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個微笑好軟
都說重慶不能用月份來區別四季,這是毋庸置疑的。本應該涼涼爽爽、落葉沙沙的秋天,實則冷酷無情、變化莫測,一下雨就是寒冬,一天晴就是炎夏。淅淅瀝瀝的秋雨一連下了3天,清早起來,自來水龍頭流的水竟有些刺骨,漱起口來有些冰牙,兮兮往漱口杯里倒入暖壺的熱水,看來今天又要繼續穿上她的小夾襖了。
其實人多的教室也是有它的好處的,至少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教室以外都屬于“冬天”,果然二氧化碳的保溫作用很強大啊。或許是上了一節數學課加速了新陳代謝,又或許是鬼迷了心竅瘋狂喝水,一下課,兮兮就往廁所跑,她快憋不住的速度第一個沖到廁所,都不用排隊了,真好。輕輕松松地出來,不想在教室以外的地方多待,兮兮縮著脖子往教室走。在后門轉角的地方,第一次以轉角的場景遇上周臨,沒有刻意,沒有回避,一個碰面的笑臉,好暖、好軟,一瞬間,或許有一只魂闖進了她的心里,從內而外地散發出來溫暖。轉角偶遇周臨的那個笑一直留在兮兮的腦海里抹不去了,以致于接下來一整堂她最喜歡的地理課都開了小差,毫無征兆的下課了。
午飯時,兮兮不自覺的向邱詩感嘆道:“我覺得我們班的男生沒幾個長得帥的,我發現就那個長得有點高高的,好像叫周臨的男生還挺好看的。”
“我總覺得那個男生有點眼熟,我感覺他是我的小學同學,一個班的。”邱詩說出這句話后,兮兮的心一緊,又有一絲說不上來的雀躍。
“那你找個時間去問問吧!”
“不重要,有什么好問的。”邱詩這番話讓兮兮有點失落。
青春期的萌動真的很容易生根發芽,一個笑容、一次擦肩而過都可以讓萌芽受到滋養,迅速成長。
今天的晚自習有點狂躁,全校教職工在大會議室開會。脫離了老王管束的三班就是整層樓最熱鬧的“菜市場”。兮兮看似握著筆、翻著書在趕作業,其實多次“趁亂”瞟向中間排靠窗的那個位置,她發現,一向安安靜靜的那一團,今晚也開始沸騰起來。
“扯哦,哪個學姐不可以追?你小子偏要追那個,那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誒!”周臨大聲地吐槽他的同桌,搞得大家都聽見了,周遭的同學都開始起哄。那一瞬間,兮兮覺得這樣有點“野”的帥男生似乎更迷人了。
兮兮家的臺式電腦被老爸設了密碼鎖,好不容易回家過個周末,兮兮把作業拋在腦后,她想登個QQ,看一下這一周的空間又有些什么稀奇動態。她臉不紅心不跳地向媽媽撒謊,說她的語文作業需要上網查閱資料才能完成,媽媽給她開了電腦,她的心歡呼雀躍,一開始還打開瀏覽器裝模作樣的像是在查找資料,隨著媽媽上街“砰”的一聲帶上門的響動,她就雙擊打開企鵝圖標。這一周的空間動態少的可憐,不過她看到體育委員發的說說照片里有周臨的合拍,她突然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在高中好友列表僅有的那幾個同學中點開體育委員的對話框,她想向體育委員要周臨的QQ號碼。
“在嗎?”
“在”體育委員很快回復了兮兮。“你是?”
“我是孫兮兮,我們軍訓的時候留的QQ號,你忘了?”兮兮接著發過去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可愛”表情。
“哦哦”體育委員發過來一個“微笑”表情。
“,,,,,,”兮兮在試探,她有一點不好意思開口,“你有不有周臨QQ號啊?發我一下”她終于還是點擊了發送。
“有”體育委員把周臨的QQ號發過來了,他也真是爽快直接,一句不多問其中原委。
“謝謝,我老媽喊我了,再聊哈,拜拜”兮兮像個奸計得逞的“小人”,撒謊就跑。
“拜”體育委員也惜字如金。
兮兮把QQ號碼小心地抄在本子上,添加好友的時候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入,反復核對,小心翼翼。搜索出來的好友是一個仗劍天涯的俠客頭像,昵稱叫“君臨天下”,看到昵稱里的“臨”字,兮兮確定自己沒有搜索錯,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周臨。握著鼠標,兮兮遲遲不敢向周臨發送“添加好友”請求,她比向體育委員索要QQ號碼還要忐忑,她害怕周臨拒絕她的添加請求,她害怕周臨看穿她的萌動心思,她也擔心周臨察覺不到她的小小心思。幾經猶豫后還是向周臨發送了添加請求。
“咳咳”兮兮的小心臟都快給嚇出來了,她意識到添加好友成功。“鈴鈴~”好友發送消息的提示音響起來,兮兮看到任務欄閃爍的頭像正是那個仗劍天涯的俠客,她激動地點開對話框。
“你是”周臨也這樣問。
“我是孫兮兮,偶然知道了你的QQ號,加個好友以后有事方便聯系嘛”兮兮一時間大腦短路,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
對方就這樣銷聲匿跡了,對話那邊沒有了回來,兮兮慌了,難道周臨這么討厭孫兮兮嗎。這時,鑰匙插進孔里開門的聲音直接又短促,媽媽買菜回來了,兮兮趕緊切回瀏覽器查閱資料的頁面,一本正經地做起了摘抄。“鈴鈴~”QQ好友發來消息的提示音。
“你做作業的人怎么又登QQ了?一心不可二用嘛”媽媽聽到了QQ消息的聲音。
“沒有,我作業做的差不多了,讓我放松休息一下吧”兮兮趕忙狡辯。
“哦,剛有事去了,不好意思哦。我記得你,孫兮兮”周臨這樣回復她,兮兮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