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臉都綠了,心臟哀嚎道:“哥、不,爺!我求求你別喊了,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哪有余力救你!”
他怎么會不知道樹林里綁著的就是他的大哥,可他現在寧愿不認識這個人。
解救大哥,建功立業的機會?
別開玩笑了好嗎!
煉神期的大哥都被綁了,他這一個煉氣期的小蝦米能干嘛?
萬一被陳歌發現自己認識樹上綁著的人,自己的下場只有被滅口這一條路啊!
陳歌見他臉色難看,心中已經明白了原委,笑著對密林那邊喊道:“路遙,還不快讓你師弟安靜一下,都嚇壞平云門的兄弟了。”
“是。”
密林那邊的路遙應了一聲,接下來就是一連串鞭子揮舞的響聲。
“啊啊啊啊啊啊!饒命啊!”“小飛!李飛你個背信棄義的!大哥我饒不了你!”“啊啊啊啊啊!”
“閉嘴!”路遙怒喝一聲,手中長鞭帶上了靈力。
啪
慘叫聲戛然而止,一時間整個青山寂靜無聲。
陳歌笑著拍拍李飛的肩膀,說道:“咱們上山吧。”
李飛臨走前望了望那片密林,流下了一滴淚水:“大哥,你放心。小弟以后一定盡心照顧你家的妻女。”
來到青山門廣場上,三名正在玩耍的孩童見到陳歌后,奶聲奶氣地喊道:“見過師尊!”
陳歌嗯了一聲,展開鑒定眼確認了三人資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除了那名女童的資質是優良之外,其余兩名男童的資質都是絕佳,看來路遙的確是花了心思替他物色弟子。
就在這時,陳歌眼睛停留在了女童手上拿著的那面錦旗上,疑惑道:“你怎會有法器?”
“這個?”女童揚著手中的錦旗,笑嘻嘻地答道:“這是路遙哥哥送給香兒的。”
李飛也順勢看了一眼,只見錦旗上面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青鳥,下方還有一行小字——“天林派特賜弟子羅定,以資鼓勵。”
這不是他大哥時不時拿來吹噓的法器嗎!
李飛趕緊別開視線,裝作不認識此物。
這一切都被陳歌看在眼里,輕輕一笑:“既然你已來到我青山門門地,盡管搜查便是,陳某決不阻撓。”
李飛一聽,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陳門主說笑了,小人相信陳門主絕對是清白的!”
搜查?這還用搜查嗎?
擺明了就是告訴你青山門就是藏了天林派的人。
可他沒有那個膽子去告發啊!至少在陳歌的眼皮子底下是絕對不敢提及此事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陪陳某在大廳喝喝茶吧。”陳歌眼一斜,“順帶聊聊天,用過晚飯后再走也不遲。”
李飛哪有心思繼續留在這里,可他剛準備拒絕時,正好對上了陳歌皮笑肉不笑的臉,當即心中咯噔一下,滿口答應。
“那么請大廳上座,陳某稍后就到。”陳歌滿意地點點頭,俯下身子對身邊的那名女童說了幾句,只見后者笑嘻嘻地回了一句“遵命”后,便向著山下跑去。
李飛沒有辦法,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主殿大廳內,沒過一會陳歌回來了,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話。
說是談話,主要是陳歌在問,李飛回答。
這位陳門主倒也直接,每次開口問的都是一些關于平云門的事情,李飛不敢不答,忍住胃疼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門派的近況。
沒過多久,路遙端著菜進來,陳歌招呼了廣場上玩耍的三名孩童,幾人便圍著一張方桌進行午宴。
“來來來,李兄,快嘗嘗這青山上特有的竹雞肉。”陳歌舉著筷子,笑瞇瞇地說道:“這玩意只有咱青山門才有,別的地方可見不到。”
李飛望著桌上飄香的燉肉咽了口唾沫,舉著筷子的手在不停發抖。
這的確是傳聞中的靈竹雞肉,以前他只在門主宴請貴客時見到過,那時的他躲在門外流著口水偷看。如今端放面前,李飛卻不敢動筷。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誰知道這菜里面有沒有放什么其他的玩意?
“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陳歌看在眼里,微笑道:“難道是怕陳某在菜里下了毒不成?”
“不、不是!”李飛心驚,忙起身賠罪,“小人對陳門主心悅折服,哪敢有這種不敬之想!”
陳歌呵呵一笑,舉著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自己嘴里,道:“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李飛嘴上否定,眼睛卻睜得渾圓,眼睜睜看著對方把肉咽下肚子之后,這才迫不及待地夾起雞肉塞進自己嘴里,一邊嚼著一邊瞇著眼睛享受。
他沒有發現的是,在場的除了他和陳歌之外,剩下的人都沒有動一下筷子。
陳歌見他吃了進去,嘴角勾起:“怎么樣?”
“只能用珍饈來形容!”李飛拇指一豎,都忘了現在身處何地,不斷地吃著桌上的美食。
很快,一整只竹雞被他吃了個精光。
李飛放下竹筷,滿意地拍拍肚皮,這才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當即回過神,訕訕一笑。
回應他的,是路遙冰冷的話:“能面不改色吃完下了毒的菜,你是第一人。”
剎那間,李飛僵住了。
渾圓的眼珠望向陳歌,后者微微一笑:“李兄果然是豪爽之人。”
“下、下了...毒?”他張大了嘴,滿臉難以置信,“可你不是也...”
陳歌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放在口里咬碎,笑道:“我有解藥,沒事。”
“......!”李飛的臉從白到黑,又從黑到青,最后從青變成了綠。
他顫抖著起身,指著陳歌叫喊道:“你個癟三算計我!”
“嗯,對。”陳歌面無表情地承認了。
“快把解藥給我。”李飛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快把解藥給我!”
陳歌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笑道:“想要啊?拿東西來換啊。”
這一刻,李飛終于忍不住哭了。
欺負人,擺明了欺負人。
當初門主不是說對方只是個愣頭青嗎?不是說只要在白石鎮散布謠言就可以了嗎?
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對方哪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這個陳歌比他和門里那些兄弟加起來還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