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容成玦的地盤,要探知到她的一舉一動(dòng)本來就很容易,住在隔壁,那是連夜里闖進(jìn)她閨房都像是日常在喝水吃飯般輕而易舉的事情了,看來她以后必須要更加小心謹(jǐn)慎。
“司公子?”
清風(fēng)(fēng)的聲音將她喚回了神,“您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哪里覺著不舒服?”
“沒事,好得很。”司玥繃著臉,連散心的心情都沒了,當(dāng)(dāng)下快步往偏殿的方向走回去。
隔日一早,司玥就被清風(fēng)(fēng)給叫起來了。
跟普通姑娘家一樣,司玥很喜歡睡到自然醒,并對(duì)早起這種事情格外深惡痛絕。
在她穿過來的十幾年里,能讓她強(qiáng)迫自己大清早就爬起來的動(dòng)力唯有美味的食物,身為相府的姑娘,她連金錢都不是那么放在眼里了。
剛醒的時(shí)候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院里丫鬟在吵鬧,正下意識(shí)想訓(xùn)(xùn)斥出聲,微瞇的眼眸觸及屋內(nèi)(nèi)陌生的景致,她猛地清醒了。
這里是東宮!
清風(fēng)(fēng)推開殿門,探頭往里望去,只聽到窸窸窣窣的動(dòng)靜,還以為司玥賴床了,正想開口叫人,忽然就看到一個(gè)身影懶洋洋地坐在床邊,動(dòng)作慢條斯理地扣著衣襟。
“司公子,早飯已經(jīng)(jīng)備好了,吃過后就去后庭,殿下已經(jīng)(jīng)在那邊等著了。”
司玥手上的動(dòng)作一頓,“殿下已經(jīng)(jīng)起來了?”
清風(fēng)(fēng)回道:“殿下有早起練劍的習(xí)(xí)慣,經(jīng)(jīng)常天未亮就醒了,今日是司公子頭回來,殿下囑咐了能讓司公子多睡上一刻鐘。”
多睡,一刻鐘?換算成現(xiàn)(xiàn)代的時(shí)間,那也就是十五分鐘。
司玥輕哼一聲,什么話都沒說。
在她眼里多睡半個(gè)時(shí)辰都算短的了,僅憑短到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十五分鐘就想收買她,做他的春秋大夢(mèng)去。
司玥穿好衣服,漱口凈面后,拿過干毛巾擦臉,忽然道:“我在相府時(shí),院里的下人沒我的吩咐,是不敢隨便進(jìn)我屋里的。”
東宮的主子是容成玦,但在她這里也自有一套規(guī)(guī)矩,不能因?yàn)榧蓱勔粋€(gè)太子,就讓他人隨意輕看了她去,特別是東宮里頭的宮仆侍從。
她能在容成玦面前示弱,卻不能對(duì)著下人低頭。
清風(fēng)(fēng)心頭一凜,低頭道:“清風(fēng)(fēng)記下了。”
司玥沒再多言,洗完臉一身神清氣爽,笑瞇瞇地讓清風(fēng)(fēng)領(lǐng)(lǐng)她去用早飯,等磨磨蹭蹭到后庭時(shí),正好看到容成玦收劍落地的姿勢(shì)。
紫衣束身,形姿頎長,動(dòng)作行云流水,宛若人劍一體,出手收勢(shì)皆是利落精煉,是一種積蓄已久,卻引而不發(fā)(fā),掌控自如的爆發(fā)(fā)力,充滿了男兒矯健的美感。
美人舞劍,怎么看都讓人驚艷。
即便對(duì)容成玦這個(gè)人的性格與手段再怎么討厭,卻絲毫不妨礙她對(duì)他在外表上的無限欣賞與贊美。
容成玦捕捉到了司玥投過來的赤裸裸目光,眉頭不自覺一擰,“孤只給你一刻鐘的時(shí)間準(zhǔn)備,你真當(dāng)(dāng)孤仁慈,不會(huì)罰你嗎?”
司玥:“......”不是說了給她一刻鐘的時(shí)間睡覺嗎?
她看向清風(fēng)(fēng)的方向,空無一人,人是何時(shí)離開的,她竟沒有絲毫察覺,想來或許是在領(lǐng)(lǐng)她過來以后,趁著她沉迷美色的空檔悄悄溜走的。
這東宮里的人果真沒一個(gè)老實(shí),全都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