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含怒出手
林氏武器鋪。
兩人正處在鍛造室內(nèi),仔細觀察著鍛造爐。
“居然還殘留下這般強烈的氣息,想必此人定是修煉了高級火系功法!”這人正是那梁大師,只見他緊緊地盯著那鍛造臺。
這待梁大師的話說完,林家主也不由感受一下周圍氣息,“果真好濃厚的火屬性氣息,看來那人修煉的功法至少玄階以上!”
“沒錯!”梁大師指向那精鋼錘道:“這也有盞茶時間了,上面的余溫還未曾散去,當真是好精妙的鍛造法門。”
“林家主不知對此有何看法?”梁大師意有所指的說道。
“梁大師,可謂又有了什么算盤?”
這說話的人正是林家主,姓林名申才,乃是石灣鎮(zhèn)的梟雄之一,又怎會不知對方所指之意。
“林家主這般說道,是否覺我梁某太過于撅豎了吧?難道這般精妙功法林家主就不心動?”梁大師向林申才問道。
“梁大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林家,大多數(shù)者都是水屬性,只能說這火系功法,對于我林家難免顯得有些雞肋了吧!”林申才像是自訴苦衷的說道。
“林家主,我們心里比誰明了。”梁大師看了一眼林申才,不由意味深長的說道。
“話說那少年既然擁有這般功法,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林申才輕微的笑了笑。
“這方面的問題,我又怎會不明白?暫且容我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與你商討!”梁大師說道。
他微瞇著雙眼,陰險笑了笑,便不作言語,隨之走出門外。
“張家少爺在此,通通給我閃開!”
一列馬隊正馳騁于東街,毫無顧忌旁人,橫沖直撞。這眼見隊列最前面的一匹馬,就要撞向一個小孩之時。
“嘶鳴!”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名少年飛身一躍,準確無誤的抓住套在馬上的疆繩,緊隨身后便拉扯住這馬,可馬駒在少年拉力作用下,不禁大受驚嚇,便要側(cè)翻倒地。
馬背上的少年,眼見就要人仰馬翻之際,便翻身一躍,避過當前尷尬境地。
“你是何人膽敢攔我去路,難道不嫌命長嗎?”
原來這少年正是張青芝,話說他打獵歸來,可謂興高采烈之極,怎料遇到眼前這等事故,頃刻之間便心生氣憤,不禁向?qū)Ψ醬蟠蟪鍪幀?p> 張青芝向那少年使出一招“碎石拳”,一陣拳風(fēng)掃出,大有碎石之勢。
“拙劣之技,不堪入目!”這出言嘲諷之人便是霜華,但見他抱著小孩側(cè)身閃過這一擊。
“口氣倒是不小,就是手上的功夫如何?年紀輕輕還要學(xué)人逞英雄,真不知有幾斤幾兩!”張青芝說道。
“難道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錢嗎?”霜華看著張青芝,眼里充滿了憤怒。
“呵呵!你居然拿這等賤民跟我比高貴,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張青芝滿臉戲謔的看著霜華說道。
“賤民……高貴?”
霜華說著便輕輕的放下小孩,立即縱身一躍,欺身而上,迅速擊出一記直拳,直取對方中線。
張青芝見霜華的拳法,簡潔明了,毫無拖泥帶水之舉,一時間不敢托大,雙腳一沉,馬步竟似落地生根:
鐵馬金戈!
“砰!”
霜華右拳剛好擊中張青芝胸口處,可惜對方的招數(shù)卸去一定的力道,并不能造成一定實際性傷害。
兩人立即錯身而過,便轉(zhuǎn)過身注視著彼此。張青芝開口道:“臭小子,實力還挺強的,居然逼我使出‘金戈鐵馬’,不知接下來你能接住幾招?”
話音剛落,他掌心運起一層藍色元勁,使出家族黃階功法,猛喝一聲:
九重疊浪掌!
霜華視之,出聲道:“這還不錯,比剛才的招式強一些!”
說著他緊接使出一套黃階火系功法“烈焰拳”,僅見雙拳一股炎熱氣息泛起。
轟!火拳正面擊向那“九重疊浪掌”,猛然發(fā)出一陣響聲。這稍過瞬間,霜華雙眸一凝,抓住對方的破綻,倏然蹲下身使出一個掃堂腿。
張青芝身為世家子弟,自然對許多招式功法有所涉獵。只見他反應(yīng)迅速,閃身退出幾步,非常輕巧躲過霜華的招數(shù)。不僅如此,他又馬上變幻招數(shù):
“滴水穿石!”
招式一出,但見張青芝的藍色元勁,漸漸幻變成雨滴狀,但又很快化作一根根銀針,倏忽朝霜華激射而去。
霜華神色自若,不露任何慌張之色,而是朝著張青芝使用一招“烈火開屏”。
頃刻之間,霜華的雙拳一陣轟出,拳影重重如同孔雀開屏一般,竟是與那“滴水穿石”不遜多讓。
這招式一陣對轟之后,霜華與張青芝知道這樣下去,定會互不討便宜,惟好草草收手。
“小子,可敢自報家門?”張青芝略有不服的喊道。
霜華對他的問話,竟是不理不睬,轉(zhuǎn)身就離開現(xiàn)場。他心里清楚此事若是再鬧下去,定會招來更多人的注目,說不定還會引來張家的人,到時候只會給自己自添麻煩而已。
“難道他也是參加一月后的宗門考核?”張青芝從剛才的交手時,已是清楚對手的實力之強勁,不免讓他不得不往宗門考核那方面想。
霜華之所以選擇無心戀戰(zhàn),是因為他清楚張青芝必定留有后手;同樣他自己也亦是如此。倆人都不想太過于暴露自身實力,無非是不想讓其它家族的人曉得太多,免得他人知根知底有所防備。
張家。
門前蹲著兩個大石獅子,雙目宛如銅鈴,耀耀生輝,張牙舞爪,神態(tài)威武。
“少爺回來啦!”這時列于門旁的下屬見了張青芝唯有恭敬道。
片刻,張青芝徑直的從外院的二門走入內(nèi)院,隨后又穿過內(nèi)院來到了正房。
“父親!”張青芝此刻來了廳堂,見了坐于主座的中年男子,不禁語氣恭敬說道。
“青芝回來啦,今日狩獵如何?”這說話的中年男子姓張名松,正是當今張家家主。
“這收獲倒是沒有多少,反倒是孩兒今日有些晦氣。”張青芝低嘆道。
“你這又遇到什么遭心事?”張松喝了一口茗茶,潤了潤嗓子說道。少頃,張青芝說道:“我剛才回來之時,教人攔下去路,隨后我便與他交手一番。雖那人與我年紀相仿,但武道造詣一點不差于我,盡是好生厲害。特別是他那一手火系功法,甚至有些讓我招架不住。”
“居然有人能夠與你交手不落下風(fēng),怎么此前都沒有聽過這號人物?”張松聞言不免有幾分疑惑的說道。
“孩兒經(jīng)父親這一提,倒是覺得那人竟是有點面善,可又一時間想不起在哪遇見過。”張青芝回想了一下的面容,很是認真的說道。
須臾茶畢,他突然想了什么東西,趕忙向張青芝問道:“你說他用的是火系功法?”
“是的,難道父親還有什么問題嗎?”張青芝見自己父親臉色有所變化,不免試探性問了一句說道。
“我只隨口問一句而已,”張松緊接著說道,“你還先是回房休息吧!”
“是,父親!”張青芝說了之后,便退出了廳堂。
張青芝只是離開片刻,廳堂暗角處走出一名黑衣人。
“你先去查探一下那少年的消息,若有了一些眉目,務(wù)必立即回來向我匯報!”張松吩咐道。
“是,家主!”黑衣人應(yīng)了一聲后,只見身影又隱于黑暗中。
“呼!”
張松整了整杯口,然后才喝了一口茶,雙眼緩緩閉合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湘妃街,悅寶酒樓。
霜華走了進去,竟是沒有人招呼他。
“掌柜!”對此霜華還是不以為然,自只管開口喊道。
“來咧!”霜華視其人,一臉橫肉,雙眼細而長,嘴型甚大,體態(tài)也是極其臃腫。
他同樣瞧向霜華,“請問……”霜華不待他把話說完,直接亮出了一綻銀子,道:“麻煩掌柜的,能否給我安排一間房間?”
“這當然可以!”那掌柜看見了銀子,面露喜色的說道,“公子,話說這還有一間上房,不知您……”
霜華只曉得酒樓是吃飯住宿的地方,又怎知這其中門道,只好隨口道:“隨便就行。”
“好咧!”掌柜開心的說道。
卻說霜華就這樣住在了悅寶酒樓。
入夜時分,酒樓門外的燈籠隨風(fēng)輕輕擺動。
霜華坐于窗邊,獨自一人靜賞月色,竟是心生感慨,不由心念:“我現(xiàn)在有些明白,當初六叔公對我說的話。人在黃昏等夕陽,豈不知明月等寂寞。”
他從納戒里拿出一壇酒。卻說兩年前,他因為戚叔與陳信平叔叔的事,每每深夜,便流淚自訴愁腸。這種事情,祈山山主自然清楚,然后給他一壇百花釀,說這酒不僅益氣養(yǎng)血,而且可以讓人忘記煩惱。
霜華不管金爺爺是真的騙他,還是出一種善意。不過這酒還真是采集百花蜜而釀,綿而悠長,甜而不膩,香而清幽。正因為如此,霜華便很快喜歡上這酒,且就要在離開祈山之時,還要向金爺爺索要幾壇百花釀。
月色下喝酒,微醺時最怡人,心中憂郁盡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