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套狼
夜色降臨,天際一片朦朧。幻境世界中,蕭凡正抑郁寡歡的走來(lái),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還在為白天的瑣事耿耿于懷。
“怎么,今天為何姍姍來(lái)遲啊?”
見(jiàn)蕭凡踽踽獨(dú)(dú)行,柳跖一個(gè)(gè)瞬間移動(dòng)(dòng),便“嘭”的一聲現(xiàn)(xiàn)身天樹之下。他捋捋胡須,倒是樂(lè)呵呵的問(wèn)著。而蕭凡抬起頭,他撅噘小嘴,好似心不在焉的說(shuō)道:“沒(méi)什么,就是心里有點(diǎn)(diǎn)堵而已。”
“心里堵?呵呵……還有人能給你添堵?”柳跖抿抿嘴,他頗有些嘲諷意味的調(diào)(diào)侃著。而蕭凡聽了他的話,不禁得眉頭緊鎖,還一臉兇巴巴的說(shuō)來(lái):“前輩也真是的,這不是明知故問(wèn)嗎?”
“嘿嘿!老朽早就猜到了,一定是那個(gè)(gè)丫頭片……不對(duì)(duì),應(yīng)(yīng)該是你的心上情人兒。你說(shuō),對(duì)(duì)不對(duì)(duì)呀?”
柳跖樂(lè)呵一笑,他邁著輕盈的步伐迎上來(lái)。其話音剛落,便一手搭在蕭凡柔弱的肩膀上。
“哎喲,都什么時(shí)(shí)候了,前輩還有心思戲謔我呢!”聽到柳跖這話,蕭凡側(cè)(cè)著頭,他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手甩開柳跖的手臂,于地上盤腿而坐。剛坐在地上,蕭凡便抬頭望著天樹,還語(yǔ)重心長(zhǎng)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抑郁寡歡的蕭凡,柳跖嘴角微微上揚(yáng)(yáng),他一臉淫賤的說(shuō)來(lái):“怎么,老朽說(shuō)一下都不允許了?”
說(shuō)著說(shuō)著,柳跖也盤腿而坐。兩人正對(duì)(duì)著面,一個(gè)(gè)愁眉苦臉,一個(gè)(gè)喜氣洋洋,他們做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然而柳跖剛坐下,蕭凡便興致勃勃的問(wèn)道:“前輩,你說(shuō)……慕晴她為什么要瞞著我?”
聽了他內(nèi)(nèi)心的疑惑,柳跖則欲擒故縱的說(shuō)來(lái):“她那分明就是欺騙。不過(guò),至于她也什么要欺騙你,你應(yīng)(yīng)該去問(wèn)她呀!老頭子……無(wú)可奉告。”
“哎喲,你就別賣關(guān)(guān)子了!當(dāng)(dāng)初你不讓我現(xiàn)(xiàn)身,顯然你就是知道的。”蕭凡皺著眉頭,他氣勢(shì)洶洶的吆喝著。聽他那咄咄逼人的語(yǔ)氣,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小孩子的情情愛(ài)愛(ài),老朽怎么知道?常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gè)(gè)問(wèn)題你該問(wèn)問(wèn)當(dāng)(dāng)事人。”柳跖捋捋胡須,他一邊觀察蕭凡的情緒,一邊鏗鏘有力的說(shuō)來(lái)。
“當(dāng)(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一定知曉一二,你倒是說(shuō)呀!”他咬咬牙,迫不及待的追問(wèn)著。
“你就那么想知道?”柳跖探著腦袋,他神情詭異的看著蕭凡。
“那是當(dāng)(dāng)然!”蕭凡昂首挺胸,他不假思索的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
“好吧!老朽就為你分析一二,但僅供參考。”
柳跖抿抿嘴,他裝神弄鬼的說(shuō)來(lái)。話音剛落,只見(jiàn)他擼擼袖子,隨即娓娓道來(lái)。
“所謂眼見(jiàn)為實(shí)(shí),耳聽為虛!這次是你親眼所見(jiàn),親耳所聽,想必你應(yīng)(yīng)該相信老朽的話了。”
“這丫頭片子,其實(shí)(shí)就是沖著秘籍來(lái)的。之所以利用你,是因?yàn)檳闃爛丶南侶洹!?p> “長(zhǎng)久以來(lái),老朽都沒(méi)有把它的行蹤告訴你,就是免得你招來(lái)殺身之禍。但有些東西,始終是瞞不住。”
說(shuō)到這兒,柳跖哽咽一下。他清清喉嚨,隨即又一本正經(jīng)(jīng)的說(shuō)來(lái)。
“其實(shí)(shí),老朽從她身上,早就感覺(jué)到了殺戮的氣息,只是你不信而已。”
“在你面前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無(wú)非就是騙取你的同情心,最后得到秘籍。”
“那夜你出去的時(shí)(shí)候,正好遇到有人放火。你雖然沒(méi)注意看,老朽卻有替你留意。”
“當(dāng)(dāng)時(shí)(shí),那丫頭和那老太婆,就在不遠(yuǎn)(yuǎn)處的屋頂上。而你被掌柜用油焚燒的時(shí)(shí)候,老太婆也在場(chǎng)。”
“還有老油條……”
還不等柳跖一一列舉,蕭凡便心灰意冷的嚷嚷道:“前輩不用說(shuō)了,看來(lái)慕晴就是在騙我。可她明明就會(huì)(huì)武功,為什么還要我保護(hù)(hù)?”
“說(shuō)你頭腦簡(jiǎn)單,四肢發(fā)(fā)達(dá)(dá),你還不信。她這么說(shuō),顯然是為了更好的接近你。”柳跖抬起頭,他氣宇軒昂的說(shuō)來(lái)。而蕭凡聽了他的話,也不近疑惑起來(lái)。“那你為什么還愿意,把書送給我?”
聽到了蕭凡這猝不及防的一問(wèn),柳跖顯得有些手足無(wú)措。只見(jiàn)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zhuǎn)(zhuǎn)悠,然后忸忸怩怩的說(shuō)道:“那……那不是因?yàn)檳鬩獑幔靠茨閼煨牟輝諮桑蓯怯絆懶逕挼摹T僬f(shuō),魔書給司馬雷,那就讓他走火入魔去吧!”
“多謝前輩好意!”
“慕晴雖然欺騙我,但我覺(jué)得她一定有什么說(shuō)不出的苦衷。”
見(jiàn)柳跖慷慨激昂,蕭凡也畢恭畢敬的向他鞠了一個(gè)(gè)躬,以示感謝。而他倔強(qiáng)(qiáng)的抬起頭,似乎還是愿意相應(yīng)(yīng)柳慕晴。柳跖見(jiàn)他還是執(zhí)(zhí)迷不悟的樣子,他也懶得苦口婆心的去勸導(dǎo)(dǎo),等到有一天痛徹心扉的時(shí)(shí)候,他就可以明白何為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了。
所以,柳跖就是淺顯的尬笑一下,然后悠哉悠哉的說(shuō)道:“固執(zhí)(zhí)的人,誰(shuí)也喚不醒,你就等著自我救贖吧!”
柳跖那怪異的話一出,蕭凡不禁一臉的迷惑。然而,柳跖抿抿嘴,他這再次勸告著:“無(wú)論你怎么相信一個(gè)(gè)人,你都最好先相信自己。老朽建議你當(dāng)(dāng)面去問(wèn)問(wèn),有些困惑也許就能迎刃而解。”
“嗯嗯!多謝前輩指點(diǎn)(diǎn)。”蕭凡嘟嘟嘴,他懇切的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不過(guò),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柳跖似乎還是看出來(lái)一些端倪。
“其實(shí)(shí)讓你困惑的,應(yīng)(yīng)該不止是她隱瞞了功力。還有玉石,對(duì)(duì)嗎?”柳跖抬起頭,他撇撇嘴,試探性的問(wèn)道。
然而,柳跖的話音剛落,蕭凡不禁豁然開朗。只見(jiàn)他瞪著銅鼓大眼,一臉驚愕的問(wèn)道:“前輩怎么知道?”
“嘿嘿!就你那點(diǎn)(diǎn)小心思?”
“實(shí)(shí)話說(shuō),老朽早就把你的心肝脾肺腎,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小心蒙到點(diǎn)(diǎn)上了,柳跖便開始嘚瑟起來(lái)。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知之甚多,其實(shí)(shí)一毛不拔。這是蕭凡的困惑,也是柳跖的疑惑。在白天的時(shí)(shí)候,看到他如此驚詫的表現(xiàn)(xiàn),柳跖便知道這“玉石”有點(diǎn)(diǎn)名堂。平時(shí)(shí)也不見(jiàn)他提及,正好借著這個(gè)(gè)契機(jī)(jī),打探打探蕭凡的過(guò)去。而蕭凡就這么不知不覺(jué)的,被他引入圈中。
“前輩這也太夸張了吧!”蕭凡撇撇嘴,他一臉尷尬的說(shuō)來(lái)。
聽到蕭凡的話,柳跖不禁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wèn)道:“說(shuō)說(shuō)看吧!那個(gè)(gè)玉石到底是什么玩意?”
“這個(gè)(gè)……這個(gè)(gè)應(yīng)(yīng)該從何說(shuō)呢?”在柳跖的追問(wèn)下,蕭凡顯得有些猶豫。
“就從它的來(lái)歷說(shuō)起。”柳跖探著頭,他興致勃勃的看著蕭凡。
“來(lái)歷?”蕭凡朦朦朧朧的撓撓腦袋,然后困惑不已的說(shuō)道:“在我很小的時(shí)(shí)候,老爺把它送給了我。現(xiàn)(xiàn)在,應(yīng)(yīng)該就是他留給我的遺快物吧!”
“遺物?”柳跖先驚詫的看看蕭凡,然后嗤之以鼻的揮揮手道:“一個(gè)(gè)小小的遺物,還能讓天王級(jí)(jí)別的人物如此上心?”
看著柳跖鄙夷不屑的樣子,蕭凡頓時(shí)(shí)怒火中燒。只見(jiàn)他瞪著銅鼓大眼,沖著老頭就是一陣狂嘯:“什么叫做小小的遺物?我跟你講……”
話音剛說(shuō)到一半,蕭凡便驟然閉上了嘴巴,那驚詫的眼神,顯得有些不自在。而柳跖見(jiàn)他神神兮兮的樣子,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于是便拋磚引玉的刺激道:“一看你就是個(gè)(gè)小肚雞腸的家伙,老朽就覺(jué)得它很普通。怎么,說(shuō)不出個(gè)(gè)一二三了吧?”
“誒?我……我……不是我不說(shuō),而是我不能說(shuō)。”
“老爺叮囑過(guò)我,千萬(wàn)不可以說(shuō)出來(lái),否則會(huì)(huì)惹來(lái)殺身之禍的。”
蕭凡有些憋屈的嘟嘟嘴,他側(cè)(cè)著頭,輕聲細(xì)(xì)語(yǔ)的嘀咕著,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然而,他那詭異的舉動(dòng)(dòng),讓柳跖更加興趣盎然了。只見(jiàn)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zhuǎn)(zhuǎn)悠,隨即連哄帶騙的慫恿道:“怎么,你是連老朽都信不過(guò)了嗎?我看你緘口不言,說(shuō)不定就是無(wú)中生有,都是騙人的把戲!”
“我才沒(méi)有騙人呢!它本來(lái)就是無(wú)竭之源,是老爺親口告訴我的。”
“你這老頭子,也太蠻橫無(wú)理了!再說(shuō),我騙你能……”
逞一時(shí)(shí)口快,蕭凡竟不知不覺(jué)的說(shuō)了出來(lái),等他發(fā)(fā)現(xiàn)(xiàn)端倪的時(shí)(shí)候,柳跖卻瞪著一對(duì)(duì)銅鼓大眼,滿是的稀奇古怪的神情。而蕭凡迅速捂著嘴巴,他表情錯(cuò)(cuò)愕的蹲坐在一旁。他目光呆滯,就像是一只犯了錯(cuò)(cuò)的小狗,迷離的小眼神搭著憋屈的小嘴唇,既顯惶恐,又顯忐忑。
然而,柳跖才不管他坐立不安呢!只見(jiàn)他撇撇嘴,隨即迫不及待的追問(wèn)道:“無(wú)……無(wú)竭之源?這是什么東西,為何老朽從來(lái)沒(méi)有聽說(shuō)過(guò)?”
看著柳跖那憨態(tài)(tài)可掬的樣子,應(yīng)(yīng)該不是什么壞老頭,雖然平時(shí)(shí)有些小心眼,至少他還算是正氣凜然。蕭凡猶豫不決的思忖片刻,他索性直接撒開手,準(zhǔn)(zhǔn)備坦誠(chéng)相待。
“好!那我就給你說(shuō)。但是,我只跟你一個(gè)(gè)人說(shuō)而已,你千萬(wàn)千萬(wàn)不可以告訴別人哦!”蕭凡昂首挺胸,他抿抿嘴,一臉幼稚氣的看著柳跖,說(shuō)話時(shí)(shí)氣宇軒昂,鏗鏘有力。
“好好好!你說(shuō)!”柳跖看著蕭凡一本正經(jīng)(jīng)的樣子,他不假思索的說(shuō)來(lái)。然而蕭凡干癟癟的瞪著大眼睛,顯然不滿意他這種敷衍了事的態(tài)(tài)度。
“怎么,這還不行?”柳跖撇撇嘴,他頗有些不耐煩的問(wèn)到。而蕭凡這詭異的眼神,讓他感覺(jué)到自己的信任,受到了極大的質(zhì)(zhì)疑。作為一個(gè)(gè)老者,這更像是一種赤裸裸羞辱。
“這可是您教我的,不可以輕信你朋友的嘴。這一點(diǎn)(diǎn)我銘記于心,所以您還是發(fā)(fā)個(gè)(gè)毒誓吧!”蕭凡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睛,他寸步不讓的調(diào)(diào)侃著。
柳跖聽了蕭凡這話,頓時(shí)(shí)氣得暴跳如雷。在柳慕晴那兒,他可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信任。可一到他這兒,就要他發(fā)(fā)什么毒誓,做什么保證,這簡(jiǎn)直就是赤裸裸的性別歧視。可回頭想想,他們兩人在蕭凡心里,那畢竟不在一個(gè)(gè)等級(jí)(jí)上,他也心知肚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柳跖咬咬嘴唇,也只能俯首聽命。
“好!老朽親自教了一把好戲,你也學(xué)(xué)的活靈活現(xiàn)(xiàn)。發(fā)(fā)誓就發(fā)(fā)誓,哼!”
“老頭我起誓,今日之言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倘若老朽透露給第三人,必然……必然不得好死。”
老頭舉著左手,他一邊瞅瞅蕭凡,一邊尷尬的嘀咕著。而他話音剛落,蕭凡便咄咄逼人的說(shuō)來(lái):“不行,你分明就已經(jīng)(jīng)死了,這個(gè)(gè)不算。”
“哎喲!你這小子,怎么開始羅里吧嗦起來(lái)了?”柳跖不勝其煩的看著蕭凡,好似有些小情緒了。
“小心謹(jǐn)(jǐn)慎,不也是您教我的嗎?”蕭凡一臉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說(shuō)話俏皮可愛(ài)。
“你……”柳跖理屈詞窮的瞪著眼,卻也無(wú)法反駁。無(wú)奈之下,他只好再次起誓道:“好!老朽起誓,今日之言倘若透露給第三人知道,那我永世不得超生,這下你心滿意足了吧?”
聽到柳跖這話,蕭凡頓時(shí)(shí)嬉皮笑臉的說(shuō)了一句:“嘿嘿……那是相當(dāng)(dāng)?shù)臐M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