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下人立刻叩拜請安。
“大皇子殿下千安。”
“你怎么來了?”白蘆月一點好臉色都沒給明永玞。
“前日東闌國進貢,母后讓我挑了些東西,我琢磨著有幾件你約莫喜歡,今兒給你送來。”明永玞擺了擺手,身后的內侍忙捧了東西過來。
見白蘆月一臉怒意并沒有半點想要看東西的樣子,明永玞挑了挑眉自覺的坐在了一旁:“這一進門就聽見你發火,怎么著了?扔誰出去啊?”
“扔你!”白蘆月氣呼呼的坐到了一旁,平復了一下情緒后好奇道“你課業做完了?今兒怎么有空來這兒?”
“做完了。你怎么和我母后似的。”明永玞咂了咂嘴“你當我想來啊,要不是母后讓我送些東西過來,我才不來。”
“那你走吧。”白蘆月伸手便要拉他出去。
明永玞卻反手一握,將白蘆月猛地往身前一拽。
“幾日不見,手怎么還糙了?攝政王府是沒有下人嗎?”
白蘆月被拉住手拽了一個趔趄,卻也沒有明永玞如今滿是關切的眼神讓她震驚。
忙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言道:“攝政王府有沒有下人不勞大皇子殿下操心。大皇子殿下若再無它事,便請回宮吧。”
“東泊。”明永玞輕喚一聲。
東泊應聲將收在衣服里的小瓷盒放在了明永玞抬起的手中。
“這是東闌國特制的貢品,叫亂花香,平日只供給我母后和兩個寵妃,我偷偷從她妝臺拿的,算是給你消消氣。”明永玞拉起白蘆月的手,就將東西塞了過去。
“這東西我……”
不等白蘆月說完,明永玞便將其拽到了一旁“這是上好的玉鐲,這個叫‘鵲枝’,看這雕工多好,還有這些個綾羅綢緞,也不是說不好看,只是顏色不怎么亮,改日我再叫人送些來,搭配著做幾件衣裳……”
明永玞興致勃勃的介紹著,白蘆月卻是盯上了一旁擱著的籠子里正在打盹的八哥。
“我說你有沒有在聽啊?很累誒。”明永玞埋怨著,順著白蘆月的目光看過去笑了“喜歡它啊?”
“覺得有趣兒。八哥天性活潑,你這么鬧騰它卻還能打盹兒,倒是不同。”
“它還會講故事呢。”明永玞說著湊到了白蘆月耳邊耳語道“你常看的話本子它都會。”
“殿下!”
來送茶水的巧兒剛好撞見了站在門口的明秋霽,一聲驚呼讓眾人齊刷刷回了頭。
只瞧見陽光下明秋霽寒冰一樣的臉色,盯著明永玞雙眸微瞇。
見著明秋霽,白蘆月笑了,擱下手中的“亂花香”便迎了過去:“夫君回來了,今兒晚了許多。”
明秋霽笑的溫柔,伸手握住白蘆月泛涼的小手:“你在這等了許久?倒是為夫的錯,往后有事要議定派人回府知會你一聲,好不叫你白等這許久。”
“倒也沒有許久,只今兒人多,總覺得你回來晚了。今兒廚房新做了些花樣,早飯與以往不同,我特意留了等你回來。”白蘆月說著便拉住明秋霽的手要往后院拽,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明永玞又停下了腳步。
只聞得明永玞問安:“王叔安好。今兒不是散朝的早嗎?王叔辰時中就出了宮,怎么這會兒才回府?白叫蘆月生了好大的氣,可要好好賠償。”
“生氣?”明秋霽斂起了笑,沉聲問著服侍的人“側妃早上來過了?”
芫兒:“是。側妃娘娘是來晨起問安的,只是言語多有不妥,多有冒犯。”
明秋霽冷言:“不會說話就讓她閉嘴,出門就要惹事,就別出門。”
“蘆月性子單純,王叔不若選一個府中厲害的老嚒子跟著,也不至于讓她吃了虧去。”明永玞依舊嬉皮笑臉的。
“我吃虧?”白蘆月瞇了瞇眼“我怎么感覺你在說我傻?”
明永玞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別多想,你可厲害。”
“大皇子不是去皇后娘娘宮里了嗎?怎么有時間來本王府上逗本王的王妃?”明秋霽習慣性伸手將白蘆月摟到了身邊。
明永玞訕訕一笑“母后說讓我多同王叔待著,學學本事。這不是先來送點禮,好上學嘛。”
“要學不如就先去軍中操練幾日,一來算做了罰,二來權當鍛煉筋骨。”
明秋霽可不吃明永玞這一套,只覺他是故意裝乖。而對于明永玞的油嘴滑舌,明秋霽一向覺得打是解決的最佳途徑。
“這……”明永玞嘴角抽了抽,不動聲色的往屋外移著腳步。明秋霽看起來情緒并不好,他可不想當炮灰。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王叔好意,永玞心受。這親身之事天寒地凍的多有不便,為了王叔身體康泰著想,也就免了叭。”
明永玞轉身一溜煙就跑了,瞧著明永玞消失的方向,白蘆月噗嗤一聲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