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刀,刀刀磨人心
Bill一手拿起她脫扔在沙發上的外套,一手拽著她就往門口走去。
Zoey一邊掙扎著擺脫他的拉扯,一邊問到:“你要干嘛啊?”
他依舊不放手,一個勁兒拉著她的手到:“去抽獎!”
Jack坐在樓下的車里,遠遠地就看到兩人一路的糾纏,心想著估計兩人又是因為什么事情杠上了,這女人吧都是蠻不講理的,能過就過不能過分了就算了,何必這么較真呢。回頭他找機會可得好好勸勸自家的Boss。
“開車,超市。”后排傳來了Bill陰冷的聲音,而Zoey坐在一旁也是一言不發的,氣氛十分微妙,Jack感覺情況不太妙啊。
抽獎攤位面前已是人滿為患,Zoey看著身邊的男人利落的地推門下去。
“你該不會真去吧。”她一把拉住Bill的袖口。
“那要不然呢?”說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
交錢,抽獎,沒中。
再交錢,在抽獎,再不中。
又交錢,又抽獎,又不中。
……
Zoey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滿腦子的無奈。她身旁的Jack則是一臉的震驚,他跟了Bill這么多年,從未見過他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好了,別抽了,回家吃泡面吧。”照他這個運氣不知道要抽到什么時候呢,Zoey只能柔聲細語地哄他回家算了。
Bill看著面前的兩人,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色道:“走吧。”
回去的路上,Bill在車里正襟危坐,目光卻時不時地偷瞄著身邊嘴角藏笑的女人。
回到公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只有泡面。
滾燙的開水倒進速食盒里,加入調料包,壓好封口,Bill坐在餐桌前像個乖巧的孩子,安靜地等著泡面。
“好了,可以吃了。”Zoey揭開泡面的蓋子,氤氳的蒸汽升起,熱乎乎地熏著眼前的人。
Bill攪動著碗里的面,又看著她碗里。
“你為什么有火腿腸?”
“家里最后一根了。”
“那怎么不給我?”
“我是女人。”
“男女平等。”
……
兩人又就火腿腸的事情對人權的事情進行了再一次的探討。最后結果就是Zoey委曲求全地分了半根給他。
他顯然對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夸了句“一人一半,感情不會散。”
Zoey吃面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吃得正香的Bill,想著開口跟他說些什么,最后也沒開口。
后來Bill再也沒有吃過比這一頓更記憶深刻、更懷念的泡面。
趕在花季快結束前,Zoey最后一次換掉了家里的玫瑰,這束應該是今年尾季最動人的花了吧。
“多美的花,可惜都是沒有靈魂的。”她低頭淺笑,眼中卻是帶著凄涼,“等來年吧,讓你們落根入土,別去迎合別人了,就開給我一個人看。殘的、艷的,我都看。”
可惜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月月人不同。
Zoey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到時間去機場了。上周抽中的夏威夷旅行游,今天出發。
一路上,她一想到海灘、椰樹、肌肉美男,天吶,鼻血直流啊。關鍵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城市,擺脫Bill的監視,正大光明視奸小鮮肉了,為此她還特地準備了好幾件性感的比基尼。
機場門口,黑色的方框墨鏡遮住了她半張精致的小臉,性感的紅唇微微上勾,氣質冷冽,說出的話卻是三分下流:“小寶貝兒們,姐姐來了。”
登機入座,Zoey一直在腦子里YY自己和猛男們的各種艷遇,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不尋常。
機艙里空姐提醒乘客注意事項的廣播響起,Zoey這才注意到她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有些慌張地站起身。
“你在看什么?”她身后傳來他沉穩的聲音。
Zoey明顯被他的出現嚇到了:“你怎么在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
“你還需要坐民航嗎?”他身份特殊,為了確保安全一般都是專機接送。
他聳聳肩道:“我包機了,很安全。”
她略帶譏諷的口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老板這么有錢的嗎?”
“你不就是喜歡我有錢嗎?”Bill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眼角帶笑。
Zoey眨巴眨巴眼睛,認真思考了兩秒鐘,鄭重道:“嗯,好像也是哦。”
跟他胡扯了這么久,Zoey好像才想起來這架飛機就只有他們倆,他也去夏威夷?
“你也去夏威夷?”她正襟危坐,寬大的墨鏡依舊戴在臉上,她打算這一路都保持這個高冷的氣質。
Bill在她身邊落座,雙手翻著報紙,心不在焉地回道:“是的,我去度假,你呢?”
聽到“度假”二字,墨鏡后的Zoey不經眉頭一顫,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以前跟他在一起四年,從來沒聽說過他出去度過什么勞什子假,這么巧的嗎?
“我突然想起來了,你好像也是去度假的吧。”他一臉和善地說著。
他坐在她身邊說的云淡風輕,Zoey隔著墨鏡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想到:“明知故問。”
“熱情似火的夏威夷,碧浪海灘……”他邊說著邊看著旁邊的女人早已經嘴角掛笑,“你說說,還有啥?”
她明顯已經思緒飄了,脫口而出:“肌肉猛男和膚白貌美的小鮮肉。”
說完,Zoey才意識到自己上了Bill的當,她知道他的控制欲,怯怯地轉頭正好對上他滿臉的微笑。
機艙里常年恒溫25度,此刻她卻覺得自己后背有些發涼。他越笑,她心里越是發毛。
Zoey坐直了身子,不敢再看他,他卻直接放下報紙,單手托腮就這么盯著她笑瞇瞇地看了一路。
終于,飛機降落了,Jack先一步到了夏威夷,安排好了車輛來接。上車的時候看到Zoey滿頭大汗,面色微微發白的樣子,關心地詢問了一句。
她強裝鎮定地說了句:“沒事。”天知道,她這一路是怎么熬過來的。被Bill眼神凌遲了一路,還是把“溫柔刀”,刀刀割在你的身上,卻不傷及命脈,只磨得你頭皮發麻,冷汗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