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宛寧湖
一頓好好的聚會(huì)(huì)變成這樣,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肖瀟。
她漫無(wú)(wú)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羋染她們自然不敢讓她一個(gè)(gè)人亂跑。就她現(xiàn)(xiàn)在的狀態(tài)(tài),估計(jì)(jì)隨便來(lái)(lái)個(gè)(gè)人都能把她拍暈帶走。
可肖瀟顯然并不想就這么回學(xué)(xué)校,大家又都不好硬拉她回去,只好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以防萬(wàn)(wàn)一。
雖然都是戰(zhàn)(zhàn)斗力幾乎為零的渣渣,可她們好歹是四個(gè)(gè)人,總歸相對(duì)(duì)安心一些。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句話(huà)可不只是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而已,就算打不死,至少也能分頭跑搬救兵。
不過(guò)(guò)索幸她們這一路走來(lái)(lái)并沒(méi)(méi)有碰到那些不安全因素。三個(gè)(gè)人跟著肖瀟走到距離學(xué)(xué)校不遠(yuǎn)(yuǎn)處的一條湖邊。
這條湖在附近還算小有名氣,叫宛寧湖。湖面水平如鏡,波瀾不興,只有一層星光鋪灑在湖面上。
岸邊的萬(wàn)(wàn)家燈火悉數(shù)(shù)浮現(xiàn)(xiàn)在水中,又古色古香的亭臺(tái)(tái)樓閣,看上去仿佛天上人間。
肖瀟坐在水邊的臺(tái)(tái)階上,再往下就是深深的湖水。
羋染她們?nèi)齻€(gè)(gè)湊在一塊嘀嘀咕咕。
瑤瑤:“喂,女魔頭不會(huì)(huì)想不開(kāi)(kāi)吧?”
沐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能盼肖瀟點(diǎn)(diǎn)好不!”
羋染一臉擔(dān)(dān)憂(yōu)的看著肖瀟的背影,這一刻,她覺(jué)(jué)得眼前那個(gè)(gè)沉默寡言的女孩子并不是自己認(rèn)(rèn)識(shí)(shí)很久的那個(gè)(gè)肖瀟。
她應(yīng)(yīng)該大大咧咧,肆無(wú)(wú)忌憚;應(yīng)(yīng)該手插著腰,笑的猖狂??善瘓湓?huà)也不說(shuō)(shuō),只是一個(gè)(gè)人靜靜地坐在那里發(fā)(fā)呆。
瑤瑤忽然來(lái)(lái)了一句:“為什么我覺(jué)(jué)得女魔頭這樣子居然挺不錯(cuò)(cuò),有種詩(shī)(shī)人的氣質(zhì)(zhì)~”
沐沐:“……”
羋染:“……”
詩(shī)(shī)人你個(gè)(gè)大頭鬼啊!瑤瑤你這白癡,你確定不是在幸災(zāi)(zāi)樂(lè)(lè)禍?
羋染狠狠地抓住瑤瑤腰間的軟肉,來(lái)(lái)了個(gè)(gè)愛(ài)(ài)的魔力轉(zhuǎn)(zhuǎn)圈圈。
瑤瑤吃痛,想要大叫又被沐沐捂住了嘴。
這時(shí)(shí)候你倆還有心情鬧!
沐沐沒(méi)(méi)好氣地白了兩人一眼。
羋染吐了吐舌頭,不敢說(shuō)(shuō)話(huà)?,幀巹t是眼淚汪汪,一臉無(wú)(wú)辜。
不關(guān)(guān)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p> 三個(gè)(gè)人又轉(zhuǎn)(zhuǎn)回正題。
羋染:“話(huà)說(shuō)(shuō),肖瀟現(xiàn)(xiàn)在這樣子怎么辦?”
瑤瑤:“對(duì)(duì)啊對(duì)(duì)?。∷粫?huì)一晚上都坐在這里吧?我好怕怕~”
沐沐:“不知道!不過(guò)(guò)我覺(jué)(jué)得勸肯定是不行的,她現(xiàn)(xiàn)在應(yīng)(yīng)該聽(tīng)(tīng)不進(jìn)(jìn)去任何人的勸?!?p> 羋染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是啊!我覺(jué)(jué)得她現(xiàn)(xiàn)在最需要的是一個(gè)(gè)人靜靜?!?p> 瑤瑤心一向大,說(shuō)(shuō)白了就是神經(jīng)(jīng)粗。她煞有介事的說(shuō)(shuō):“我覺(jué)(jué)得正常!畢竟都是一家人,血濃于水,再怎么著也不可能一點(diǎn)(diǎn)感情都沒(méi)(méi)有吧?”
羋染和沐沐欣慰地拍了拍瑤瑤的肩膀,這女人總算是說(shuō)(shuō)了句人話(huà)了,居然沒(méi)(méi)亂用成語(yǔ)(yǔ),這不像是語(yǔ)(yǔ)文鬼才本人。
還沒(méi)(méi)感慨完就聽(tīng)(tīng)瑤瑤搖頭晃腦一副老學(xué)(xué)究的樣子:“人非草木,孰能無(wú)(wú)情?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
“喂喂喂,你夠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你還是閉嘴吧!”羋染實(shí)(shí)在聽(tīng)(tīng)不下去了,語(yǔ)(yǔ)文鬼才還是那個(gè)(gè)語(yǔ)(yǔ)文鬼才,剛才是她想太多了。
沐沐也橫了她一眼,只是懶得說(shuō)(shuō)她。
三個(gè)(gè)人有些著急,這眼看著天慢慢黑下來(lái)(lái),宛寧湖周?chē)娘埖甌憷曄裁吹畝家P(guān)(guān)門(mén)(mén)了,只剩下她們這一片還亮著燈。
肖瀟好像沒(méi)(méi)感覺(jué)(jué)到,還是一個(gè)(gè)人靜靜地看著湖面發(fā)(fā)呆。
要換做白天,這地方確實(shí)(shí)好的很,安靜,迷人,風(fēng)(fēng)景又美。像它的名字一樣能給人帶來(lái)(lái)安寧,只要坐在這里,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靜靜地看著,也能忘記心里的一切煩惱,把不開(kāi)(kāi)心的事通通拋在腦后。
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撫慰與共鳴,是獨(dú)(dú)居一隅的平淡和靜思。
可惜,現(xiàn)(xiàn)在天色真的晚了。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學(xué)(xué)校要關(guān)(guān)門(mén)(mén)了。
三個(gè)(g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méi)(méi)一個(gè)(gè)人敢去打擾肖瀟。
一陣推攘之后,終于還是決定采用公平公正公開(kāi)(kāi)的猜拳決定。
石頭、剪刀、布。
三個(gè)(gè)人同時(shí)(shí)伸出手,兩個(gè)(gè)布,一個(gè)(gè)石頭。
布是沐沐和瑤瑤,石頭當(dāng)(dāng)然只有羋染。
羋染其實(shí)(shí)是有些不服氣的。沐沐能贏她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學(xué)(xué)霸,可瑤瑤那個(gè)(gè)白癡居然也能贏她,這就問(wèn)(wèn)題大了。
不過(guò)(guò)現(xiàn)(xiàn)在不是計(jì)(jì)較這些的時(shí)(shí)候,相比較而言,她還是覺(jué)(jué)得露宿街頭比較難接受,當(dāng)(dāng)然,還極其的不安全。
這又不是流浪貓流浪狗的,無(wú)(wú)家可歸。
她輕手輕腳的坐在肖瀟身邊,故意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怎么樣?看夠這宛寧的景色了沒(méi)(méi)?我們?nèi)齻€(gè)(gè)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在這喂了幾個(gè)(gè)小時(shí)(shí)的蚊子了~╭(╯ε╰)╮”
肖瀟轉(zhuǎn)(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感動(dòng)(dòng)的把頭靠在了羋染的肩上:“我知道你對(duì)(duì)我好~”
羋染從來(lái)(lái)沒(méi)(méi)見(jiàn)(jiàn)過(guò)(guò)她這么脆弱的時(shí)(shí)候,以肖瀟的性子,爭(zhēng)(zhēng)強(qiáng)(qiáng)好勝,從來(lái)(lái)不會(huì)(huì)委屈自己。可今天她居然破天荒的小女人了一回。
當(dāng)(dāng)然,吃驚歸吃驚,這個(gè)(gè)功勞么還是不能獨(dú)(dú)占的。不然,她可能會(huì)(huì)被瑤瑤那個(gè)(gè)女人給煩死,至于沐沐倒是不會(huì)(huì)在意這些。
“好了好了,沒(méi)(méi)事了,抱抱——”她張開(kāi)(kāi)雙手,像哄小孩子似的,笑容甜甜的。
肖瀟也試著扯了扯嘴角,兩個(gè)(gè)人相擁而抱。
“大爺,你看小女子這抱也抱了,陪也陪了,天也黑了。我們?cè)摶厝チ耍蝗粚W(xué)(xué)校都要關(guān)(guān)門(mén)(mén)了~╭(╯ε╰)╮”
肖瀟放開(kāi)(kāi)羋染,然后猛地站起來(lái)(lái),大手一揮,豪氣地道:“走!我們回去!”
說(shuō)(shuō)完她大步走上臺(tái)(tái)階,一馬當(dāng)(dāng)先地朝回去的路走去。
瑤瑤看著遠(yuǎn)(yuǎn)去的肖瀟,拉住走過(guò)(guò)來(lái)(lái)的羋染問(wèn)(wèn)道:“小染,你跟女魔頭說(shuō)(shuō)什么了?她怎么看上去突然心情好了許多?”
“秘密!”羋染嘿嘿一笑,然后追著肖瀟去了。
“切!還搞得很神秘的樣子,誰(shuí)(shuí)稀罕!”她轉(zhuǎn)(zhuǎn)頭一看發(fā)(fā)現(xiàn)(xiàn)沐沐不知道什么時(shí)(shí)候居然也走了。
眼看三個(gè)(gè)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樹(shù)(shù)林的拐角處,她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路燈還依稀亮著。
“喂,你們?nèi)齻€(gè)(gè)也太不講義氣了吧?居然丟下我!嗚嗚嗚,人家好怕怕~”瑤瑤一邊抱怨著,一邊急匆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