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柏?zé)o逸纏著你?”畢遠(yuǎn)航問他,“你是怎么發(fā)覺他在看你的?”
“還用發(fā)覺么?柏纖都說了,她父親發(fā)病了。
說來也奇怪,我都懷疑柏纖到底是不是他女兒了,柏?zé)o逸有個女兒在身邊伺候,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你也奇怪,總是看得我毛骨悚然的,我以前是不是得罪你?
你說才見識一天的人,你有必要這么給我獻(xiàn)殷勤么?”
“我是覺得你一個人再這樣下去,會死掉?!碑呥h(yuǎn)航被他這么質(zhì)疑著,也沒什么不高興,倒是袁野已經(jīng)在身后備齊一個衣架來,像是一旦覺察出什么不對的事他就要出手了一般。
“你們不用這么戒備我,我沒想過要傷害你。”畢遠(yuǎn)航眼睛很真切的說,“你父親叫什么?”
“你,你問這個做什么?”江小山慌了片刻,就瞧見畢遠(yuǎn)航從手里掏出一張老照片來。
他的手指擋住了半邊人臉,只剩下左邊最邊上的人,江小山看了看有些懷疑,“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畢大哥一些,顯得我年輕,跟你也有共同話題。
我只收到了信,一直沒來找你,這一次是我來找你了?!?p> “你是誰???”江小山稀里糊涂的看著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很想給打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力氣。
“叫我叔叔也行吧!你爸爸同父異母的弟弟,信是一年前收到的,你剛好畢業(yè)了,你爸約我出來見見。
寄出時間是兩年前,兩年前我不在國內(nèi),在執(zhí)行任務(wù),這信是別人代收的。
等我過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去世了,你也畢業(yè)了,我一直在找你。
我只知道你大概還在這個城市待著,然后就請調(diào)來了這邊,因?yàn)樗??!?p> 畢遠(yuǎn)航努了努嘴唇,看向袁野,“好幾次,他在健身房的時候我都在后面,我不好直接問,就趁著休息的時候跟在他后面。
聽見他給你打電話,約你出來見面,之后被你拒絕了。
我一個有身份的人,又沒任務(wù)在身,總不好被人說成跟蹤狂吧?
也就一直待在這邊了,等著什么時候能守你一次,上次接到報警的時候本來我應(yīng)當(dāng)下班了,說不上為什么,就來見你了。
嗯,讓我碰上了,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人。
我還以為你跟著我哥一起生活,被被教育得連話都不會說的,這人很嚴(yán)厲,我走的路都是他在前面深一腳淺一腳探出來的。
父親在世時,我跟他在一個屋檐下,之后他跟我媽待不下去就去當(dāng)兵了。
然后,我也被忽悠著去了,等我回首的時候錯過了一些事。
對他也有些恨吧!
一聲不吭就出國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好在最后是回來了,卻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
小山,能見到你,已經(jīng)挺好了?!?p> 江小山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眼角微微泛紅,像是在克制著什么。
偽裝得很好,江小山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相信他說的話,他幾度想起來畢遠(yuǎn)航看著自己的眼神,都覺得這話該是真的。
“你現(xiàn)在?”他小心翼翼的問。
“辭職了,一直不敢做的事也做了,剛才照片傳給同事去了。
陪你?!?p> 江小山心中一陣郁悶,他不知道要怎樣面對這個叔叔,因?yàn)樽約翰⒉皇前職值撓H兒子,而是他撿回來的。
對于突然多出來的一個親人,江小山心中一陣苦澀,有種別樣的滋味在心中泛濫。
像是酒一樣,有回甘,過程卻是辛辣刺鼻。
江小山輸入了密碼,看著電腦上的錄像,打開播放器,他就靠在墻上了。
他忽然想到今天有些奇怪,當(dāng)機(jī)器人出聲之后,人工智能版死神并沒有現(xiàn)身,昨天在醫(yī)院的樹林里他沒叫人工智能的黑斗篷出來,他卻自己出來了。
黑斗篷現(xiàn)在到底在做什么啊?
江小山一陣恐慌,他抹了臉上的冷汗,想著自己的屋子該不會是黑斗篷動的手腳吧?
“你的口供是不是有錯誤?”
寂靜的地下室里,除了正播放著的電腦,沒有多余的說話聲。
畢遠(yuǎn)航打破了這久違的寂靜。
“比如說你是什么時候見到柏?zé)o逸的?”畢遠(yuǎn)航問他,“你出去之后是不是又回來過一趟?”
“打算回來的,最后沒回來?!苯∩獎犻_疲憊地眼睛有氣無力的說。
“我本來是打算回來換衣服的,卻沒換,因?yàn)榫G化帶里有人,所以我只好去扶人了。
怎么呢?”
“你在外面逗留了多久?”
“和狗玩了一會,小區(qū)里有個十二三歲的小妹妹,正遛狗。
那狗圍著我轉(zhuǎn)了一會,怎么趕都趕不走,我就蹲下來跟它玩了一會,最后看時候沒多少了,才趕快去找的車子。
找車子的時候就聽見動靜了,然后才去救的人?!?p> “你過來看看這個人是誰?”
這個攝像頭是門外面的,在地下室門口的燈籠里藏著,一般人很難發(fā)現(xiàn)。
卻是這樣一個攝像頭很多人都沒能避過去,門外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江小山剛走出去就回來了,這人正是柏?zé)o逸。
江小山怔住了。
“我......他怎么來這呢?”
他看著柏?zé)o逸輕松的打開他的屋子,在里面待了二十多分鐘然后有些狼藉的走出了房門,柏?zé)o逸嘴上咧著陰森森的笑。
江小山心中一寒,“他這是什么意思,在那天之前我都是不認(rèn)識他的!
等等,再看看前一天晚上的,那天是后半夜了,我睡覺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鐮刀就是他帶進(jìn)來的。
柏?zé)o逸沒必要會盯上我這么一個小人物的,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啊?
或者說,鏡頭里出現(xiàn)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柏?zé)o逸呢?”
江小山自己說著都有些不相信。
柏?zé)o逸看著他那憐憫的眼神做什么解釋?
柏纖不在房間里,那個時候他差點(diǎn)就要醒來了,但是眼皮沉重,瞇著眼睛他還是能感受到那個給自己蓋被子的人就是柏?zé)o逸。
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小山糊涂了,將之前在醫(yī)院里碰上的事情給畢遠(yuǎn)航說了。
畢遠(yuǎn)航沉思著,沒能開口說話。
“你的意思是他在裝病么?”袁野也跟著好奇起來,“柏?zé)o逸確實(shí)是沒必要看上咱們這號人的,他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