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楓樹村的人都在議論侯坤的時候。住在黑Y里,社會潭邊的馬正有這幾天可愁死了。說起黑Y里,這附近的人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前植被茂密,各種動物,毒蛇成群,最可怕的是里面還經常會出現老虎。
只要是出現虎嘯聲,不管是村里的大水牛,還是老黑狗,嚇得都趴在地上起不來。后來解放了……又后來到了大煉鐵的時代,黑Y里豐富的木材,成了人們首選的目標。于是在那里起灶燒爐,砍伐樹木。
煉鐵時代一過之后。大家就發現一個問題。因為山上的樹都砍光了,一下雨,山水都往村子里面流。那時候的房子都是土房,除非是地主老財,才有青磚大瓦房,為了堵住這水,就又修了這口潭。因為是在社會主義之下修的。所以就叫社會潭。
馬正有可以說他家世代都是獵人,可如今,哪里還有能夠藏得住野獸的山?煉鐵時代一過,山就大傷元氣,沒解放之前,人家以為山里的樹怎么砍也砍不光。你今天砍完,它明天又長出來了。可現在的人知道了,卻已經晚了。煉鐵時代一過,經過十幾二十年的恢復。山也有了綠的原貌??篩母镩_放之后,家家戶戶都養起了豬。每家每戶用來煮豬食的柴火消耗的就特別的大。所以你要想去山里找一棵碗口粗的樹,那都難,最粗的也不過是手腕那么粗。你說這光禿禿的山哪還有野獸給他們打。沒有野獸打,又不會種田。那就只好養一些雞鴨鵝之類的。
前幾年養的還是好好的??山衲瓴恢竊趺椿厥隆pB鵝的欄里倒是一只沒少??紳B雞養鴨的欄里,時不時會少上一兩只,雖然說不是大數目。問題是怎么丟的也不知道。這點就最惱胡馬正有的火了。你說要是被天上的禿鷲就給吃了,那起碼會有羽毛剩下來??澀F在真的是渣都不剩,有點讓人感到神無影去無蹤的感覺。
“乃仔,今天晚上我們就來蹲守一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把我們家的雞鴨給吃了?!癟R正有的老爸馬老二說道。湖南南方一般叫兒子都叫乃仔。
“好的,爸爸,那我就先去做飯,我們早點吃完,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把我們大家的雞鴨捉走了。”馬正有說道
馬正有和他老爸兩個從小相依為命,馬正友的媽媽在生他的時候,因為是在家里生,只請了村里的接生婆。而因為胎位不正而難產死了。因為他老爸不會種田。又打不到什么獵物,所以家里窮的叮當響。就一直沒再續弦。馬正有小的時候還擔心他老爸給他找一個后媽。因為聽村里的老人說當后媽的,沒有人是不心狠的。只要你老爸一走,她就會打得你遍體鱗傷。如果你老爸問你的傷是怎么來的時候,她就會假說,是因為你淘氣,從山上摔下來才弄成這樣。后來看他老爸帶了幾個女人之后。人家連門都沒進,遠遠的看了一眼是茅草屋。馬上找借口就一去不復返了。接連幾個都是這樣,馬老二也死心了,給馬正有高興死了,他再也不用擔心受到后媽的蹂躪。
兩父子吃完飯,馬老二就早早的睡了。馬正有搬了一張搖椅,放在雞舍旁邊,抬頭看著天空繁星點點,順眼往前一看都是黑不隆冬的,耳邊不時響起,不知名的蟲鳴聲。晚上的蚊子特別的多,山里的蚊子又大又毒,叮上一口的話要痛好幾天,幸好馬正有涂了他馬家,家傳秘方驅蚊水。所以才沒有蚊子敢咬他。四周見不到一丁點的光,為了省錢,他們都是吃完飯之后就把油燈給熄滅了。沒有旁人,沒有燈光,沒有電視,更加沒有手機,馬正有一個人傻呆呆的躺在搖椅上。腦子里只能回憶以前經過的事情,才能打發時間。想起學校的老師,經常罵自己是笨蛋。也想起以前的同學看著高高大大,打起架來不堪一擊。特別是同桌的那個李賽鳳,那個勢利眼沒少給他白眼。村里的婦女老是嘲笑他衣服上的補丁像狗皮膏藥一樣。
這也難怪,幾個男人會做針線活?把洞洞堵住就可以了,誰還會去管它好不好看呢。煩心的事想多了,他也不去想了。他想起一些令自己愉快的回憶。人們經常掛在嘴邊的是劉關張桃園結義,而他的結拜兄弟卻別出心裁,很小的時候,因為聽從父輩的安排,他和侯坤,高飛三個是竹園結義,有結拜兄弟真好,家里有好吃的一起吃,有什么好玩的一起玩。特別記憶深刻的是,有一次他們三兄弟就打退了臨村孩子的挑釁。那一仗打的可真威風,三個人打的幾十個人望風而逃,從那一戰之后,村里的小孩再也不敢小瞧他。如今自己的兩個兄弟早就到廣東闖世界了,也不知道如今過得怎么樣。他和老爸住在這茅草屋里,平常不輕易出山。自然不知道現在侯坤的光輝事跡,估計要等到春節的時候他們來找他才會知道。
忽然,一聲嘶嘶的聲音傳入到他的耳里,他握了握手里的手電筒,憋住呼吸,全身放松,用耳朵聆聽怪物的動靜。雞舍里的雞群可能也意識到危險的到來,而煩躁不安。因為都是小雞,本身叫聲就很低。如果不是守在這里,根本上就聽不到這里的動靜。難怪每次丟的雞鴨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耳朵里又傳來是什么東西擠開竹條的聲音。所謂的雞舍就是用4根柱子搭起來的,上面用長長的茅草蓋住,四周用竹條把它圍住,所以竹條和竹條之間有空隙。怪物進到雞舍里面了。
馬正有當機立斷,馬上把手電筒打開,同時大喊:“爸爸,爸爸怪物來了,快點?。 ?p> 手電筒一打開就看到了怪物的形狀,樣子像鱷魚,但又沒有腳,像蛇一樣的走路,長度的話不到1.5米。手電筒對著它,它也會懂得害怕??誒鋨l出嘎嘎的叫聲,有點驚慌失措的樣子。馬正有也有點心虛,如果說是出現了一條蛇,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它捉住。可是這東西說實話,沒聽人講過,書里也沒看到過,所以就有點不敢下手。
馬老二聽到叫聲,也拎著一條棍子跑來。應該是棍子就放在床邊,沒有脫衣服睡。一有聲音馬上就趕過來了。他看到這東西好像也沒見過。因為他手里拿著棍子去又不敢打下去。農村人都比較迷信,遇到沒有見過的東西,都往鬼神方面扯。丟了一兩只雞鴨不是什么大事情,可要是惹怒了鬼神,那可就大難臨頭了。想到這里,馬老二對馬正有說:“你先別動手,我拿網兜過來把它捉住?!閉f完就跑到家里去。這么黑的天,他好像能看見路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
馬正有心里忐忑的拿著手電筒,照著這怪物,不知道這怪物是有夜盲癥還是強光刺的它眼睛不適,反正動也不動,只是嘴里發出嘎嘎的叫聲。
不大一會兒馬老二就把網兜拿了過來,這網兜以前還是用來捉樹蛙的時候,制作的,已經有10來年沒用過了。趁著這怪物失神的時候。兩個人各自拉著網兜把它堵住了,手一揚,就把它挽在網兜里面。這東西一進了網力氣大的要命,大概也感覺到了危險。馬老二趕緊把它放在以前特制的捉蛇的蛇皮袋,這才放了心??擅鎸χ鴱膩頉]有見過的物種,兩個人發了愁。打死是萬萬不敢打死的,放也不舍得放,這里要是放了,它明晚上又來,那今天不瞎折騰了。兩個人都沒主意,先把蛇皮袋子扎緊。再把它放在大缸里面,上面用蓋子蓋住,兩人才安心的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