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虞抬起頭,發現云霞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陌生的身影,而這人子虞未曾見過。
那人是一個比子虞要年長許多的男子,而他一邊走一邊又繼續對子虞說道:
“你敢做就不要怕我們說!是不是?小白臉!”
說這話,那人就來到了子虞身前,而兩個護衛也恭敬的對這人問候道:
“黎少!”
子虞雖然不認識眼前的人,但看著兩個護衛十分恭敬的模樣,子虞就知道這人一定是云霞山的人,而且身份還不低。
聽聞來人被稱為黎少,子虞則忽然想起云霞山上還有一個被人稱為黎裘的長老,而這人姓黎,注定就跟黎裘脫不了關系。
但子虞也聽說過,這黎裘曾經在靈朧月父親去世后和靈朧月爭奪過云霞山大當家的位置,只不過黎裘雖然修為不錯,可不得人心。
最后,這大當家的位置就被靈體境界的靈朧月得到,畢竟靈朧月很得人心。
可至此之后,黎裘就跟靈朧月很不對付,甚至之前有人為難靈朧月,黎裘也不曾出手幫助。
而眼見這黎少說話很不客氣,子虞只能回道:“你說話的時候,最好經過一下腦子。”
子虞說話的聲音很平靜,而且面無表情,這顯然是發怒的征兆,但來人卻依舊不依不饒道:
“就像他們說的,能做也就別怕人說。在這天下,誰不知道贅婿甚至還不如女家的一條狗,讓你站著你就不能趴下。而很巧,我叫黎雄,靈朧月還要稱我一聲兄長,所以我也算你半個主人,也就有資格教教你什么是規矩!”
子虞臉上又一次露出了笑意,但這笑意卻很冰冷,而黎雄卻十分大聲道:
“我知道你發怒了,但發怒還笑,沒想到你還是個笑面虎。可你發怒又能怎么樣?你不過是個贅婿,下賤之人……”
子虞明白,自己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遇到這么個貨色,這顯然是對方的挑釁,可巧合的是子虞不想忍。
但就在子虞要動手的時候,靈朧月的呵斥之聲傳來:“黎雄,你放肆!我是云霞山的大當家,而那是我的夫君,你怎么能如此說話!”
可黎雄卻回道:“怎么?難道我打狗還要看主人不成?可你這狗卻不是很聽話的樣子!”
這話一出口,子虞勢必不會在忍了,而遠處的靈朧月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大聲喊道:
“別動手!”
但子虞不忍,先動手的卻是黎雄,他一邊一掌打向子虞,一邊大聲喊道:
“我今天就幫你教訓一下!”
眼見著一掌打來,子虞忽然感覺有些眼熟,而這功法竟然是《嵐山宗》的風雷掌。
這是七品功法,而也是子虞到達先天境界時使用的第一個七品功法,子虞自然熟悉之極。
不過,子虞卻沒有想到過,這黎雄竟然是嵐山宗的弟子,而子虞和嵐山宗則有著數不清楚的糾葛。
所以,子虞也就沒有了留手的打算。
天空之中風雷閃現,黎雄的一掌顯然威力十分強悍,而面對這一張,子虞的身影突然消失。
黎雄驚訝不已,而他的一掌也無處下手。
但等黎雄正在驚詫之時,只感覺頭頂之上有異樣,而他一抬頭,卻已經發現,子虞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
黎雄驚駭,隨后又是一掌《風雷掌》,隱含風雷之意的掌法猛的功向子虞,可子虞又再次的消失在黎雄的視線之中。
三番五次,黎雄都找不到子虞的身影,而這讓黎雄很是憤怒,他大聲道:
“你敢不敢不躲躲藏藏的!你個下賤胚子!無恥……”
可當黎雄剛說完的時候,子虞的身形就又處在黎雄身后,而且緊緊的貼在黎雄身上,子虞輕聲在黎雄耳邊道:
“貓捉耗子還要玩三遍呢!”
黎雄憤怒,但黎雄卻也知道,從子虞的身法看,子虞顯然身手不低,而他也收起了大意之心。
但黎雄不知道,子虞只是在戲弄他,因為從一開始子虞就發現,這家伙不過是個虛靈小境的存在,對子虞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黎雄感覺子虞貼在他的身后,而他一揮手就抓住了子虞并且大聲的對子虞道:
“小白臉,我看你這回往哪跑!”
另一只手揮手就砸,可突然間他卻感覺到自己拽住子虞的手卻傳來了劇痛。
低頭一看,手斷了,被子虞用手切斷的,而子虞用的正是《風兵》。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黎雄立刻胡亂打出一掌逼退子曰后,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手,并且大聲哀嚎道:
“啊,我的手,我的手……”
眼見黎雄哀嚎,子虞遠遠的就說道:“你的手在這!”
黎雄的手從手腕處斷了,手掌掉落在地上,而隨后則被子虞拾起,拿在了手中。
黎雄憤怒且驚恐的看著子虞,他根本就沒明白,子虞是怎么就切斷了他的手,但恐懼已經讓他意識到,子虞的修為一定在他之上。
可黎雄卻沒有意識到,子虞之前一直用身法捉弄他,那根本就是在提醒他,可黎雄卻不以為然。
而且,子虞之所以下這么重的手,完全是一旁的靈朧月雖然一副勸阻的模樣,但并沒有采取實質性的做法,顯然她默認了子虞的行為。
這也使得子虞毫無顧忌,而隨后子虞就順勢把斷手扔在了黎雄身前,并對黎雄道:
“這次是手,下次就是首級了!”
說完,子虞轉身就離開了,并沒有在理睬黎雄。
而之前背后議論子虞的那兩個護衛,早已經被嚇的不敢有任何動作了,因為他們甚至感覺手掌上傳來了一絲寒意。
子虞在云霞山并沒有太多的地方可去,而他也只是返回了自己的居所,那就是和靈朧月的新房之內,只不過這里靈朧月很少來。
回到房間內,子虞也并沒有太多的事可做,也只能盤坐修行內息,運行體內的靈氣。
直到許久之后,靈朧月卻出現在房間內,而她一見到子虞就對子虞問道:
“你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子虞睜開雙眼,看著靈朧月道:“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離開,但我能回答你的,就是他侮辱我在先,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忍耐。”
靈朧月不語,而子虞則站起身,打算要離開。
見狀,靈朧月急忙攔在了子截身前道:“你要到哪去?”
子虞笑道:“離開啊。怎么,你難道還要處罰我不成?”
靈朧月急忙搖頭道:“我又怎么會處罰你呢,換成我,我也會那么去做。”
眼見子虞有些奇怪,而靈朧月則回道:“我知道他們說你什么了,我想你道歉,他們不應該那么說,畢竟……”
子虞道:“畢竟什么?”
靈朧月臉色緋紅,而后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氣一般,對子虞道:“畢竟……你是我的夫君……”
這回子虞笑的有些更厲害了,而后道:“那不是假的么?怎么你還當真了……”
可子虞正說著,他的話就被打斷,因為靈朧月堵住了子虞的嘴巴,讓子虞無法在繼續言語。
但細想起來也沒什么,因為子虞明白,靈朧月急需一個靠山,而這個靠山選擇起來卻很有難度。
這靠山要有實力不說,還不能貪戀云霞山,可靈朧月接觸的人中,他也只遇到了子虞這么一個有實力,且不貪戀云霞山的人。
雖然靈朧月還不徹底清除子虞的身世,但她卻想賭一把,賭子虞不會騙她。
而子虞在面對這種突然的時候,卻并沒有選擇拒絕,因為子虞也知道靈朧月的日子不好過,且靈朧月跟子虞的身世又幾分相似。
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子虞既然要幫靈朧月,就要有個借口,或者說是給靈朧月一個借口。
短短一段時間的相處,子虞就很清楚,靈朧月把云霞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她自己還重要。
也只有這樣,靈朧月才會相信自己已經把子虞綁住了子虞。
疲憊的靈朧月緊緊的抱住子虞昏睡過去,而子虞則是有些無奈,神色好像是一個怨婦一樣。
子虞一開始想拒絕,但又不忍心破滅靈朧月的希望。
不過,子虞卻忽然覺得,好像有點對不起姜夕,但摸了摸受傷的截止,子虞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可能見到姜夕。
子虞對未來有些不是很確定,就像他選擇幫助靈朧月,也不過是因為迷茫。
第二天,靈朧月就給子虞講述了他和黎雄之間的關系。
而原本,黎雄的父親黎裘和靈朧月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兄弟,可靈朧月的父親在一次和黎裘外出之后,就突然命隕。
其中過程眾人不知,而黎裘也是含糊其辭。
更可以的時候,之后黎裘就開始搶奪云霞山大當家的位置,只不過,因故內有得逞。
而黎雄,原本還和靈朧月之間是又婚約的,而這次變故也就使得兩人的婚事作罷。
但黎雄早年就被他的父親黎裘送入了嵐山宗內修行,據說深得宗門長老喜愛,而黎裘也正是憑借自己兒子的關系和嵐山宗搭上了線。
只不過,靈朧月也沒想到,這黎裘一回來,就要找子虞的麻煩。
而子虞聽靈朧月說,這黎雄雖然吃了虧,被子虞廢掉了一只手,但卻并沒有返回嵐山宗搬救兵,這顯然有些奇怪。
不過,子虞不用想也知道,這黎雄顯然不會就此罷休,但子虞只要等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