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說完這一通,猶自火大,但是又不忍再多苛責。只說道:“今日你且在西廂房閉門思過,沒我命令休得出門。過兩日,我送你重回山上,好好反思。待石窟修好后,我再定奪你的婚事。這些時日,你且收斂自己性子,切莫再給我惹是生非。”
采唐無言,深深一拜,轉身往西廂房走去。
第三日一早,天剛蒙蒙亮,魯大就領著采唐回了山上。
采唐依舊跟著胡大嬸和喜妹忙活石匠們的吃喝,魯大依舊整天一頭扎在石窟里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采唐心里很想進去看看,奈何邊上有專門的人把守著,閑雜人等一概不能進去。就連一些技藝差一些的石匠都只能忙活石窟外其他小佛洞的活計。
玄鼓廟主石窟,肯定藏著不能向外人道的秘密。
這一日,臨近正午,采唐正和胡大嬸在忙活,就聽得門外有人喊她的名字,出門一看,是石匠中那個最年輕的小伙子,他著急忙慌地喊道:“魯管事出事了,你趕快看看去吧。”
采唐一聽就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倒是胡大嬸見多識廣,馬上沖采唐喊,你先去,我去拿上金瘡藥隨后就到。采唐這才意識到大概發生了什么。也顧不得裙裾裹身需要小步慢走,雙手抓住裙擺,稍稍提起來,邁開大步就往山上跑。
等她趕到的時候,魯大已經被抬出了石窟,躺在院子里的樹蔭下。采唐跌跌撞撞跑過去,看到魯大一條腿血流如注,閉著眼睛躺在那一動不動,嘴里時不時發出幾聲shen吟,旁邊圍了一圈憂慮重重的石匠。
采唐跪到地上,想要去看看傷口,但是又不敢,不敢碰,不敢動,嘴里喃喃道:“阿爹、阿爹,你怎么了?還好嗎?”
看著魯大身上的傷,一時忙亂,不知所措,嘴里喃喃著:“怎么辦?怎么辦?怎么會這樣?”
那邊胡大叔說道:“今天石窟往里深掘的時候,一塊石頭掉了下來,正好砸到你阿爹,所幸只是砸到腿,要是砸到腦袋和胸口,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采唐呆呆地回道:“啊?”她確實有點不明白。
胡大叔正色說道:“哎,我們當石匠的,天天跟石頭打交道,磕碰受傷難免的。我已經把止血膏給你阿爹涂上了,也讓人速速到山下去請趙神醫。采唐啊,你不必那么害怕。”
他們這邊正說著,那邊一行人進入了山門。為首的正是那個高子進,身旁是趙神醫,后邊一行隨從。
趙神醫放下藥箱,簡單查看了一下傷口,沖高子進說道:“骨頭傷得不輕,情況不是很好,估計需要休整百日才能恢復。”
高子進沒有作聲,揮一揮手,示意趙神醫接著診治。隨后一行人在趙神醫的安排下,把魯大抬到山下的臨時住所里,接骨療傷。
亂糟糟地弄完這些,已經接近傍晚。采唐遵照趙神醫的示下,守在魯大床前,時不時看看傷口,摸摸額頭,生怕發起高熱來。胡大嬸幫她端來一碗飯,心思亂亂的,她也沒吃兩口,就那么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