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隊伍整齊肅然地從衡山開拔出去。隊伍出了衡山,那些肚子滿腹疑惑的聯盟軍才敢嘀嘀咕咕的竊竊私語起來。
泰黑、泰白、泰藍和泰綠四人隸屬于寅虎營,他們也是一肚子的疑惑。“閣盟主讓咱們去殺閹黨,怎么沒有具體的任務給咱們,還把咱們分成這么多支隊伍。”泰黑首先問到,他綽號“泰山黑熊”,一向直來直去,心里放不下事情,心里早憋的難受。
“應該是不讓咱們知道吧!只是分開這么多隊伍,不是削弱自己的力量么?”泰白也非常不解。
“應該是要迷惑敵人吧!讓敵人不知我們的真是意圖。”泰綠說道。
“可是這樣,咱們的力量不就分散了么?真不知他們怎么想的。”泰黑不解說道。
“管他呢,反正閣盟主不是說了么?‘英雄閣將為咱們大開門戶’嘿嘿,這才是最關鍵的。”泰綠說道。
“別這么大意哦!”泰藍最為機靈,他左右看了下,低聲說道,“保住小命才是關鍵,此番出去必定一場惡戰,沒了小命,英雄閣什么都是屁話,明白了沒?”
“對對對!師弟說的對!咱們還是時刻留意,保住小命才是關鍵!黑熊,你上次進去兩個月學了啥武功么?”泰白轉向泰黑。
“嘿嘿”泰黑得意一笑,“那些龜孫子再怎么把那些書放的亂七八糟的,還是讓咱找到本好書,嘿嘿,少來絕學《般若禪掌》,怎么樣?運氣不錯吧!”說罷一伸手,一股掌力緩緩流出,眾人頓時覺得一股燥熱氣息撲面而來。
“《般若禪掌》!”眾人滿臉羨慕,不禁叫了起來,連旁邊的弟子都聽到了,也是一臉羨慕的看著泰黑。
“那可是‘少林第一掌’啊,師兄你運氣真好。這些該死的,把這么多秘籍都混雜在一起,我上次進去半個月也沒找到本好的,只好隨便找了本《六合棍法》練了練。”泰白不甘的咽了口口水。
“是啊,真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把書這么雜七亂八的放起來,讓咱們進去都得十天、半個月的好找,還找不到自己如意的。”泰綠無奈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知道那些專門在里面參研武藝的各門派高手,他們除了在里面參研其他門派武藝外,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自己門派的武藝。所以啊他們都盡量把自己門派的絕學藏到他人找不到的對方。”后邊一個聯盟軍士兵也湊了過來。
“是啊是啊!我上次還聽說長老會還處理了峨嵋派的一個弟子哦,她竟然將自己門派的書都藏在自己身上。后來被人發現,上報給長老會,才將她驅逐出去,永世不得再進入英雄閣。聽說峨眉也因此少了個進閣名額呢。”前面由有一人湊了上來。
“原來如此!唉,害人的門戶之見啊!”泰藍深情說道。
“老弟別這么說,說不定你們掌門也讓你們那進去參研的高手,盡量把自己門派的秘籍放得好一些,人之常情哦!”一個聯盟軍士兵接過話頭。
“是啊!是啊!”泰白等人一看討論的人越來越多,趕緊止住了話頭,打個哈哈便不再言語。
江南,揚州,李府巍然聳立。雖然李武已經四個多年頭不見人影,但是似乎還沒有可以動搖他根基的人。
李府后花園中,三個人正在喋喋不休的爭論著。
“我覺得‘料敵為先’應該觀察對方的眼睛,所謂‘眼到則手到’,攻擊敵人,必然會用眼神先關注和定位自己的攻擊點,然后再進行攻擊。”說這話的是飛云龍。
“云龍兄此言差矣,咱們既然有化境的功力,何必再去猜測對方心理想什么。而是應該借助自身內力和速度,見對方一拳打來或一腳踢來,便一拳或一腳擊打對手的胳膊或大腿的脆弱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拆散對方的攻擊,幾招之內必然擊潰敵人的信心,讓敵人潰不成軍。何必再去揣測對方想攻擊咱們哪里。”羅玄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兩位說的都有道理,云龍以對方眼色揣摩對方心理,的確能夠料敵為先,但并不是所有時候都能夠看到對方眼色的,比如在黑暗中,并且對方的眼色也未必每個都是正確的。羅玄老弟以力斷招,非常實用,而且非常省力,閉上眼睛聽音辨位都可完成。可兩位所言,都是對手弱于我輩的前提下。如若現在咱們三人都為化境,旗鼓相當,那便又如何?”飛天子看著兩位。
“是啊!師叔見識深遠,非弟子所及!”飛云龍躬身說道。
“是啊!料敵為先,可敵我雙方都在‘料敵為先’那又該當如何。雙方都想‘后發制人’,雙方都怕先發而為人所制,那又何來先發和后發之分。若是這樣,恐怕雙方對峙個兩天也未必能打上一場。”羅玄也附和道。
“據這三個月老道的參悟,化境境界講求得是‘以氣化器,以氣傷人’。老道認為重點應該在‘器’字上。這幾年來,咱們都將自身之氣化作以往所用的兵器。我和云龍化作一根杖子,你羅玄化作掌風或者一柄長劍。如此做法只是讓咱們少了攜帶武器之麻煩,同時讓有形的攻擊化作無形,但僅是如此的話,又何必有如此多的人追求化境呢。”飛天子說著,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飛云龍和羅玄則在旁邊連連點頭,自從四年前李武傳授他們《北冥神功》之后,他們也將那些前往鳳鳴洞尋寶、落入陷阱可憐人的功力大吸一番,與李曦慧一同進入了化境。四年來,為感謝李武的再造之恩,他們半步不離李府。按照李武的命令,替李武看好他的一家老小,李府可說是連一只蒼蠅都沒飛進來過。同時他們也在不停的鉆研武學,他們以三個月為期,各自分開三個月獨立鉆研,三個月后又匯到一起,相互研討。由于飛云龍和飛天子本身就是同門,而羅玄也與飛云龍多年相處,所以相互心理都沒什么芥蒂,每次都能獲得不少進步。
飛天子繼續說道:“老道認為,進入化境,咱們可以再用原來的招式。但所用的不是招式之實,而是招式之意。”
“何為招式之意?”飛云龍和羅玄瞪大了眼睛,不自覺的往前靠了一步。
“所謂招式之意,即是招式攻擊對手的方位、趨勢、意圖等。”說著緩緩伸出單掌,隨著內力的凝聚,身邊的細沙碎石也慢慢的升騰起來,繞著手掌慢慢旋轉,最后凝集成一把長杖的模樣,“比如這招‘八方雨落’,原本必須將一根長杖化作八方仗影,將敵人籠罩于杖下。”
隨后,他手掌一劃,“啪”一聲,那根凝集而成的長杖頓時散開,又化作無數細沙碎石,然后再次凝聚成十余根比剛才小得多的短杖,“呼”的一聲,十幾個短杖化作一片杖影朝前上方飛升而出,隨后又猛刺下來,直接穿入地中。“但既然咱們是化真氣為武器,那有何必在乎武器的多少、樣式如何。‘八方雨落’此招講求的是在對手上方從多個角度攻擊敵人,讓敵人無處遁形,既然如此,咱們何必再化作一根杖子,再用杖子舞出滿天的杖影。咱們可直接將內功化成數道、甚至數十道真氣杖子,從上方封住并攻擊對手,讓敵手無處遁形,豈不更好!”
“對對對!咱們不能在拘泥于原有的招式,而是取其意。化有招于無招,在無招中蘊含有招,傷敵于無形。”飛云龍也終于悟透了這一層,高興的說道。
“對對對!前輩之言如醍醐灌頂,讓晚輩受教了!”羅玄深深施了一禮。
飛天子繼續說道:“也不能說無形,畢竟還有內勁破空之聲,讓對手有跡可循。真正無形的,應該只有涅槃了。”
“唉,是啊,要真做到無形,也只有‘諸相非相、五蘊皆空,世本虛幻、生死涅槃’!聽說當年主公在衡山立威,無形之中便留下了木勻山的一身骸骨。那真是駭人聽聞啊!”飛云龍和羅玄一臉肅穆。
這時,一只鴿子撲哧飛了進來。眾人都是一喜:“主公來消息了!”
飛云龍上前,取下了鴿子腳上的信息,遞給了飛天子。飛天子接過來看后,又轉給兩人。“唉,你們有事情干了哦!好啊,年輕人多出去闖闖,我這個老頭子還是在這里享享清福吧!”看了李武的命令,飛天子有點失落。
羅玄趕緊接口:“前輩說哪里話來,主公不是說了么?此時非常時刻,朝廷很可能對主公家人不利,所以李府的危險非同小可。主公是相信前輩,才將這一重任托付于您。再說千里奔波,咱們兩個晚輩多跑些路也是應該。”
飛天子嘆道:“你說的也是!兩個月內跑到大同可真得要了我的老命。你們還是趕緊去準備吧。咱們都是主公的底牌,主公召喚咱們,說明此次與朝廷之戰非同小可。你們明早就動身,早些到那里熟悉地形和朝廷的勢力布局,切不可大意了,記得帶上主公留給你們的盟主令。”
羅玄和飛云龍齊聲說道:“謹遵前輩吩咐!”隨后,三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