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沒有亮,廖星戒就被凍醒了。他睜開雙眼,此時旁邊的篝火早就已經滅了,他蜷縮在干草垛里,凍得瑟瑟發抖。
阿嚏,廖星戒只覺得鼻頭一癢,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你醒了啊。”,廖星戒剛坐起身,就看到身邊不遠處一道倩影。
“這鬼天氣,太冷了。”,廖星戒看著姬小羽也是凍得小臉通紅,居然有些心疼。
姬小羽緊了緊身上的錦袍,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廖星戒,連忙爸把昨夜廖星戒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袍遞了過去。
廖星戒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你穿著吧。”
姬小羽感動的看了一眼廖星戒,突然臉紅的說道:“我看你凍得厲害,要不咱們兩個靠近點,還可以暖和些。”
說完,姬小羽就捂住通紅的雙頰,她只覺得自己面如火燒,小心臟怦怦亂跳。
“我……我沒其他意思,就是看你冷……”,姬小羽不敢抬頭看廖星戒,只是無力的辯解著。
突然,姬小羽只看到身邊一道身影坐了下來,廖星戒緊緊的和姬小羽靠在了一起。
看到廖星戒坐了過來,姬小羽不再說話,只覺得臉頰似火燒,心頭小鹿一陣亂撞。
廖星戒輕嗅著姬小羽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梔子花香,悄悄一撇頭看著姬小羽那精致的五官,微張的小嘴巴,通紅的小臉頰,讓廖星戒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不知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用,兩人覺得比之前稍微暖和了一些。
兩人都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坐著,不知心中都在想些什么。
突然,姬小羽的小腦袋輕輕的靠在了廖星戒的肩膀上。這下讓廖星戒猛的坐直了身體,回頭看去,只見姬小羽眼睛微閉,居然睡了過去。姬小羽嘴角掛著一絲甜美的微笑,似乎做了什么美好的夢。
突然,廖星戒溫柔一笑,他輕輕的抬起手,將姬小羽身上的棉袍拉了拉,給她蓋好,然后猶豫了許久,終于輕輕摟住了姬小羽的肩膀。
屋外,寒風呼嘯,大雪紛飛,但是房屋里卻似乎不是那么冷了。
“廖大哥!”,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吆喝聲。
廖星戒和姬小羽一同從夢中驚醒,不由得一塊兒看向門口。
突然,姬小羽似乎意識到什么,低頭看去,只見廖星戒正緊緊的將自己抱在懷里,而自己也緊緊的摟著廖星戒的腰,兩人以極其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
啊!姬小羽驚呼一聲,猛的掙脫廖星戒的懷抱,跳了起來,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姬小羽能感覺到自己肯定是臉頰通紅,小心臟跳的飛快,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可愛。
雖然姬小羽不是那些只懂得三從四德的古板女子,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剛剛她和廖星戒兩人抱在一起,只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羞死了。
廖星戒也是尷尬的看著姬小羽,說道:“不,不好意思啊,我……”
“你別說了!”,姬小羽小聲的說著,那嬌羞的模樣看起來跟新嫁的小媳婦一般。
“廖大哥,我進去了啊!”,武小鳳在門外站了許久,沒聽到廖星戒的聲音,便一邊說著一邊推門進去了。
一進門,武小鳳便看到姬小羽正俏臉通紅的站在一邊,而廖星戒也是極其尷尬的看著姬小羽。
武小鳳一愣,臉上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賤兮兮的說道:“廖大哥,我過來給你們送點吃的,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一會別忘了吃飯。”
武小鳳這句話讓姬小羽和廖星戒更加的尷尬,姬小羽想要發作,想要辯解。可是這種事只怕是越描越黑,兩人根本沒發生什么,恐怕這一解釋更讓人想入非非了,但是不解釋不就相當于默認了嗎。
想到這里,姬小羽委屈巴巴的看向廖星戒,那眼神中有懇求,也有些許責備的滋味。
武小鳳看著姬小羽看向廖星戒的眼神,心中更加篤定兩人已經成了好事,想到人家小兩口可能還有些悄悄話要說,連忙識趣的說道:“廖大哥,大嫂,你們先吃飯,我先去忙了。”,說完,武小鳳跟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姬小羽一臉幽怨的看著廖星戒,廖星戒尷尬一笑,說道:“一會兒我去解釋解釋。”,說著,廖星戒拿起剛剛武小鳳拿來的吃食,趕緊轉移話題道:“趕緊吃點東西吧。”
姬小羽哼了一聲,拿起一個肉包子,吃了起來,心里卻莫名有些甜甜的。
雪越下越大,北風呼嘯帶來刺骨的寒意。
章城外的竹林旁,兩個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那里,望著竹林深處。那兩個男子頭上都帶著斗笠,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也不知道他們的年紀。
“楊長老,您確定是這兒?”,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另一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道:“不會錯的,易龍就在這兒,我之前可是親眼見過他的。”
兩人慢慢的走進竹林,終于在那竹林小屋前停了下來。
楊長老走上前去輕輕敲響了房門,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另一男子似乎等的不耐煩,直接躍過籬笆墻走進院里,然后一把推開房門。
“沒人?”,這男子眉頭緊皺,看樣子這房間里似乎沒有住人啊。
“陳長老,出來吧,這兒沒人了。”,站在院子里的楊長老沖著屋里的男子說道。
陳長老走了出來,順著楊長老的眼神看去,只見院子的一角有一座像是剛修起來的孤墳,那石碑上寫著易龍之墓。
“易龍那家伙居然死了?”,楊長老看著易龍的墳墓,喃喃的說道,語氣中居然有些悲傷。
“那怎么辦楊長老,線索斷了。”,陳長老嘆了口氣,說道。
沒錯,這座孤墳正是易龍的,在易龍去世之后,廖星戒將他葬在了這個院子里,這個易龍生活了十幾年的院子里。
楊長老道:“線索沒斷。”,說著,楊長老走上前去,輕輕將墓碑上的積雪拭去,撫摸著易龍那兩個字,說道:“易龍自從離開廖家,便一直用的是司遼這個名字。而這個墓碑上寫的不是司遼而是易龍,說明有人知道易龍的身份,只要找到那人,還是有希望得到一些線索的。”
陳長老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楊長老說的對啊,今天多虧了楊長老在,不然在下可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
楊長老輕笑一聲,然后自腰間拿出一支酒壺,然后將美酒灑在墳前,喃喃的說道:“易龍,你堅持了十幾年,這十幾年你得到了什么?你覺得公平嗎?”,聽楊長老的聲音,似乎充滿了怨氣,以及憤恨,但更多的是悲痛。
“楊長老,咱們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繼續去調查吧。”,陳長老看了一眼楊長老,開口說道。
楊長老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竹林。
廖星戒打算離開章城前往赤烏山,但是在離開之前,他要去告訴易龍一聲。
廖星戒和姬小羽一身乞丐打扮,跟做賊似的走出破廟,一路東張西望的向著城外走去。
“咱們真的不會被認出來嗎?”,姬小羽緊緊的拉著廖星戒的衣服,輕聲問道。
“應該不會吧。”,廖星戒說道。
“應該?”
“告訴你們,再找不到,大家回去都得掉腦袋!”,兩人正走著,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只見那御林軍副都統常鼎正帶著人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