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感覺周圍的陰氣頓時暴漲,陰風肆虐!恐怖的風力將周圍的木屋吹的是“咯吱咯吱”作響,似乎馬上就要被這股陰風吹翻了一般!濃郁的黑霧彌漫于空氣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黑霧似乎將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外加這股恐怖的氣息令人感到異常膽顫!
而就在此時磅礴而凝成實質的陰氣似乎受到了什么牽引一般,開始瘋狂涌向村口!伴隨著蒼穹之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陰氣在村口處凝聚出了一道以黑霧形成的黑色氣旋!隨后在血魃的驚駭之中,這道氣旋便緩緩化成一道人影,先是凝聚出了一個身體,再是雙手雙腿,最后是頭部!
“這是陰氣化形!”
見眼前已經由陰氣完全轉化的這道人影,血魃先是一愣,暗道:竟有陰氣化形的能力,看來這至少是百年厲鬼以上的程度啊。
下一刻,只見伴隨著蒼穹之上猶如鋸齒般劈斬下來的一道白色電光,這道人影幾個閃爍間便開始緩緩地邁入了村口!
血魃并沒有出手阻撓,從始至終發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預料,眼前的情景已經令他目瞪口呆。
正常來說,這種厲鬼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地方才對啊。除非這里有它的仇人,它來此是為了索命報仇,亦或者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它。可究竟會是什么東西?想到這,血魃的腦海中忽然間浮現出一柄劍影,他大膽猜測道:“莫非是魔刀鬼魄?”
厲鬼哼唱著凄厲而令人感到瘆意的唱戲聲。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血魃都感到身后微微泛起了幾分涼意。面對此等場面,他竟一時間忘記開眼,只是呆呆的望著那道人影,不!確切地說,那是鬼影!是一只穿著血衣的厲鬼!
“壞了!”
突然間,血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暗道不妙!他面露驚恐之色,冷汗直流。
他竟一時疏忽忘記一件重要的大事!這些妖魔鬼怪可是能夠看到活物身上的陽火,如今自己竟疏忽此等重要的一點。要知道無論是在戰場之上還是在探險的道路上,往往僅憑于大意導致的這小小的疏忽便足以導致自己一命嗚呼,一敗涂地,足以死上好幾個來回的了。
眾所周知活人身上有三盞陽火,一盞在頭頂,另兩盞在肩膀。而這三盞陽火對于人體而言極為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足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凡人肩上有陽燈,陽燈護體鬼難侵,半夜回頭燈易滅,陽燈一滅命難尋。
對于凡人而言,三盞陽火所含有的陽氣便足以對抗一些普通的陰氣,隔絕一些道行比較低淺的鬼怪,以免被其附身或者陰氣侵體。但遇到一些極其濃郁的陰氣,或者道行比較高的鬼怪,無論陽火再怎么旺盛,那么也只能是個燈滅人亡的結局。
而為了針對一些道行高深的鬼怪,這世間逐漸開始出現一些愿與其對抗的修者。術業有專攻,他們專修道術,由于他們多次與鬼怪打交道,對于鬼怪有著頗深的了解,并且從中還研究出了一些專門對付鬼怪的獨特辦法以及手段。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道術這種不堪入目的招數早已落寞,而在民間修煉過道術之人也是變得屈指可數。他們沒有高深的修為,也沒有強大令人懼怕的法訣,有的只是一身對于那些修煉者大能們來說是不入眼的三腳貓道術。
他們就以這些不入眼的道術在世間維持著人鬼界的平衡,并為他人驅鬼只圖個溫飽。從而開始再一次在民間廣為流傳,而他們也開始有了新的名字,他們被其稱之為道士……
此時此刻血魃的陽火極其旺盛,對于鬼怪而言,即便是在數百米開外的遠處,都能足以看清他雙肩以及頭頂處燃燒的三盞陽火。
想到這,血魃先是一驚,頓時感到渾身的汗毛開始炸立,難道這只厲鬼已經開始注意到我了?
倉促間,血魃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是道修,他不知道該如何遮滅自己身上的陽火,也不知該用什么辦法來將其厲鬼制服。
血魃的修為達到了這個層次,其實對于這只厲鬼的實力他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只要他想,便能將其打散好幾百回的。可是他不能,一是他想要抓活的,他想要在她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二是他并不想無緣無故殺死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即便是厲鬼也不行。
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還有其他辦法嗎?突然間似乎想到什么,血魃將魂力探入納戒之中,從中拿出三張黃符,他并不知道這三張黃符的作用,也不知道這三張黃符的名字。
只是這三張黃符是數年前一位道士送給他的禮物,說是可以在血魃危機時機,可以救于危難之中,還告訴他了使用方法,說是直接貼在雙肩與頭頂便可。原本血魃是連連謝絕的,可還是被硬塞到了手中。
現在想想,血魃很是慶幸,即便他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效果,不過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想到這,血魃沒有絲毫猶豫,將這三張黃符貼于自己的頭頂以及雙肩之上,隨后便是如釋重負般放松了一口氣。
可令血魃奇怪的是原本忐忑的心情以及危機感并沒有多少好轉,他總感覺這只厲鬼已經發現了自己,他希望這只是個錯覺。
血魃發現此時的自己十分缺乏安全感,渾身的毛發都在顫栗,于是他將自己變回了本體,黑袍披于他顫抖的狼身之上,令他不免安心幾分。
而貼于他身上的符紙并沒有隨著他變形而脫落。隨后他又將周身的氣息完全掩蓋,將黑袍緊緊包裹于自己的身上只露出一腦袋看著前方的情況。
厲鬼邁入村口,幾個瞬影間幾乎便是閃到了血魃的身前,可慶幸的是這只厲鬼似乎并沒有發現血魃。
血魃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得虧我反應快,不然就得被抓個正著。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完,只見自己竟鬼使神差地瞟到了厲鬼手中的燈籠之上,而此時厲鬼手中提著的一盞燈籠就像一張鬼臉正嬉笑著死死盯著自己!
血魃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每一道閃電劈下來的那一刻,他都足以借著閃電閃耀的瞬間看清這厲鬼的面容!
身子微微傾駝,長發及腰蓋過整張臉,可血魃依舊可以清晰看到它的猙獰與恐怖。那兩個深深的眼窩之中沒有眼仁,空曠曠的眼眶猶如黑洞一般。鮮血從眼眶中流到了臉頰之上,腐蝕著它那略帶白色的臉,隨后便滴答著落在地面上。一身紅衣裝扮,一條袖子迎風而擺動著,而它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膚都布滿了血絲,有幾處甚至腐爛流出膿水……
從始至終血魃未敢輕舉妄動,只是在一旁的隱蔽處望著這紅衣女鬼離自己越來越遠。
而看著它離去的方向似乎是山寨窩,這令血魃開始有些擔憂,倘若紅衣女鬼對雨珊不利那該如何是好?
可仔細思考片刻后,血魃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會的,自己先前以自身的精血布置陣法,區區厲鬼根本破不開,即便是鬼王來了也要廢一些功夫,畢竟那可是天級防御陣法啊。
思考片刻,血魃斗膽猜測,這紅衣厲鬼應該是去找仇家索命去了。說實在的,盡管血魃知曉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可他還是擔心這只厲鬼會殺光所有人,不過……只要不動雨珊,一切都好說。
片刻后,空氣之中便緩緩傳來一股血腥味,此方向正是山寨窩。
看來已經有人被這厲鬼索了命了,血魃暗道。
隨后沒過多久,戲曲聲再一次又遠及近,氣氛再一次變得凝重!
血魃細細打量,厲鬼身上的血腥味比先前更加濃郁了,而且令人感到顫栗的是,原本手中的燈籠不知何時竟換成了頭顱!頭顱上端連著一根細線被厲鬼抓于手中,隨著厲鬼每走一步,那頭顱便左右晃蕩著,每晃蕩一下血魃心中是觸動一下。
那頭顱的主人死不瞑目,睜著一雙令人發毛的雙眼,眼眸之中依舊可以看到恐懼之色,眼中布滿了血絲,眼角流淌著血痕,似乎生前受到了慘絕人寰的折磨,死死地瞪著一旁藏匿于叢中的血魃。
血魃與頭顱對視了有些時間,可詭異的是,這厲鬼早已遠去,可頭顱的瞳孔卻慢慢的挪動依舊是盯著血魃不放!只要厲鬼向前一步,那瞳孔便挪動一分,似乎是在有意盯著血魃一般,那瞳孔甚至都要轉進后腦勺!
血魃再次渾身顫栗,他感到一股涼意已經充斥在自己的渾身上下各個經脈。就這樣血魃便眼睜睜地望著厲鬼提著個頭顱,緩緩進入了那被陰氣所籠罩的木屋之中。
他總感覺身后有人在給自己吹氣,可回過頭卻是空無一人。
這令血魃不免感到陣陣寒意,這厲鬼難道早已發現了自己?還是說這只是個巧合?無論如何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于詭異了。
然而血魃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木屋周圍的陰氣正悄無聲息地向著他逐漸靠攏!股股陰氣形成一道道尖銳的錐子!下一刻,陰錐瞬間劃破了空氣,伴隨著一道破空之聲朝著血魃便襲了過去!
而此時血魃頓時渾身的汗毛炸立,這是危險降臨的征兆啊。
血魃神色一凝,面露肅然,只見由陰氣形成的錐子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的面門襲來,由于陰氣形成的錐子飛射而來的速度奇快,此時與血魃的距離不足兩米!他下意識便想避開,可不知何時陰氣早已將他包圍籠罩于其中,根本不給他躲避的空間。
“混賬!”
血魃暗罵一聲,剛想殺出重圍,可就在此時一道金光從外面射了進來,只見周圍的陰氣都是因此而變得稀薄逐漸開始消散!最后籠罩于血魃周圍的陰氣皆是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急急如律令!”
下一刻,只見血魃身前出現一張黃色符紙,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將飛射而來的陰錐盡數抵擋!
厲害呀!
血魃心中暗道,隨后便看到身旁赫然出現一道身影,此人身穿一身黃色道袍,一手握著一柄桃木劍,另一只手結成了劍指,雙指之間夾著一張黃符,腰間還別著一柄金錢劍。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