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反噬,聚靈氣過弱,這些都是只有傳拓者五段以下才會犯的錯誤......”天尊老者沉聲思索。
“徒兒已經到達領域者級別,按理來說不該如此,剛總感覺釋放靈氣到某個點就會卡住,體內本該還能釋放更多的靈氣才是。”柳上川放下太陽瓜,一只手撐住下巴,撅起嘴皮開始陷入沉思,“莫非是被那長須老頭兒給限制了脈門?”
“這老頭既然是想要你煉藥,自然不會故意這么玩。而且我看你這些材料,大體都是上乘貨色,若是故意搞你,這成本未免有些高了。”
“那該怎么辦?徒兒現在已經想不出法子來煉藥了。要不然,用房間里的那一鼎二手爐?”柳上川眼光瞟向那鼎黑漆漆的糟爐。
還記得第一天用它就產了個爆炸,現在回憶起來,渾身雞皮疙瘩抖起來了。
“這正規爐鼎確實能夠減少靈氣釋放,不過消耗時間長久,而且這種粗劣的爐鼎耐久性差,火候控制不好還不如用瓜果煉制。”
“還有最后一次機會,我該如何是好?”
“我記得那天泉公子翻闖關目錄時,曾經給你貼上李樂遙特質的符箓,似乎是用來增加負重所用,你現在可還貼著?”
柳上川如夢驚醒,雙手反向攀附在肩背上,微微摸索摸索,竟真的發現了兩張符箓緊貼著。
“師傅,有的!這些天都沒有洗澡,沒有注意這符箓還貼在我的身上,我都以為掉了呢。”柳上川扯住符箓一角撕開。
兩道黃符上的黑體字隱隱發著的光逐漸暗沉,直到字體一同消失變成廢紙
“符箓撕下來,即代表著咒術消失。上川,現在你試試釋放靈氣。”
“好!”
柳上川翻了個跟斗后挺在原地,緩緩閉上眼睛,精神集中后開始釋放靈氣。
起初靈氣從腳底冒出,隨后按照規律運行,從腳底不斷上升到腹部,腹部與丹田是靈氣集中營,只需要隨心而動,靈氣自會運營全身經脈。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柳上川將體內的靈氣不斷釋放,從起初的階段不斷爆發,那股卡在體內的一并飛出。
此刻,柳上川根本沒辦法壓抑這股殘留體內的靈氣,開始從體內不斷流轉,速度是以前的好幾倍。
就連血脈也被強制性帶動。
綠色的氣息縈繞全身。
第一次由體內飛出體外,一根根綠色似根條狀的物質纏住了他的全身。
數不清的根莖尖部扎入地面,其余的根莖全部扎入他的心臟內部。
忽然一道藍色冷光從心臟緩緩引出,將這幾十條幽綠色的根莖覆蓋變色,扎入地面的根莖開始不斷歸縮回體內。
扎入心臟的十幾根根莖提煉而出,泛起的綠色氣息瞬間變化成藍色。
一條又一條開始不斷回攏。
當柳上川睜開雙眼時,那些盤錯絞縱的根莖已經歸入體內。
然而體內的精氣提升了一個層次,渾身氣量更加穩定有序。
柳上川隨腳一勾,地面上的太陽瓜被輕松撩飛后落在他的左掌心處,右手食指立直,一道冷冽的藍色幽火瞬間澎湃懸燃,只是他稍稍控制,火焰便緩緩縮小。
“師傅,這,就是領域者真正的境界對嗎?”柳上川眼神凝重的問道。
“領域者搭配第二等級的藍色血脈,確實絕配。本來我還想著怎么讓你突破血脈瓶頸,想不到你吃了那老頭兒的丹藥,隨意激發靈氣就直接就飛升了,運氣不錯啊,小子。”天尊老者嘿嘿笑道:“我想接下來瓜門煉藥,應該能夠輕易解決了。”
“我想也是。”柳上川平靜地抓取太陽瓜的擰頭,指頭一顫,“咻”的一聲,藍色小火竄入瓜門當中。
微微藍火光,隱隱閃爍,曲卷有質,時而如蛟龍出海般澎湃,時而如淺如花蕾的蝴蝶般柔靜。
柳上川扯開了繩索,里面八道藥材不多不少塞在里頭。
他用靈氣引出八道藥材,懸在他的周身隨他擺弄。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輕巧抓穩了其中一顆藥材塞入瓜門。
藍色火焰徐徐升燒,草藥散發出充溢的香氣。
接下來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第七顆,直至剛才的最后一顆...
藥材一并完好的送入瓜門。
藍色火焰開始狂浪燃燒,覆蓋了手掌,淹沒了整只瓜,然而,就在瓜門之中,一粒綠色丹心隱隱閃光,最后破裂而開。
綠光占據了房屋一切,藍色火焰也不及它般耀眼,轉逝間,黑色物質奚落一地,柳上川風手中除了存留燃燒著的藍色火焰,還有就是那一粒綠而亮圓的“氣宇珠”。
柳上川高高舉起這枚幽綠色氣宇丹,從中間的丹心能夠看到隱隱的藍色靈氣波動,“終于...完成了!!!”
“沒想法呀沒想到。”
封閉的門外傳來了一聲悠哉的聲音。
柳上川扭頭一轉,眼光銳利盯著閉門處:“誰!?”
門頃刻間被推開,一身穿白袍玉服式的秀氣文人走了進來。
他腳步輕緩,一般人根本聽不到這腳步的聲音。步調節奏統一,似乎就連呼吸與心跳都是協調的。
手持著黑紅折扇,束起一盤黑發,秀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繽彩。
他,就是柳上川日盼夜盼的泉公子。
“這才三日不見,你都已經突破到領域者境界,連血脈都已經突破到更高層次的藍色,看來這丹藥,沒有白吃。”泉公子此刻已經走到了柳上川面前,展開折扇后輕輕扶搖。
迎面這風度翩翩的泉公子,柳上川卻心懷怨念地收起氣宇丹,扭頭朝著閉合的窗外望去,撅起嘴,揚起眉,哼聲隨起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誰讓你來的,不會是李樂遙吧?”
泉公子微微笑道:“倒是也有這一層因素在,哦,對了,自你三日走后,那宋家的宋冠軍可是急壞了,總是找我問你的下落。”
柳上川轉過頭瞪著泉公子道:“不要扯上他們,我現在關心的,是你。”
泉公子用折扇一角頂了頂腦門,苦笑道:“我?我怎么了?”
柳上川氣急敗壞道:“說,你這次來找我,是來赴約的,還是被迫來的?”
泉公子思索了好久,才道:“那當然是來赴約的。”