翻身將她半壓在身下，渾厚濃重的鼻息打在脖頸間，語(yǔ)(yǔ)氣憊懶，帶著一絲寵溺道：“你還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以后我們還有大把的時(shí)(shí)間，可以慢慢說(shuō)(shuō)。”
褚飛盈看著他的睡顏，只見(jiàn)(jiàn)他眉頭舒展，嘴邊噙著一絲笑意，帶著夙愿已償?shù)臐M足沉沉睡去。
這個(gè)(gè)人，一定很累了吧？
褚飛盈輕輕對(duì)(duì)他道：“我們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是嗎？”
“嗯。”
兩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