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回答，也別著急放狠話！”
東華儲背后出現了五個女子。
“月月、周舒彤、馬天羽、龍旭、朱止悅！”，李伽祁一一念出了名字。
不過她們看起來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似的。
東華儲指向一人，一枚言晶輕輕塞進了最近的月月檀口中，沒多久，她嬌軀一個激靈，看著東華儲下意識的往后退去，眼里流出了帶著害怕和仇恨的淚水。
但東華儲手指輕彈，一紫色光芒射入其額頭內，她又變成了之前行尸走肉的樣子。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讓她們處于沉睡狀態，沒有讓她們吃半點虧，就是為了今天，當初姬家讓你留在宮殿之中僅僅是為了加速王妃復活，因為禁忌或者是禁忌之子，體內的血脈異于常人，一般人即便很強也無法讓我姬家的先祖感應到，為了讓她感應到，只能有你在，而宮殿中的確是有不少的劍莊女子，我們想要讓你在自愿的情況下經常出入密室……”
“希兒是否存在過？”，李伽祁聲音輕顫。
希兒的音容浮現在了自己腦海中，一幕幕清晰可見，就像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怎么可能是假象？他閉上了眼睛。
這不會是真的！
“這幻境來自于一道名為心生的言說，大概是你心中想什么，寄托著什么，它就會出現什么，只有你還有同處于一個環境下的人知道你這個幻想出來的人長什么樣，當然，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只有李伽祁和劍莊里的人能看見，而作為控制這道言說的他只能感受到，能感受到她的狀態，卻看不見她。
“我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因為這道言說喜歡上了一個不存在的人物，那個時候我覺得很失敗，因為你遲早會醒來的，姬家一定要放你出去，因為你父親是無名禁忌，而姬言神告訴我想要讓這道言說變成一個夢，而不是一段記憶的一部分，那就必須讓你在極度痛苦中醒來，故此后面的一切都是由我來設計，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們辰界的監獄長，他會知道的，因為當時他不是在天牢中救下你，實際上的你也沒有受到什么酷刑，一直昏睡在王妃床邊三年，而監獄長是在這座宮殿之下的密室，王妃的床上將你救下，那個時候你卻醒了，這你在言說·心生中所經歷的一切變成了你記憶的一部分，你覺得很認識，可實際上當初劍莊活著的只有這五人，也沒有一個叫做希兒的人，我們也沒有殺她，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東華儲語氣越來越重！
欣兒和竺明也是努力尋找著破綻。
只是這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言說？
“那道言說呢？”，竺明找出了唯一的破綻。
如果有，給自己，親自施展，看看有沒有他說的那么神奇，如果有，那么或許東華儲說的是真的，但對于李伽祁來說過于殘忍。
“只有姬言神會，他死了，這道言說也就失去了，不過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姬任雪，如果可以，請二位多等一天，她明日就到！”，東華儲也是帶著歉意。
李伽祁看著他，如果說阿鼻道祖是圣人賢者一般存在的釋迦牟尼的邪念的話，那么東華儲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絕對和好玩蘭是一對在所有方面都相反的人。
他不相信是真的，可他又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當年自己被那些鐵鞭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身子上，還去找了未亡人，這一切都是假的么？
監獄長，他似乎是找到了關鍵所在。
但他為什么那么多年來一直不肯告訴自己實情。
“當時在監獄長救你之前其實我已經趕到了，說明了實情，他答應我不會告訴你，但這一次我相信他會告訴你原因吧，我知道當年姬家利用你復活先祖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們罪孽深重，可我們真的的確什么都沒有做過，沒有殺掉希兒，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這么做！”，東華儲滿帶歉意的面孔中又透露著幾分嚴肅。
竺明沒有在繼續聽，自己也不知道東華儲說的是真是假。
他不在宮殿中，也不知道那么長時間內李伽祁在宮殿中發生了什么。
因為就連是李伽祁此時此刻也都有些懷疑了。
他居然會愛上一個不存在的人，不僅可悲，還很可笑！
“五條命換姬家的命么？”，李伽祁冷笑道。
他高估了自己的籌碼。
不管這五個人有沒有死自己都不會放過姬家的，就像是當年在希兒和為青澤淚報仇之間自己依舊是選擇了后者一樣，他在這一事情上一直很堅定。
“無論如何，這五個女子我會派人讓她們平平安安的來到你身邊。”，東華儲并沒有以此作為什么威脅的籌碼。
李伽祁求助似的看著竺明和欣兒，希望他們能幫助自己。
以前希兒死在了姬家人手中，自己要報仇，多年后發現不過是姬家一場開的有點兒過頭的玩笑了，他如何接受？
如今想要殺了姬家所有人就因為這個原因讓他下不去手，如果姬家沒有殺過希兒呢？
因為希兒不存在。
“如何解釋趙魁？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殺一個本來就被你們折磨的體無完膚的人？”，竺明帶著質問的語氣看著東華儲。
欣兒也是死死的盯著東華儲，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他有些異樣的眼光。
但他眼里有的只是憤怒。
“哼，他跟在我侄女，也就是姬任雪身邊，居然打她的注意，姬任雪沒有殺他算給當年劍莊留了一點情分了，交給了我，我豈能放過他？”，東華儲正色道。
倒是說的毫無破綻。
“既然如此，為何在這之后又多次想要殺掉我們？不說其它，但說丑界那一次，不可能我們都陷入道了你那叫做什么心生的言說之中吧？”
那道言說覆蓋在了整個宮殿中也許有這個可能，但不可能覆蓋在整個丑界中吧？
“但無論如何，先祖因為你而死，我們當時想的不是殺了你們三人，而是想要故技重施，抓走一人，然后換回還沒有被你們煉化的先祖，所以……”
但此時東華儲也是停頓了。
倒是竺明和欣兒兩人都冷笑起來。
兩人看著彼此，感受著此時的默契。
倒是李伽祁一頭霧水。
“在丑界你們姬家追殺我們的事情還在前，我們抓了望舒這件事情在后，怎么著？莫非姬家真的出了女帝那樣的人物，能掐會算，預知未來？”，竺明嘲諷道。
倒是真沒有想到東華儲百密一疏，居然在這個時候犯了這么一個低級錯誤。
如果在東華儲這一句話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話，那么還是姬家對不起李伽祁在先，那么怎么有臉又打幾人主意呢？
居然扯出了想要抓住其中一人跟望舒兌換的說法，而那個時候他們就連望舒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因為望舒是在丑界之后一段時間的審判大會出現的時候才出現的。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李伽祁看著東華儲。
這家伙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倒也算得上是一個老手了，倒是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看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只是因為一切跟希兒有關系的東西自己都會變得特別的在意，而這一份在意也會讓自己很多時候想問題都不會用腦子的。
“也許是時間記混了吧，反正那一次跟我又沒有什么關系，那個時候我在閉關，為之后的人族和妖族一戰做準備，也順便提高修為，也許我說的話有些小小的破綻，但至少不會影響這一次的主題，我沒有殺了希兒。”，東華儲看著李伽祁。
“現在才說？不覺得有點兒晚么？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也只是不對你和姬百鳴以外的人出手罷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沒有殺了希兒我就不會殺了你？別這么天真好吧？”，李伽祁說到這里也是忍不住一笑。
這絕對是假的，或許監獄長都不需要問了。
“我倒是死不足惜，能保下一個算一個，不妨多等一段時間，姬任雪來了，你們應該不會不相信一個審判者所說的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