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震動(dòng)(dòng)
世間之大,無(wú)奇不有。
兩個(gè)(gè)截然不同的意識(shí)(shí)共用一體,除了一體雙魂還極有可能是被某些大能寄居,潛伏在你身上,等到你發(fā)(fā)覺(jué)時(shí)(shí)對(duì)(duì)方已將你的意識(shí)(shí)吞滅,或是將你的意識(shí)(shí)排出體外。
比起自己體內(nèi)(nèi)那個(gè)(gè)“他”所言,白術(shù)(shù)更愿意相信“他”不是他的心魔,而是某個(gè)(gè)想要奪舍他的大能。
知曉白術(shù)(shù)的想法的“他”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人類可真是愛(ài)自欺欺人,還是我們魔自在些。”
“你們魔?”
“心魔也是魔。”
白術(shù)(shù)鋪開桌上的宣紙,提筆蘸墨,“還有什么魔?”
白術(shù)(shù)能看到自己體內(nèi)(nèi)的“他”舒服的坐在椅上,黑紅的長(zhǎng)袍拖在地上,鋪開了好大一片黑色。
“你不是都查到了嗎?除了心魔,還有天魔、妖魔、神魔等等。”
“有何區(qū)(qū)別?”白術(shù)(shù)提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正是“他”所提的魔種。
“區(qū)(qū)別自然是有的。”
白術(shù)(shù)的意識(shí)(shí)海中是一片碧藍(lán)(lán)的店天與草地相連,出自白術(shù)(shù)的“他”自然也能在他的腦海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此時(shí)(shí)此刻,“他”翻轉(zhuǎn)(zhuǎn)了下身子,側(cè)(cè)躺在貴妃椅上,一只手撐著,烏壓壓的墨發(fā)(fā)垂在腦后。額心一朵墨蓮,眼角幾道緋紅的魔紋,唇間一簇狹笑似嘲又諷。
“他”眼角一勾,血紅的眼眸里全是冷意,“區(qū)(qū)別么…人有心魔,神自然也有,神墮魔之后稱為魔神,妖自然也是如此。”
“那…天魔呢?”
“……”
白術(shù)(shù)的意識(shí)(shí)海安靜了一瞬,“他”毫無(wú)預(yù)(yù)兆地,突兀地笑了起來(lái):“你是否太信任我了?居然聽(tīng)一個(gè)(gè)魔給你講魔族的事。”
白術(shù)(shù)提著蘸滿墨的筆懸在宣紙上方,遲遲未動(dòng)(dòng),筆尖的墨水滴落在宣紙上,白色的紙面上暈開一片墨跡。
許久,他才道:“你害了我,又有什么好處?”
“呵,好處可多了。”
“比如?”
“比如你死了我就可以占用你的身體了。”
白術(shù)(shù)從前段時(shí)(shí)間的慌張中慢慢冷靜下來(lái),琢磨著占據(jù)(jù)了他意識(shí)(shí)之海中“他”所說(shuō)的一字一句。
最終,他問(wèn):“那你為何不弄死我?”
這一次“他”沒(méi)再出聲,只沉默地躺在那張貴妃椅上,許久,許久……
宗門比試已經(jīng)(jīng)進(jìn)(jìn)入了決賽階段,蒼玉彥有空就去禁山看寧嬰。
每次去都能看到某個(gè)(gè)已經(jīng)(jīng)不是小崽子的臭小子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占寧嬰便宜。
蒼玉彥那氣的叫一個(gè)(gè)牙癢癢,養(yǎng)(yǎng)大的鳥崽子拱了啊嬰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還是他點(diǎn)(diǎn)頭同意的,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dāng)(dāng)然是選擇原、諒、他!
某個(gè)(gè)看不懂蒼玉彥顏色的臭小子故作可憐的眨了眨眼睛,開始告狀:“寧寧,他瞪我。”
蒼玉彥:你除了會(huì)(huì)告狀還會(huì)(huì)啥?啊?!
難得看到蒼玉彥吃癟的模樣,寧嬰靜靜地看著他倆。
蒼玉彥剛想說(shuō)什么,鳳淵突然回頭看寧嬰,他似有所感地轉(zhuǎn)(zhuǎn)身把寧嬰抱在懷里。
蒼玉彥未出口的話被一陣震動(dòng)(dòng)打斷。
這禁山滿山頭都是雪,這一震動(dòng)(dòng)直接就引起了雪崩。
“怎么回事?”蒼玉彥隨手給自己貼了防御符,然后迅速在寧嬰與鳳淵周圍布下小型的防御陣法。
鳳淵抱著寧嬰,抬頭看了遠(yuǎn)(yuǎn)處一眼,這一眼好像透過(guò)蒼茫雪浪看見(jiàn)了什么。
寧嬰隨著他的視線看過(guò)去,鋪天蓋地的雪自上而下翻涌過(guò)來(lái),視野里一片雪白,除了雪白還是雪白。
她看不到,但是十分篤定鳳淵看見(jiàn)了什么,“你看見(jiàn)了什么?”
蒼玉彥丟出一件碗狀法寶置于他們上方,想來(lái)應(yīng)(yīng)是防御型的靈器。
那碗就罩在他們頭頂,投下一道金光形成了一個(gè)(gè)保護(hù)(hù)罩。
防護(hù)(hù)罩外雪浪不停,雪花飄散,寒風(fēng)(fēng)颯颯。
防護(hù)(hù)罩內(nèi)(nèi),無(wú)事發(fā)(fā)生。
方才不過(guò)是震動(dòng)(dòng)了一下,這會(huì)(huì)兒震動(dòng)(dòng)的越發(fā)(fā)厲害,震的地動(dòng)(dòng)山搖,連山壁上的冰棱都給震掉。
鳳淵看著這突如其來(lái)的災(zāi)(zāi)禍,目光落在了地面上,“底下有東西。”
“嗯?”
寧嬰面不改色道:“這座山名為禁山,禁山里面囚著什么,不是再正常不過(guò)嗎?”
蒼玉彥一噎,說(shuō)的挺對(duì)(duì),沒(méi)什么毛病。
眾所周知,只要是禁地,里面絕對(duì)(duì)藏著什么秘密,或者什么殺人大魔頭。
“這里太危險(xiǎn)(xiǎn)了,啊嬰你現(xiàn)(xiàn)在修為被禁,沒(méi)有保護(hù)(hù)自己的能力,要不是我與鳳淵在這里,你已經(jīng)(jīng)被雪淹了。”蒼玉彥道。
“這里的震動(dòng)(dòng)勢(shì)(shì)必會(huì)(huì)影響到山下,掌門他們很快就會(huì)(huì)派人過(guò)來(lái)了。”
鳳淵抿緊了唇,但愿事實(shí)(shí)如此。
這邊禁山震動(dòng)(dòng)產(chǎn)(chǎn)生的雪崩不是沒(méi)有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而是天衍宗內(nèi)(nèi)已經(jīng)(jīng)忙亂成了一團(tuán)(tuán)。
道衍真人上前探那被從花叢里翻出來(lái)的弟子尸體的脈搏,經(jīng)(jīng)脈全無(wú),死的不能更死。
觀那弟子死相,面目如常,毫不像是一個(gè)(gè)死去多時(shí)(shí)之人該有的狀態(tài)(tài)。
事情全因一打掃弟子而起,該弟子照常打掃路道,不小心被枝條絆倒摔在了花叢中這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花叢中躺著一個(gè)(gè)人。
起先還以為是哪個(gè)(gè)同門偷懶躲在這里打瞌睡,可不想伸手一摸,對(duì)(duì)方身上冰涼一片。
個(gè)(gè)人因緣不同,修煉功法不同,打掃的弟子又以為這是在練什么假死的功法,也就不再打擾他
第二日到同個(gè)(gè)地方打掃時(shí)(shí)只見(jiàn)他還是維持著昨日的模樣,絲毫未動(dòng)(dòng)。
這才上前去探這人脈搏,氣息全無(wú),儼然死去多時(shí)(shí)。
這地方偏僻的很,平日里只有打掃的弟子過(guò)來(lái),也不知是誰(shuí)做出了這殺人藏尸的事。
該弟子上報(bào)(bào)之后,陸陸續(xù)(xù)續(xù)(xù)又有幾個(gè)(gè)弟子上報(bào)(bào)在幾個(gè)(gè)偏僻的地方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尸體。
兇手似是對(duì)(duì)天衍宗里外一清二楚,下手殺害之人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角色,藏尸之地也是無(wú)人問(wèn)津之處。
此事涉及甚廣,就連其余幾個(gè)(gè)前來(lái)參與宗門大比的門派都有弟子被殺害。
宗門大比還未結(jié)(jié)束就出了弟子被殺害這檔事,道衍真人氣極怒極,下令要徹查宗內(nèi)(nèi)宗外有何異樣,排查宗內(nèi)(nèi)外是否混入了什么邪魔歪道之人。
道衍真人把追查幕后行兇之人的事交給了白術(shù)(shù),他則要安撫總內(nèi)(nèi)弟子。
天衍宗多少年沒(méi)出現(xiàn)(xiàn)過(guò)這種事,身為道宗第一宗,還無(wú)人敢在他天衍宗的地盤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