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酒吧買醉
季凌掛斷了慕隨陽的電話,第一時間拉黑了他的手機號和其他聯系方式,放下手機時不自覺地摔得太重,手機落在桌面上發出一聲“啪”的響聲。季凌也無心關注手機屏幕是不是摔碎了,又坐著回想了一遍和慕隨陽的對話,越想越生氣,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這么說過話,他不但視她為無物,將她的付出當做笑話,還對她忽冷忽熱玩弄她的感情于股掌之中,這簡直是對季凌自尊心的踐踏。
她一想到這里,就覺得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拿起手機打電話:“青青寶貝,你在家嗎?我突然想你啦,我們老地方見好嗎?”
卓青青的聲音甜美可愛:“好的呀親愛噠。”
A城的晚上8點,月華初上,深秋的夜稍微有些涼,酒吧里的少年少女們卻有揮霍不盡的熱情,他們身上的衣物十分單薄,大片的皮膚裸露在外,正在肆意地在舞池中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荷爾蒙的味道在空氣中放肆地碰撞。
季凌出門時只匆匆披了一件外套,上班時穿的襯衣和A字裙沒有換掉,步入酒吧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沒有在大廳中多做停留,輕車熟路地穿過人潮,徑直走向吧臺。
“嗨,Christina,好久不見。老樣子嗎?”酒保是個光頭男子,脖子處有大片的紋身,他似乎和季凌很熟悉,一瞧見季凌出現,就主動出聲招呼。
“嗨,Tony,給我一杯長島冰茶,謝謝。”季凌興致不高,簡單打過招呼后,自然地在吧臺的角落邊坐下。
酒保聞言認真看了她一眼:“你以前都喝更安全的酒,長島冰茶對你來說可能不太好適應。”
季凌給他一個嫵媚的斜眼:“拜托,我不是小姑娘了,知道自己能喝什么,不能喝什么。”
酒保邊笑邊搖搖頭:“我永遠拿你沒有辦法。”他不再多說,轉身去調酒,現在是酒吧正要熱鬧起來的時候,他手上已經有了一堆訂單。
卓青青還沒有到,季凌不理會其他,孤身一人坐著,一手托著下巴,慵懶地看著人群。她穿得略微正式,長得卻嫵媚,穿著最規矩的制服也天然有一股媚態,坐在酒吧的人群里,倒也不算特別突兀。
她緊蹙著眉頭盯著舞池,眼神卻好像透過瘋狂舞動的男女們看到了某個人,上午他們還在分享他的過去,下午就吵得近乎決裂,他的話太過商業化太過無情,狠狠地傷害到了她的自尊心。明明之前兩個人相處都很和諧,他愿意跟她分享她的生活,回憶他的過去,怎么會對她毫無感情?這不合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季凌反而越發冷靜下來,她從頭梳理著他們的相識過程,試圖分析慕隨陽對她的心理。
“小姐,一個人嗎?來和我們一起喝酒啊!”不知何時,她的身邊出現了一位壯碩的男子,他穿著緊身T恤,輕薄的衣料下幾乎能看到他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
“不需要,走開。”季凌頭都不回,連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男子不死心,一步橫跨到季凌眼前:“小妞,來酒吧不喝酒來干什么?你跟著我,我包你喝酒喝到吐。”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想去攬住季凌的肩頭。
季凌心情正糟,偏偏他還撞上門來,用力推開他的手,當下眼神一冷就要發飆。
酒保Tony及時趕到,他穩穩地將長島冰茶往季凌眼前一送,順口叮囑她:“少喝一點,哈尼。”后者回了他一個白眼。然后又轉頭微笑著對壯漢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她是本店的Vip,酒吧有專門為她定制的服務,不要其他人操心。”
男子見店里的酒保為她出頭,只好悻悻地放棄,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季凌沒有理會這種小角色,端起長島冰茶先大口喝了一口,長島冰茶名字叫茶,實際卻沒有茶的成分,呈現淡琥珀色,入口溫潤,口感偏甜帶酸,還帶一絲苦,回味時頗有種苦盡甘來的意味。她還蠻喜歡這個口感,連著喝了好幾口。
等Tony回頭看她時,長島冰茶已經喝掉了三分之一。
Tony無奈又寵溺地勸她:“Christina,這款酒后勁足,不能喝得太快。”
“我知道啦Tony,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去忙你的吧。”
Tony還要再勸,一只柔荑搭在她身上,卓青青嬌俏的聲音響起:“我來啦,Tony你去忙吧,我會陪著Christina的。”
卓青青伸手擋了一下季凌拿著杯子又要繼續灌的動作,輕聲問:“怎么啦凌凌,你很少這么生氣的。”
季凌其實并不愿多提這件事,只是面對多年的閨蜜,還是不自覺地有了傾訴的欲望:“還不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男人,我們倆吵了一架。他說我給他東西是在施舍羞辱他。”
卓青青眨巴著大眼睛,試探性問道:“那你們分手了?”
季凌低落地回道:“分什么手,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我撂狠話說以后不會出現在他眼前。”
卓青青按捺不住說:“那可太好了!我……我是說,分的好,誰讓他糟蹋你的心意的,凌凌,姐們以后給你找更好的,就別惦記他了。”
“可是這次好像真的是我做錯了,我從進入社會工作以來,還沒有犯過這么大的錯誤,差點毀了他的名聲和事業。”季凌的聲音略顯低沉,談到這件事,她心中還是略有愧疚。
“那算什么!你可是季氏的總裁,有你發話,他就是個廢柴也能分分鐘打造成商業精英。要我說,他就是不知好歹,你又何必為了他傷神呢,聽姐們一句勸,別再想他了,我們改明兒找個更好的,比他好一百倍,乖啊。”說話間,卓青青招來Tony,點了一杯金湯力。
卓青青來之前,季凌其實心中已經有些動搖,按照她之前換男伴的頻率和處置方式,一旦對方惹怒了自己,她絕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即使哀求下跪都沒有用,甚至不會見對方第二面,陳建銘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只是對于慕隨陽,可能是他并沒有切實從她身上得到什么,而且這次的事情的確有一部分是她的責任,冷靜下來后,她心中其實有一絲懊悔,總覺得她處理這件事的方式大失水準,不是她一貫利落冷靜追求完美的處事方式。
季凌總覺得她對慕隨陽,和對其他男伴是有一些不同的,只是這種不同她并不熟悉,一時竟無法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