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這個時候,對于溫德洛所在的家族來說都有著一個持續了很久的習慣,那就是前往一個山里面的古老道觀參拜。
溫德洛不知道這個習慣是從多久開始的,反正自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家族就一直有著這種習慣了,持續了許多年了,雖然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于有神論不屑一顧,不過每次去那個古老的道觀都是一次不錯的家族聚會,聯絡聯絡家族里面各個成員的感情,而且那里的環境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可以作為一個很有趣的旅游的地方。
當然,來到這里對于那些中年長輩們來說不過只是換了一個地方打麻將而已,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喜歡在后備箱里面常備幾桌麻將,然后閑著沒事做的時候就開始了打麻將的生活。
對于打麻將的他們來說,時間是過得很快的,一下一整天就過去了,他們就準備驅車回到家里了,中年人的生活很忙碌的,除了久違的周末之外,其他的所有時間都必須用來掙錢,這樣才能養家糊口。
還好,現在還不是該溫德洛養家糊口的時間,溫德洛當然可以玩的很開心。
這里靠著一條很大的河流,溫德洛在河邊吹著河風看著對面綿延不絕的山脈還是挺開心的。
不過手機的聲音卻剛好打破了溫德洛所喜歡的寂靜。
“兒子,你沒上車嗎?”電話那頭是溫德洛父親的聲音,背景的聲音則是汽車的發動機的聲音。
“你們這次怎么走的這么早?”溫德洛一下就坐了起來,然后對著電話那頭詢問。
“哦,沒事兒,我們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你自己趕車回來吧,道觀距離山下的縣城還是挺近的,你自己應該能夠找得到回來的路,我們就不會接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溫德洛的父親語氣很是平淡,不知道是他不關心溫德洛,還是他對于溫德洛足夠的放心。
不過電話那頭還傳來了其他的聲音。
“給他說了嗎?說了啊,說了就行了,那么大的人了,不會走丟的,走走走,繼續圓一桌,還是去那個茶館打麻將。”
溫德洛把電話給掛斷了,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這深山老林的,雖然自己和家人們經常來這么一個地方,不過這里畢竟是遠離城市的地方,或多或少肯定會有點危險,自己的家人怎么就這么的放心自己呢?
溫德洛又嘆了一口氣,不過打開了錢包,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錢包里面多了三百塊錢出來,這也難怪自己的家人對自己那么的放心了。
溫德洛站了起來,本來很愜意的河邊吹風的心態的,現在一下就嚴肅了起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得早點沿著不寬的山路下山,然后去縣城里面的網吧住一晚,明早再回家。
哎,溫德洛已經是第三次嘆氣了。
遠處一位背著竹簍的當地人好奇的看了一眼溫德洛,然后又很快的把目光給移開,她是來這個地方采藥的。
她慢慢悠悠的在附近尋找著什么東西,溫德洛身上也沒有什么可以吸引到她注意力的東西存在。
不過對于溫德洛來說,這個采藥姑娘倒是非常的奇怪,首先就是她的服裝,看上去非常的復古。
一般來說城里面那些喜歡穿漢服的姑娘一般都是只學到了皮毛,而沒有學到精髓,所以看上去總是覺得很怪異。
所以可以從視覺舒適程度上判斷一個人對于某種服裝文化的研究深度。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只有傻子和吃飽了沒事兒做的人才回去議論別人的穿衣風格,就算街上有人沒有穿衣服裸奔對于溫德洛來說也沒有什么,人人都有選擇穿什么的自由,當然不穿影響社會風氣,哈。
有一說一,這個姑娘的衣服穿得非常的得體,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同時她長得也很好看,如果開個直播或者做視頻教別人漢服的知識和穿搭的話,肯定會有很多的粉絲吧。
溫德洛沒有多么的在意,伸了一個懶腰,思考之后該如何回家了。
“你好?!彼龔臏氐侶宓納磉吢憤^,給溫德洛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睖氐侶逡步o她打了一個招呼:“衣服很好看,人也很好看。”
基金會里面所有人都是這樣打招呼的,同時溫德洛也不喜歡在和別人見面的時候問別人“吃了嗎?”或者“天氣如何?”
這兩種打招呼的方式在基金會里面并不好,因為最開始改不過習慣,溫德洛每次和基金會的同事見面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問一句吃了嗎?
然后剛好沒有吃飯的同事就跟著溫德洛一起去吃飯了,又不好解釋,溫德洛難堪了幾次之后也就改了這個習慣了。
“謝謝?!彼p手捏住了自己衣服的角落,然后在溫德洛的面前轉了一個圈:“你是山下的人吧?”
“對對對,山下的,本來一群人到山上來玩,然后他們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把我獨自一人留在了這里,我得自己下去才能找到車。”溫德洛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人們都喜歡對別人說出自己的痛苦然后讓別人和自己的關系親密一點,這是一個基本的人性,所以溫德洛在沒有任何警戒的情況下就告訴了這個姑娘自己是一個人的信息,從邏輯上來說,這是很危險的。
“可是從這里下山,起碼天都要黑了,摸著黑下山可是很危險的?!彼戳絲礈氐侶?,然后又看了看下山的路。
確實啊,之前一直都在汽車上,溫德洛對于速度的理解顯然存在著誤差,現在仔細想了想之后確實是這樣的,這一天剩余的時間并不足以讓溫德洛得以在太陽落山之前下山。
“不如你去我們那里借宿一晚吧,看你的模樣還是頗具靈根的。”她看了看溫德洛,然后說了這么一句邀請,溫德洛當然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一次人口拐賣,為什么要拐賣自己,難道是自己的帥驚動了這里的人嗎?
“我們就住在那里。”她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道觀,那個道觀就是溫德洛家族成員打麻將的那個地方。
不太對啊,之前在道觀里的時候一直沒有看到過這個姑娘,但是她又為什么會說自己是道觀里的人呢?
溫德洛有點犯迷糊了,不過現在去道觀里也不是什么壞事,首先道觀里的人溫德洛都是認識的,他們不可能是壞人,然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個地方給溫德洛的感覺越來越不好,溫德洛還是找一個有著光亮的地方比較好。
于是乎,溫德洛跟著這個姑娘來到了道觀門口,還好,這個熟悉的道觀給了溫德洛一股安全感,至少在這里面是安全的。
不過這個時間點對于這里的道士和修道者門來說已經是休息的時間了,所以現在大門門口已經沒有人了,一些山下的游客帶來的香蠟也基本上燃燒殆盡了。
隨便找一個屋檐住一晚,或者在某個座位上面坐一晚,然后第二天就回家就是溫德洛的全部計劃了。
不過這個姑娘看來還是很熟悉這里,每一步都走的很輕快,溫德洛當然也不著急,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著,在自己熟悉的環境里面,溫德洛還是對自己的安全很有信心的。
不過很快溫德洛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里怎么會有一個半月門?
溫德洛記得清清楚楚,在以前的時候,這里一直是一堵墻,墻的外面就是后面的山林,這個門是不存在的,而且自己在今天上午和下午的時候也到過這里來,這里在之前是絕對沒有門的。
障眼法嗎?溫德洛非常疑惑,可是整個山林里面就這一個道觀啊,沒有道理出現一個大體類似的道觀的。
會不會是這個道觀是假的,這個姑娘是一個妖怪變得,這一切都是障眼法?
溫德洛想到了這里,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或許妖怪這種東西一直都還存在著,這一次溫德洛終于到見識到這種神奇的東西了,而且這個妖怪似乎有著智商,之后和她好好談判就好了,不管她想要什么溫德洛都可以給她提供,脖子下面不可描述的部位都可以滿足她的要求。
于此同時溫德洛還是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基金會的人員當然隨時都必須做好戰斗準備,以免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
她慢慢的走過了這個半月門,進入到了里面更深的道觀,不過溫德洛在走到這個半月門的時候,被狠狠的撞了一次,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半月門,不過溫德洛的感覺卻是撞在了一堵墻上面。
從疼痛里面恢復過來的溫德洛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空氣,雖然看上去什么都沒有,但是摸上去的觸感卻是實打實的一堵墻。
“我差點忘記了,雖然你有著一點靈根,但是還是凡夫俗子,沒有辦法通過這個半月門的?!彼仡^看了一眼溫德洛,然后說道:“有辦法了?!?p> 她立刻豎起了兩根手指,在口里念叨了什么咒語之后快速用兩根手指指向了溫德洛:“閉眼走進來就行了,記住,得一直閉著眼睛,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睜開眼睛可是會被卡到墻里面的?!?p> 溫德洛當然理解空氣墻這么一種概念,于是也閉著眼睛朝著前面快速的走著,果然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不過溫德洛當然也不敢睜開眼睛,快步的走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迎面就撞到了她的身上,這時溫德洛才睜開眼睛。
“不要著急,念咒,閉眼,直行,一步之距而已?!彼蓽氐侶宸穌?,然后拍了拍溫德洛:“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吧,我得把草藥帶回去,之后回來找你的,嗯,或許柴房可以讓你睡覺。
”
溫德洛這時才可以定神細細的查看這個地方,好氣派,這里的空間比外面的道觀還要大,而且建筑風格非常的復古,看上去非常的神圣,而身后那個半月門,不知道從何時又變成了一堵墻。
“半月門,或許和半個車站站臺是一個設定。”溫德洛聳了聳肩,同時心里面很是激動,或許這里就是真正的修仙者們的地盤了,該怎么說話才能討好這些修仙者呢?
溫德洛對于道法仙俠還是非常感興趣的,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個地方見識到真正的道者,這也太讓人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