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剛開學的時候,燙了卷發,短短的,就像很多人說的,將青絲剪去,祭奠逝去的時光。剪短發,要變漂亮。
酷暑天,讓我想起高一窗邊的廣玉蘭,那是見證了我高一盛衰的廣玉蘭,它也又要經歷它盛衰的一生,新生的東西,或許就不記得悲傷的往事了吧。可是歷史的軌跡,不經意再次出現。
高二的我在文科班,是個基本沒有男生的班級,幾乎全是女孩子,只有留個男生,除了一兩個長得粗壯的,別的都感覺沒有什么男性特征。有一個曾姓男生,是我們班學習委員,化學課代表。黑皮,矮小,邋遢。文學功底倒還是不錯,說話喜歡加上肢體語言,故作滑稽的腔調能帶動氣氛。但是與之相處的,沒有幾個喜歡他的,性格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這樣的曾同學,一度給我帶來驚嚇。
剛開學沒多久,大家互相熟悉一段,便開始發展網絡關系,就是加qq或是VX好友,本是在WeChat群里加了曾同學的,他說加qq好友,于是在qq上也聊起來,說實話,在班里隔得很遠,基本見不著,我也不太記得他長啥樣,就是很矮,有時候還將男生們搞混名字。
有次化學老師讓我將作業本給課代表,結果我搞錯人了,然后才遞給曾同學。
挺突然的,在我還沒有搞清楚班里男生誰是誰的時候,曾同學向我表白了,那段時間挺喪,沒啥回應,也沒拒絕。
他開始主動在班里找我說話,但是場面一度很尷尬。
一旁見到的曾經高一的同學,(有個人是高一時,在我不在學校的時候,代了我歷史課代表的人),怪聲怪氣地說:“嘖嘖,歷史是如此的相似。”我這才想起,高一的那個少年,曾經也是學習委員加化學課代表,也是在剛開學沒多久對我表白的。
晚上晚自習結束,他跟在我后面走,一言不發,我在前面走著,有些感覺被他擠到墻角,黑夜會增加人的恐懼,于是我將這件事告訴了黃龍他們,那時候的我,對黃龍只是很喜歡,但也沒有到非要戀愛的地步,但是在張浩看來,我還是男女之愛的喜歡。
我說,誰能幫幫我,做我的假cp,讓我發個證明自己不是單身。
然后,張浩,來了。
我只想讓別人覺得我不是單身就好了,但是他晚自習結束后,每晚都會陪我一直走到車棚,等我坐上車,騎走的時候,他才離開,他住宿。我也有私心,我沒說,你不用來,只要發布一下就好了。
我也想要有人陪伴。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很久,跨過了夏秋。
終于有一天晚上,我對他說,“張浩,我有點喜歡你了。”
他愣住了,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他說:“我知道你喜歡黃龍。”
“啊?可我其實......”
“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在高中,等到大學再談吧,你看,我對你只是好朋友,我適合做朋友。”他摸摸我的頭繼續說道,“你要是想玩,我陪你玩,但是......談戀愛的話,就算了,你覺得呢?”
晚風不停地在耳邊呼嘯,有點冷啊,我的外套在風中搖擺著,落葉一片一片從樹上掉下來,落葉的影子在風中顫抖,就如同我們的影子,落葉隨風掉在我們的腳邊的影上,我們已經走到我的電動車的旁邊,他很自然地抬手將我頭發理順,又將我的外套拉鏈拉上(卡著頭發了喂)。
我看著他,感覺有些奇怪,明明一開始說喜歡我的人是他,怎么又說不想談戀愛了?
我看著地上我們倆被路燈照的長長的影子,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歪著腦袋看了看他,“嗯。”我點點頭,沒再說話。那也是他最后一次送我到車棚,此后的夜晚,我又是一個人。但是偶爾會遇到黃龍和倪雨,會和他們一起從車棚順道開車回家,我和他們家都順一段路。
那天晚上,在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東西,一些很無關的東西,想到倪雨他們一幫人去吃飯,然后去KTV,那是第一次和張浩正式見面(應該是我記得這個人的時候),那是黃龍的生日,黃龍給女孩子們帶了棒棒糖,我一個人抱著啃了半天,很甜。他們在玩骰子,但我不太會玩,就坐在一邊,然后張浩主動過來和我坐在一起說話,我還拍了他的照片,燈光很昏暗。
他們很照顧我,我是最小的,黃龍切了蛋糕上的小動物給我,是只小兔子,是黃龍的生肖。黃龍一邊說這個太丑了,一邊切給我,但是我很開心,真的很喜歡他們。
玩蛋糕的時候我們都舉起手中的蛋糕互相砸,張浩給我擋了幾個,卻自己過來在我臉上涂了一塊奶油。我從衛生間回來,和他干架,將他摁在沙發上,然后好幾個人扭打成一團。
他那時候眼中看我,分明閃爍著光,這時候怎么又......或許,只是對朋友的好感吧,其實我也沒有非他不可的那種喜歡呀,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歡什么樣的,或許我誰都不喜歡。被曾經那么信任的人背叛,怎么會不在心中筑起一堵墻呢?他們啊,是我相信的人,在友情上,一直如此,現在也是,若我的心成了堡壘,那他們便是堡頂透過的暖陽,但是在愛情這邊,我始終心如磐石,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我曾經一度以為,那樣的陪伴,每晚往返麻煩的陪伴,是他的情感表達,可是我錯了,他只是撩,卻不是真情。
有些人的陪伴不一定是深情的告白,可能人家只是無聊。
后來我在倪雨和球球,佳佳那邊才了解到,張浩原來追過很多女孩子呢,和高一的那人有些像啊,但是還好,我沒有深陷其中,或許是免疫了,但是還是挺喜歡他的(可能是因為這家伙長得挺帥),可也就是朋友的喜歡了,此后對他的感情也就只有朋友的情感了。我甚至可以大方的介紹女孩子給他。
那段傳緋聞的時候,和我一道走路的女生,說張浩長得挺帥的,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對,她知道我和張浩的實際關系——朋友關系),然后我見到張浩的時候,打趣說我們有女孩子喜歡你呢,要不要介紹給你。然后給他捶了......
后來也陸續給他介紹對象,但是無果。
我記得18年,也就是去年的時候,那時候我已經和現任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那天他發消息說:“現在還好不。”
“挺好的,你呢?”
“還好,你和梁在一起啦?”
“恩,他很好。”“你還單著嗎?”
“算也不算。”
“看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一直在撩?)
“不,不像以前了。”
“好,希望你越來越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