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公公端來一盤鮮果,其中有很多都不是這個季節(jié)該有的,但身為皇帝這鮮果還是很容易弄到的。
“高湛還是你善解人意。”唐辰慶放下手中的奏折,揉揉有些刺痛的腦袋。這些奏折中有很多的假報,需要他一一甄別,就算唐辰慶不在意其中的真假也要一一看完,這也是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何況他要查缺補漏。
這時高公公端來一碟切好的新鮮水果,可是正合他心意,不是善解人意又是什么?
“陛下妙贊,老奴只是做該做的事。”高公公蒼老白凈的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低眉順眼道。
“若所有人都只做他該做的事那便好咯。”唐辰慶沉默一會,語氣滄桑不已,二十出頭的他此時猶如七八十的老人:“算了不談這個了,高湛算算你入宮有段時間了吧!”
“稟陛下,已經五十有六了。”高公公不解唐辰慶為什么這樣問,低著頭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皇帝,在宮中侍候老皇帝幾十年的他很清楚伴君如伴虎。
明顯高公公有些多想了,唐辰慶只是心血來朝問上一問,吃了幾塊鮮果再次開始處理奏折,那怕這奏折上的事無法傳下去。
高公公松了一口氣,能成為陪伴在皇帝身邊最久的一個宦官,自有他的一套準則,那怕看起來這個皇帝沒有權力。
心中一寬的高公公,這時才發(fā)現(xiàn)在勤政殿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不速之客。心神微凝不由用肩膀碰了碰唐辰慶。
唐辰慶臉色不喜地看向高公公,只見高公公還停的向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向前方看去。唐辰慶好看的劍眉不由一皺,放眼望去只見在大殿中央,一名白衣如雪,腰間別著一把扇子,豐神俊朗的男子平靜的看著他,只是一眼便讓人忍不住稱贊“好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你是何人?”唐辰慶慶略一皺眉,開口問道。就算不握重權,唐辰慶語氣中都有一股濃重的威嚴。
“陛下不是要見我嗎,如今我來了。”這男子自然就是從家中趕平的洛玉泉,感受到唐辰慶口中話語的威嚴,洛玉泉心中對這個傀儡皇帝多了幾分認可,若說之前他想幫助唐辰慶只是為了正統(tǒng)的話,這時他倒是對這個皇有了幾分認可。
“見你?彩衣閣閣主?”
“正是在下。那么陛下可準備好我要的東西?”
“自然準備好了,但是不知閣下是否有這個能力坐下?”
“我既然要了,自然能坐下,陛下盡管考驗。”洛玉泉聞言自信一笑,沒有三兩三,那敢上梁山?唐辰慶想對他進行考驗,他早有預料,正如他對他提的要求一樣,想要一樣東西自然也要能有護住那東西的力量。
“閣老,拜托你了。”唐辰慶點點頭道。
“是陛下。”一個蒼老尖銳的聲音響起,空氣一陣扭曲,一道人影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從空氣中浮現(xiàn)。
洛玉泉心中一驚,此人隱藏在大殿中他沒有絲毫察覺到。這位傀儡皇帝絕對不像表面一樣沒有絲毫權利,他的手下還隱藏著一股或多股勢力,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要變上一變。
心中念頭轉得飛快,但實則只過了一秒,望向那停在不遠的黑色宦官服的老者:“請。
“那小心了。”那宦官用無名指與大拇指輕輕捏住針線,小指與食指伸出呈現(xiàn)蘭花指式樣,食指作為劍訣,要指出出針的方向,手腕朝上。出針時,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內劃圓弧,小指與食指略微放松,當劃圓一周回到到原來位置時(這時手腕朝下),突然發(fā)力,無名指與拇指陡然松開,靠中指與手腕的力量將針線拋出。
銀針破空,無聲無息。
“來得好。”洛玉泉雙眼一亮,一枚細如毛發(fā)的銀針在這閣老宦官手中,能夠破空射向他,顯然這老太監(jiān)一手針法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一身內力也是非常渾厚。
洛玉泉也有意試一下閣老太監(jiān)的針法,取出腰間別著的扇子,以扇代劍一記“仙人指路”迎上銀針。
兩一相碰便發(fā)出一記金屬交擊之聲,然而本以為這枚銀針會在這一擊下破碎,卻沒有想到不僅沒有破碎反而讓洛玉泉后退了兩步,著實讓人心驚。再有洛玉泉手中的扇子看似普通,實則扇骨都是由精鋼所制,而那枚細如毛發(fā)的銀針,卻是銀制,銀本就細軟,卻能與他手中鋼扇相擊而不碎,還把他擊退兩步,顯然這閣老的內功不可不謂超絕。
“小娃娃不錯,不過這樣可不夠。”閣老語氣一變,手中一揚,又是兩枚銀針。
洛玉泉神色一凝,剛剛硬撞閣老一針,沒有內力的他自然防備不了閣老的內勁,硬接一針便被閣老的內勁侵入體內,閣老那陰冷的內勁還在他體內亂竄宛如針扎一般。
望向閣老,與他遠攻卻是有些吃虧,腳下一蹬,發(fā)出一聲爆響整個人帶著雷霆之勢沖向閣老,眼見要撞上銀針,手中力道一柔化為巧勁,撥開兩枚直指他穴道的銀針。但洛玉泉去勢不減,手中鋼扇對著閣老右肩劈下,在洛玉泉的力量之下,空氣發(fā)出悲鳴。
“你這小娃娃倒是真狠,使用的武功也與你的形象不同。”閣老神色不變,身如鬼魅拉出一道道殘影,閃開洛玉泉的攻擊。
正如他所說,剛剛那一扇下去若閣老閃不開,他的右肩必會骨頭破碎。同時他用武功勢大力沉,以勢壓人,十足莽夫一個。
“那管他形象符不符,最合適自己的便是最好的。”見閣老躲開,洛玉泉招式一變向他身側劃去。
“小娃娃你說得倒是有理,咱家都有些喜歡你了。”閣老身形一退,嘴上如此說著,但手中的動作卻也不停,手作蘭花指,捏著一枚銀針,內力一罡細如毛發(fā)的銀針便變得堅硬異常用力彈出。
洛玉泉此時正處舊力剛去新力未生,只得硬接這一銀。手中鋼扇去勢不變,但洛玉泉卻微微調整,向那銀針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