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巧兒剛端了熱水進門,一只茶碗便在其腳下碎成八瓣。
“娘娘……”芫兒想勸,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是,她若梅公主大度有禮,滿心惦記。我小肚雞腸,無禮嫉妒?!卑滋J月氣的小臉通紅。“就他會做人,兩頭惦記,都不耽誤??燒媸橇峴囆牡臄z政王!”
“娘娘!慎言啊。”巧兒忙下跪勸諫,可白蘆月正在氣頭上,如何能聽?
“他能做還不許我說的了?既然都有意中人了,也多駁了宮里的面子,那當日就該拒婚徹底些!搞出這許多事兒來。如今便是只有他的青梅了?那就不如休了我騰地兒的好,何必如此氣我,讓諸家笑話!”
白蘆月越想越氣,抄了一旁的綠釉瓷瓶便摔到了一旁砸個粉碎。
“殿下少有維護旁人,娘娘氣也是應當??傻釹聦δ錟锏那檎x也不似作假,不若問清緣由再……”芫兒剛說到一半,白蘆月便揚聲打斷。
“假不假的我不清楚,旁人都不清楚嗎?怕不是真應了她們的話,我終歸不過是一份圣旨而已,人家青梅竹馬的意中人來了,自然要給騰位子。”
巧兒遞上茶水:“這……殿下對娘娘如何我們都看在眼里,殿下也絕不是為名利不擇手段之人。娘娘莫要亂想了。”
白蘆月瞧著兩人驀然笑了“這才沒多少時間,就跟了別人了?好好好,是我亂想,是我小肚雞腸,不如你們大度的很!”
白蘆月一把打翻茶碗便跑了出去,巧兒和芫兒面面相覷隨后無奈嘆氣追了出去。
小廚房里鹿鳴正剝些果仁,便見白蘆月沖了進來轉身將門插了起來。
鹿鳴起身,看著白蘆月滿臉淚痕擦了擦手走過去,不解的問道:“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有人太過討人厭了?!卑滋J月別過頭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可心里的委屈讓眼眶依舊濕潤。
鹿鳴沉眸:“殿下欺負你了?”
“他?一顆玲瓏心早就不怕得罪人欺負人了,總有圓滑的借口和無可奈何的理由。”
白蘆月紅著眼眶的樣子讓鹿鳴心有不忍,忙拿出一塊干凈的帕子,替其輕輕拭去淚水。
“有言道主母當寬厚仁愛,你是正妃,若咬住不松口,就是旁人多高身份也無可奈何。何苦生氣?平白委屈自己,白掉這眼淚?”
白蘆月卻突然氣道“若無真心以待,正妻不過虛名而已,要來何用?既然有人許了旁人,我又何苦不識趣兒平白招人厭?早早兒讓出去,眼前清靜!”
“眼前是清靜了,可心里清靜嗎?怕是更加別扭罷?!甭鍋Q收起帕子,避開白蘆月的眼神,小心問道“你此前不還說,不求與殿下的情分嗎?若遇其心上人,讓出殿下也無怨,如今卻怎么……”
“這不一樣!”白蘆月當即反駁,隨后又覺得沒什么道理,卻也礙于面子不得不解釋,只能結結巴巴道“若遇他心上人,自然是讓。這如今便不也是……可若梅公主!我……”
“其實娘娘要有主意,又何須如此痛苦不定?”鹿鳴笑了笑,端了一盤酥糕出來遞給了白蘆月。
“也不過是讓位而已,是該有這么一天……”白蘆月苦笑一聲,拿起了盤中糕點,剛要吃就又放了下去。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隨后低聲嘟囔著“我都知道,可我真的很難受,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的……”
不斷的暗示卻讓她心里越來越難過。
瞧著模樣,鹿鳴知自己是不怎么能哄的好了,便大著膽子哄著白蘆月出去,想著去逛逛消消愁。
白蘆月最愛出門玩兒,多大的事兒出門玩一圈兒吃點好吃的,也就解了十之七八。
可這一次,她平常惦記著的幾乎都玩兒了一遍卻還是不見白蘆月有一個笑臉。
正坐在館子里聽書,白蘆月瞧著手中的茶發呆,抬頭卻看見了坐在對面的“孔雀”。
明永玞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你看茶杯都看出花兒來了,我還當多香的茶都能勾了魂。”
“今日沒心情和你斗嘴。”白蘆月說著將茶杯推開“有什么事兒直說?!?p> 明永玞笑的諂媚:“嘿嘿,前幾日兒我被幾個地痞流氓圍住,沒帶影衛也沒帶錢,被好一頓收拾,傷今天都還疼。都說攝政王府的影衛功夫最好,幫我出出氣?”
“放眼都城,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你大皇子殿下?”白蘆月白了他一眼“我今兒沒心情與你開玩笑,既無事,我便告辭了?!?p> “誒誒誒,等等??!”明永玞伸手拽住白蘆月,趕緊將藏著許久的東西拿了出來“來,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