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4-5
趙平看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涉世未深,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解釋才好,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明喻天下合力抗金是不錯,抗金聯(lián)盟確實是為了抗金也沒錯,但這不代表你們做錯事之后,朝廷就不能抓捕你們抗金聯(lián)盟!圓正那個老禿驢是帶著你們自尋死路,這個老禿驢異想天開,自古以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這天底下的事說穿了跳不開一個規(guī)矩,他怎么能破了這規(guī)矩?”
說道這,趙平停了下來,看著韓勁松,以為他已被點透,卻沒想到韓勁松愈發(fā)好奇的問道:“什么規(guī)矩?”趙平只好接著回答說道:“規(guī)矩就是,如果這金國主帥死于戰(zhàn)場交鋒,死于軍隊手中,那算是死得其所,金人也不會說什么,雖然也有可能會興兵報仇,但那是軍隊與軍隊的事情,于你們這些高來高去的大俠無關(guān)。但是偏偏那主帥死在了你們抗金聯(lián)盟的暗殺中,你說金人怎么可能不發(fā)火,難不成你以為這天底下就我們漢人會武功,會暗殺,他金國人就不會這些?哎,也怪我當(dāng)時沒敢亮出身份出面阻止,不然我肯定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今日你們兩三個好漢就敢潛入軍中暗殺了金軍主帥,明天他金人就敢安排幾個探子過來暗殺我皇帝陛下,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吧!“
韓勁松聽了這話,也算了懂了這個規(guī)矩,這天底下的事逃不出一個理字,也跳不出一個規(guī)矩,抗金聯(lián)盟破壞規(guī)矩在先,那么金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反擊了。確實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再好的防衛(wèi)也是百密終有一疏,但韓勁松卻心有不甘,小心翼翼的朝著趙平問道:”你的意思是朝廷抓捕我們抗金聯(lián)盟的人是我們咎由自取?畢竟是為了抗金啊,朝廷怎么能這樣?“
趙平卻回答道:”怎么不能這樣?本來宋金兩軍隔江對峙,大家都相安無事,畢竟金國人還沒有真正打過來嘛,你們這一刺殺,天都給捅了一個窟窿。金國人那邊開始造羊皮筏子了,還遣了使者過來說如果不想開戰(zhàn),就交出刺殺主帥的兇手。我若是皇帝陛下,我也不愿開戰(zhàn),我們和遼國打了那么久,最后不也成了兄弟之邦?交出幾個人就能止一場兵戈,對國家,對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韓勁松聽到這里,不禁大為惱怒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坐著龍椅上的那位并沒有真正抗金的意思?那他還明喻天下合力抗金,這不是欺騙了天下人嗎?”趙平卻搖了搖頭說道:“那位抗不抗金,我和你都說了不算,畢竟圣心難測,不到最后一步,恐怕他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你也不要在這里繼續(xù)猜測,沒有意義。”“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朝廷能夠?qū)菇鹇?lián)盟出手這么快,這么準?”韓勁松問出了自己最后一個問題,這也是他壓在心底的問題,不論是師傅、大相國寺的住持圓正、還是紅塵客棧的姚掌柜,仿佛都是在刺殺回來的短短幾天內(nèi)都遭了毒手,朝廷反應(yīng)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趙平起初還以為韓勁松會問出什么高深的問題,聽完了就嗤笑一聲說道:“我當(dāng)是什么問題呢,原來是這個啊,用你那長滿肌肉的腦子好好想想!當(dāng)天的大會,你以為就只有你們這些武林中人嗎?天真,大宋國都,天子腳下,隨處可見朝廷六扇門的密探,還別說圓正讓兩個莊稼漢子在東京街頭大肆宣傳,鬧得滿城風(fēng)雨,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這下好了,刺殺路上損失了幾個掌門,剛刺殺回來又有幾個掌門遭了秧。“
韓勁松聽到這里,立馬從板凳上跳了起來,雙目發(fā)出了怒火,雙手使勁掐住趙平的肩膀,嘴里低吼著說道:”說,你還知道些什么,我?guī)煾凳窃趺椿厥拢俊摆w平努力想掙脫韓勁松的雙手,但是他一個身嬌體弱的藩王世子,那里是一個習(xí)武之人的對手,哪怕是這個對手才習(xí)武一個月之久,于是趙平也就放棄的抵抗,說道:”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你抓的我好疼,松開我。抗金大會我雖然是中途離場,但我就知道這個勞什子抗金聯(lián)盟肯定會有大動作,鬧出的動靜太大,對我不利,于是回來后就偷偷跑到這里躲了起來。我是怕圣上怪我辦事不力,問責(zé)于我,反正我也就是個太祖一系的世子,他太宗一系也不會心疼,尋個由頭砍了也是白砍。這該死的抗金聯(lián)盟,害的我這一個月深居簡出,要不是今日剛好我把手里的銀子花光了,出去當(dāng)些東西的時候遇到了你,本著相逢即是緣,又看你在被六扇門追捕,我便冒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救了你。誰想到你這小子真是狼心狗肺,剛進門的時候就喊著要打我殺我,我陪你說了半天話,給你解惑把嘴巴都講干了才保住一命,現(xiàn)在倒好,你小子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原形畢露了還把我抓的生疼,他娘的你還不松開我,當(dāng)真是要過河拆橋么?”
“哦,哦...”韓勁松連忙拿開了抓在趙平肩膀上的手,心里尋思著:趙平救自己是真,這事做不得假,再他沒出賣自己之前,自己都欠他一個人情,剛才出手確實是莽撞了些。趙平揉了揉肩膀繼續(xù)說道:“哎喲,老子的肩膀,你們這些江湖人士真的是通通該死,真該讓六扇門把你小子給抓起來。哎,你小子在這附近逃脫,為了尋你,以后這里肯定會被埋下許多朝廷的眼線,以后老子再想出去打探個消息都難咯,要偷偷摸摸的,小心被人逮住。”趙平說了一大串話,韓勁松又仔細回味了剛才趙平說的一大段話后問道:“既然你說你在抗金大會結(jié)束后就在這里躲起來了?那你之后正氣門誰是老大?”
趙平不以為然的回到道:“當(dāng)然是湯寶咯,他原先就是正氣門的掌門,我是仗著身份才爬到湯寶頭上去的。你別說,這湯寶確實是厲害,做人狠毒,陰險狡詐,貪圖小利,阿諛奉承他什么都占一點,我也是花了許多銀子才讓他肯聽我話地,現(xiàn)在沒了我的壓制,天知道那小子會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來。”趙平說著說著看到韓勁松正盯著自己,眼睛中仿佛燃著能夠吞噬一切的熊熊大火,有些害怕的說道:“你別盯著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樣,我這個人看人一向很準,我說他要做出格的事,那他肯定就會做出格的事。”韓勁松咬了咬牙罵道:“原來真的是湯寶,湯寶,冤有頭、債有主,湯寶現(xiàn)在在哪里?我要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