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氣進入彩靈兒的身體之后,竟然猶如一顆種子一般,直接開始抽取她的生機。
好在灰氣進入身體之前被金鐘消磨了大部分,所以彩靈兒生機的流失速度并不快。
彩靈兒豈能任由這灰光吸收自己的生機,馬上運轉修為試圖毀滅這道灰光。
可是這道灰光的頑強完全超乎彩靈兒的想象,她全力壓制之下也只是能讓生機的流失速度再慢上一些。
彩靈兒面色慘白,完全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灰光竟然緩緩開出了一朵慘白的花,吸取生機的速度陡然加快。
“難道只能回家讓爹爹救命了嗎?”
“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彩靈兒吞下一顆丹藥,體內靈氣恢復到全盛狀態。
靈氣猶如決堤的大河,兇猛地涌向體內白花,試圖將它摧毀。
片刻之后,彩靈兒搖搖欲墜,“竟然完全沒有效果!”
好在,那白花吸收了大量生機之后,仿佛達到了飽和狀態,暫時停止了生機的吸收。
云朗緩緩醒轉過來,他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了面色慘白的彩靈兒。
“靈兒,你怎么了。”云朗內心仿佛壓上了一塊大石頭,趕忙焦急地問道。
彩靈兒凄美一笑:“沒事的朗哥,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彩靈兒終究沒有將體內白花的事情告訴云朗,一是怕他擔心,二來,就是告訴他,也沒有任何用處。
“真的沒有事嗎?”云朗還是不放心。
彩靈兒艱難地搖搖頭:“沒事的,我不會騙你的。”
云朗這才松了一口氣,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
“靈兒,我昏迷之后發生了什么事?”云朗不解道。
彩靈兒聞言緩緩道來,包括了余杭最后的拼死一擊。
只是她省略了灰光吸取生機的事情,將它描述為普通的一擊。
“靈兒,以后一定不能再如此任性了,不然你有什么事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云朗一陣后怕道。“還有,以后一定要聽我的話,千萬不能再如此固執。”
“嗯。”彩靈兒輕聲應道。
云朗嘆了一口氣,彩靈兒自大的習慣是與生俱來的,是她隱藏起來的強大背景所賦予的,這也不能怪她,只能以后慢慢引導她改掉了。
彩靈兒踉蹌著撿起那把沉寂的量天尺,把它交到云朗手中:
“朗哥,送給你。”彩靈兒微笑道。只是配上她慘白的臉龐,顯得十分讓人心疼。
云朗接過量天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把將彩靈兒擁入懷中。
彩靈兒一愣,隨后雙手輕輕撫摸云朗的后背。
“靈兒,你真傻。”云朗道。
彩靈兒溫柔一笑,將頭埋在云朗的胸前。
時光仿佛定格,兩人久久不愿分開。
“嗯……”
李金龍緩緩睜開雙眼,隨后猛地意識到了什么,瞬間進入戰斗狀態。
可是周圍一片寂靜,哪里還有那余杭的身影,只有云朗和彩靈兒手牽手靜靜地看著她。
“兄臺,余老魔呢?”余杭問道。
云朗只好將彩靈兒所說再復述一遍,也好了卻了李金龍的心事。
李金龍如釋重負,心中五味雜陳:
“兄臺,姑娘,多謝二位助我報得血海深仇,二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世難忘。”
云朗微笑著擺了擺手:“李兄不必如此,咱們各取所需,無需介懷。”
“不,若沒有你們,我現在已經死了,二位不必客氣,以后若有用得著我李金龍的地方,只需招呼一聲。我李金龍就算是撲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李金龍說完撲通一聲跪下。
云朗趕忙上前扶起李金龍:“李兄今后打算如何?”
“如果二位愿意的話,在下愿意留在二位身邊,為二位做牛做馬來報答此恩。”李金龍說道。
云朗無奈地搖了搖頭:“李兄,不必如此,以后天高任鳥飛,李兄大可以一展報復,何必拘泥于此事之上。”
李金龍猶豫片刻:“那好,那在下也就不矯情了。以后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二位只管說便是。”
“這才對嘛,好男兒志在四方,祝李兄前程似錦。”云朗微笑道。
“哈哈……在下也祝二位一生平安,幸福美滿。”李金龍哈哈大笑道。
彩靈兒聞言有些羞澀,慘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只是隨后又想到自己體內的狀況,不免有些失落。
“兄臺,那在下就先告辭了,以后有緣再見。”李金龍說道。
“告辭!”
李金龍走后,一匹白馬緩緩走來。這匹白馬之前在遭遇危險的時候偷偷摸摸就溜掉了,沒想到竟然還會再回來。
“好啊你,還知道回來。”云朗微笑著說道。
那白馬非常人性化地表露出一絲歉意的目光,隨后不安地走到云朗身前,生怕他出手打自己。
云朗當然不會生氣,遇到危險逃跑是本能,任何動物都是如此。
“你這么膽小,以后就叫你膽小了。”云朗開玩笑道。
白馬面色一苦,對這個名字十分不滿意,可是又不敢表達出來,只能默默接受了。
云朗抱起地上還未醒轉的幻月貓依依,愛撫地順了順它的毛發,把它交到彩靈兒手中。
隨后將彩靈兒扶上白馬,自己牽著白馬慢慢行走。
“你走穩當點啊,不然我就拿你喂魚。”云朗假裝惡狠狠地瞪著白馬說道。
白馬畏懼他的目光,連步伐都變得小心翼翼了。
彩靈兒見狀微微一笑,猶如三月里的春風,讓人心曠神怡。
……
“朗哥,我回家的日子,可能快要到了。”路上彩靈兒突然說道。
云朗一愣,內心有些失落,他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彩靈兒了:
“靈兒,如果以后你走了,我該去哪里找你?”
“朗哥,你知道魔土嗎?”彩靈兒幽幽說道。
云朗聞言面色一變,他當然知道。魔土位于大灜王朝的北部,隔著一片海域。是如今大灜王朝的死敵,傳說中遍地魔頭的大陸。
“我爹是魔土的最強者——魔帝幽冥。”彩靈兒緩緩說道,神色陰晴不定。
云朗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早就知道彩靈兒來歷非凡,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魔帝的女兒。
良久,云朗舒了一口氣說道:“靈兒,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我只在乎你。”
彩靈兒松了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她知道大灜王朝有多么痛恨魔土,剛才她生怕云朗因此疏遠自己。
幸好,他只在乎自己。
彩靈兒臉上洋溢著幸福,連體內的痛楚都仿佛減少了一點。
云朗行走在前方,眉頭緊皺,不敢讓彩靈兒看到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