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隨著麗麗姐走出那座小院,干冷的寒風從巷子的一側吹來,瞬間打透了身上穿著的棉服,也讓她向我靠近了些。
“你急著回去么?”她問著我。
“不。”我遲疑了下。
“那陪我走一會兒吧,十幾分鐘的路程?!?p> “哦,好的。”
她在我左前方半米遠的距離走著,我隨著她,一路上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兩個人并沒有太多的言語。到了一個高層公寓的樓前,她停了下來。
“我就住這兒?!彼D過身說著。
“那你快上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對了,我才想起來,有件東西要送給你。你跟我上樓拿一下吧?!丙慃惤閭а弁?,眼里透出那種企盼的神情。
“太晚了,何況你又自己……”
“何況什么?我自己住又怎樣?”麗麗姐一下子嚴詞厲色起來,我也只好隨著她一起進了公寓。
步入公寓,門口吹風機的暖風褪去了身上的寒氣。正廳地面鋪著淡黃色帶有白色暗紋的大理石瓷磚,幾盞樣式一致的水晶燈間隔的掛在6、7米高的中庭處,發出的光層層錯落的灑了下來照亮了正廳處的大部分空間。
隨她步入電梯,27層,走出電梯,迎面窗外的夜色吸引了我。雖看不到夜空中的繁星點點,但夜幕下的萬家燈火也足以讓人駐足。
“喜歡外面的景色?”麗麗姐在一旁問著我。
“嗯?!蔽尹c著頭。
“進屋吧,屋子里也看得到?!?p> 她推開電梯左手邊那道棕色的走廊鐵門,進入后又打開兩道門中其中的一間?!斑M來吧?!彼c亮了燈光招呼著我。進屋后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即使這種氣味已經淡的讓人難以捕捉,但也要比曾出現在她身上的同樣味道多了那么一些。
屋子的裝修相對簡約,整體都是白色的調子,搭著咖色及黑色的家具,就連沙發也是淺灰的顏色,在整個屋內并沒有什么東西可直接跳出來抓住我的眼睛,唯獨那沒遮擋窗簾玻璃窗外的夜色仍舊吸引著我,那寬大的窗臺上放著一個黃色的絨毛坐墊,我想那也是她會常坐著的地方。
“喜歡窗外的夜色么?”麗麗姐拿著兩杯剛倒好的紅酒走到我身旁。
“喜歡。”我接過酒杯放在了窗臺上。
“怎么?怕今晚喝醉了?”她在一旁一邊抿著紅酒,一邊望著窗外。
我無奈的笑了下,拿起酒杯抿了口。“這窗臺真好,姐也經常坐在這里么?”
“是啊,我也經常這么看著外面,喝著酒。”她說著又舉起酒杯向我示意著,我回應著也舉起酒杯,玻璃碰撞的清脆聲回蕩在整個屋子里。
“姐,你說要送我的東西……”我打破了一時無話的安靜,說出自己都覺得有些丟人的話。
“這么急著回家么?”她笑著問我。
“太晚了,你也需要休息?!蔽醫忉屩?p> “等我?!彼f著走回了臥室。
客廳燈隨著“砰”的一聲熄滅了,我隨口還問著她是不是停了電,卻借著窗外夜色的光,看見她穿著若隱若現的睡衣走了出來。她徑直地走向我,雙臂繞在了我的脖子上,眼睛迷惑著的看著我說“禮物是我,你喜歡么?”
麗麗姐突然的舉動一時間讓我不知所措,除了梁曉晴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女人對我如此親近著。
“姐,我們不能……”我說著用手去拉她纏繞的手臂,她緊緊的拉著,不肯放開,卻直接吻向了我。
我應激的用力一推,她撞在了沙發的一角,隨著發出“啊”的一聲,癱坐著地上。
“對不起,姐。撞疼了么?”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她。
她“啪”的一下用手打開我伸出拉她的手?!皠e碰我,你走吧?!?p> “對不起,姐。我……”我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該說出接下來的話,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不值得你動心,是么?”她在我身后冷冷的冒出這句話。
“對不起,我從沒那么想過?!蔽覜]敢回頭再去看她,盡快地走出了房門。
回到家,驚魂未定的我回想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許久不能平靜。
“到家了么?”梁曉晴的一通電話打破了我的沉思。
“嗯,有一陣兒了?!?p> “怎么忘了告訴我一聲?”
“哦,怕你睡了。”我解釋著。
“喝酒了吧,沒喝多吧?”
“沒,就兩杯,同事說送送我?!?p> “哦,沒多我就放心了,那你早點睡。”她關心的說。
“嗯,好,你也是。”
“我想你了。”梁曉晴在電話那頭低聲溫柔地說。
“乖。快睡吧?!?p> 回到學校后,我便開始忙碌地準備著畢業設計,雖偶爾也會感到些緊張,但比起校園外面的那個世界,我還是更習慣里面的這種味道。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始終沒有告訴過梁曉晴,即使在夜里自己獨處時也會想起,即使在想起時也會去回味著麗麗姐穿著睡衣那若隱若現的樣子,但我不知道怎么去和她提起發生了什么,或許不知道的事情就永遠不會帶來擔憂和傷害,也不會造成什么裂痕,我確信著。
六月初夏,那個還沒來得及火熱的日子,答辯后的我和梁曉晴,應付著各種解散的局兒,這種局兒起初沒完沒了的讓人心慌,而后便開始計算著它剩余的次數,局兒的人數也隨著減少,有的局兒散了,過后人走了,也就再也未見了。
我告訴著梁曉晴,我不回電腦城了。她問著我是不有了什么新的打算?我說還沒,她就沒繼續說什么,只是笑著說,她有薪資,也夠咱倆花的。我沒說什么,心里也盤算著將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